稻荷狐神社

[山+龜]情人節特別篇．《相方》下篇
建檔時間: 9/24 2008　　更新時間: 09/24 2008

當龜梨自昏睡中清醒過來時，一邊強忍著渾身的酸痛，一邊扳開那個渾蛋山下還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拿來自己放在床頭的夜光時鐘一看，竟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推了推身旁還睡得不醒人事的山下，龜梨問著：「喂，你今晚有沒有安排什麼工作？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沒有…就算有也是明天一早的事……寶貝，時間還早，再讓我多睡一會………」



滿臉黑線，

這傢伙是睡昏頭還是夢到他第幾個女朋友去了？

還“寶貝”叫得這麼噁心肉麻？



既然對方晚上沒安排工作，

龜梨也不吵他，索性讓他去睡個過癮。

起身下床，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套著山下原先穿著的睡衣，明明穿在山下身上剛好，套在自己身上卻整整大一號的尺寸讓龜梨有些啼笑皆非。

乾爽潔淨的身軀除了腰間的酸痛比較明顯外，其他倒都是還好…看來是自己後來累到連清洗都懶得清洗倒頭就睡，那男人才會幫自己做清潔還讓自己穿上他的睡衣吧？

不過這傢伙也真是夠了…為啥給自己穿上衣而已，

睡褲他卻自己穿…

搞什麼鬼…嘖！



凝視了一眼床上似乎又沉沉睡去的山下，

雖然昏暗的房內看不真確，

龜梨卻是淡淡地笑了起來。

動作輕巧地翻出自己的居家衣物換上後，

龜梨拿著自己轉成靜音的手機走出房間，同時以不驚動床上又陷入熟睡狀態的男人為前提，動作極輕柔地關上了房門。



＊＊＊



在龜梨回完所有手機中的未接來電而且敲定好明晚工作結束後的一個約會，更在看了一部電影，第二部電影才剛看到一半左右的時間，

龜梨正專心盯著螢幕而且手上拿著咬了一半的洋芋片看得出神的當下，一隻手卻忽然自他身後伸來抓住他那還拿著吃了一半洋芋片的手往後扯去…

一回首，正好來的及看見剛睡醒沒多久的山下臉上還帶著漱洗過後殘有些微水珠的性感臉龐低頭接收了自己手中那片剛吃了一半的洋芋片。



挑眉，

對對方這種明擺著搶了自己零食的舉動也沒多說什麼，縮回手，直到山下同樣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後，龜梨這才用腳尖指了指放在茶几上已經涼掉了的一份牛丼飯，意示身旁的室友自己拿去微波加溫後來吃。



有些訝異地揚起一邊眉毛，

山下似乎還在錯愕對方這種溫柔貼心的舉止。

「…你買的？」

「不然會是天上掉下來的嗎？」斜眼，沒好氣的瞪。

「你不是不愛吃這種東西？」又一次質疑。

「某隻豬愛吃，

我順路經過就順便買了啊！」一臉“你這傢伙真是夠了！”的表情。

「───和也，說真的。」山下氏先生難能可貴地一臉認真嚴肅。

「嗯？」難得對方也有如此正經的表情，

龜梨也只好從精采的影集中挪出心神聆聽。

「你…」小心翼翼的探詢，

表情有些難以啟齒。「該不會暗戀我很久了吧…？」

KAT-TUN的王牌理智當場爆裂。「山下智久你給我去死─────」



雖然一整個和平卻極度沒營養的對話終於在某Ｋ君的理智爆走之下強迫被中斷。



當山下端著微波好熱騰騰的牛丼飯，

一個人百般無辜地躲在廚房邊吃著直暖到心底深處的牛丼飯，一邊含帶著莫名的微笑凝視著坐在客廳中還餘怒未消，

渾身散發恐怖殺氣生人勿近氣息的龜梨。



回想起剛剛龜梨一臉被徹底激怒，抓著桌上的牛丼飯便當便是要打開窗戶往大樓外面丟出去，還好自己眼明手快的搶了回來，不然這下晚餐就這麼沒了他多無辜？

舀了一匙香滑甜嫩的牛肉薄片加淋上蛋汁的白飯送入嘴裡，山下就著仍咬著湯匙的狀態，

有些聲音含糊地問了…



「…你明天有什麼計畫嗎？」



雖然聲音一整個模糊，不過龜梨還是聽見了。

頭也不回，清冷的嗓音隨著影片的聲音傳送過來：「還能有什麼計畫，

當然是工作。」



「難得的情人節，不陪一下你那群老女人嗎？」



「情人節是給無聊沒事做有男女朋友的平民過的，你以為我們當偶像的還能有這種權利嗎？平日約會別被狗仔抓到就該偷笑了，

更何況是這種大節日。」頓了一頓，「話說回來，那你自己呢？工作是早上，

下午跟晚上應該有空可以去約會吧？」



「嗯…晚上是有安排一個。」反正除了旅館哪邊也不能去……



「嗯，我也一樣。」隨口應答著，龜梨的視線仍停留在電視螢幕上，

不過劇情到底演了些什麼，事後龜梨卻完全想不起來。



之後兩人又閒扯了一下工作發生的趣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雖然兩人都覺得這樣刻意找話題攀談很奇怪，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此時此刻沉默的話氣氛會更加的尷尬…明明以往兩個人一天沒說上幾句話的日子也曾有過啊………



一直到龜梨將那齣根本不知道內容究竟演了啥的影集看完，關掉DVD跟電視後，

這才站起表示要再去睡覺而中斷了這種不上不下的關係和對話。



山下聳聳肩，拿著一瓶剛從冰箱拿出來的啤酒邊喝著邊接收了電視的所有權。



回到自己房間，鑽進自己的床鋪。

床上滿滿是早上自己和山下情慾的味道，枕頭上也殘留著山下身上獨特的清香…皺著眉，

龜梨爬起來打開自己房間內的窗戶讓空氣流通。

再次鑽回自己的被窩，依然有著淡淡的味道。

不再理會，龜梨用力地閉上雙眼，決定明天出門前順道將枕頭被單都拆下來送洗，

他可不想整夜都被某人的氣息包圍著入眠……

不耐煩地用棉被將自己整個人包裹住，龜梨決定忽略無視掉身邊充斥的所有味道，

強迫自己入睡。

只是，那一夜龜梨卻睡得極不安穩，

而且也許是自己將窗戶大開的關係，龜梨一直覺得很冷很空虛…只是龜梨絕不會認為那是因為身邊少了一個溫暖的身影所導致。



就這樣，直到迎來隔天的情人節到來。



＊＊＊



隔天早晨，龜梨準備出發前往工作現場時山下已經在凌晨四五點左右便先出門去了。



而在餐廳的桌上則放有一杯摸起來仍有餘溫的牛奶，

牛奶旁邊還有龜梨之前曾說過喜歡的起司麵包，

東西不多，不過對向來忙到一起床便急著奔去工作地點根本沒空吃早餐的龜梨而言，這種小地方的貼心卻是讓龜梨莫名覺得眼睛一陣火辣的灼熱感，眼前的景物也在剎那間變得有些模糊了。



一邊注意著出門時間，

一邊咬著新鮮麵包喝著只剩微溫牛奶的龜梨忽然注意到桌腳邊有一張好像被風給吹到飄到桌下的紙條，撿起來一看，歪斜的字跡看的出來是山下在匆忙間完成的。



【早餐就當做是昨天牛丼飯的回禮…還有，

雖然不用我說也應該會有很多人跟你講…不過還是祝你情人節快樂。】



嘴角泛起淺淡的溫柔笑意，雖然龜梨一邊咬著麵包一邊叨念著：「字真的是醜到無話可說了…虧你還是明治的高材生……」

不過龜梨盈了滿眼的柔和目光卻是洩露了他深埋心底的心事。



出門前將字條和麵包袋子通通一起扔進垃圾桶內，

至於那包被他拆下來準備一併送洗的床單跟枕頭被套，也不知是被龜梨刻意還是真的遺忘了存在，就這樣擺在客廳的沙發上忘了拿，直到晚上結束約會回來的龜梨望見才又想起來………。



微妙的是，兩個晚上明明都有安排約會的兩人，

卻還是不約而同的趕在午夜十二點之前提早結束約會回到家裡。

面對各自詢問對方怎麼沒在外面過夜的問話，

山下是支支吾吾的說著明天早上劇組要趕拍春季月九新劇的事召開討論會議所以不方便之類的話，龜梨則是目光閃爍的說著對方有門禁所以也不能在外過夜之類的言語………

反正最後這一年一度的情人節，兩個都沒女伴可陪同過夜的男人只好寂寞的自己拿著冰箱的啤酒一起共度情人節的最後時光。



只是，

當晚卻輪到龜梨睡在山下房間，因為龜梨的床單枕頭被套等等通通拆下來預備送洗了，因此當最後洗完澡的龜梨在猶豫了許久之後終於還是跑到山下房間鑽進對方溫暖被窩裡的時候，

本來已經快要陷入昏睡狀態的山下理所當然的被龜梨的動作吵醒。



「………」



揚眉，對龜梨硬擠進來跟自己搶同一張被子的反常舉動默不作聲。

山下既沒多問怎麼一回事也懶得再花費力氣去搶，

索性伸手環住對方過分纖細的腰身，同時用力將他拉近自己與自己緊貼著。



龜梨雖然起初有因為不太舒服而略為掙扎了下，不過後來也隨他去了。



嘴角帶著不明的笑意，山下再度閉上眼睛，

將面孔靠近龜梨自睡衣處裸露出來的頸窩，溫熱的鼻息讓龜梨有些不習慣的在他懷中不安分地扭動著，最後索性翻身，

形成和山下面對面的姿態。



額頭抵在山下的鎖骨處，對方的下顎卻是靠在自己的腦袋上…相互擁抱相互依偎的感覺在這種寒冷二月天顯得更形溫暖。



明明只是單純的一起擠在同一張床上睡覺，兩人的心裡卻是有著跟以往全然孑然不同的心情及感受。



也許可以歸咎是情人節這種的氣氛在作怪，

讓這兩人都覺得在這種日子一個人必須單獨睡覺實在太寂寞，因此才勉為其難的同枕共眠…所以兩人也都默契極佳的沒去追問原因和理由。



雖然日後兩人還是跟以往一樣打打鬧鬧，也偶爾便動不動便在言語上互相刺激一下對方，

也曾在隔天兩人都沒工作通告的情況下像對陷入熱戀中的情人徹夜不停的做愛…一切就跟往常沒什麼兩樣。



不一樣的是，兩個人在結束工作後習慣到對方房間內相擁而眠的次數變多了…純粹的依靠互相擁抱著對方的體溫共枕而眠。

不論是哪一方先回到家先睡著，後來鑽進被窩的那個人與被吵醒的人也都漸漸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習慣翻個身讓出身邊的空位給對方、也習慣擁抱和被擁抱著彼此一起入睡的感覺………



同時更習慣了互相注意到對方的工作行程：若是對方需要晚歸，

另一方便默契的幫對方在桌上準備了宵夜；若是有人需要早起出門，另一方也會在睡前準備好隔天的早餐讓對方帶著走……



日子流逝中當然也曾發生過其中一方明明沒工作卻徹夜未歸的情形，不過那兩人卻也深具默契的彼此互不過問。



誰都沒有先提起這樣的行為模式，只是自然而然的默契使然。



所以，只要其中一方不說，另一方也不會問，維持著這樣微妙的生活模式…



不是朋友，因為朋友之間不會做愛。

不是情人，

因為他們之間沒有互相束縛的愛情約定。

除了同住一個屋簷下，除了是工作上有時會合作到的夥伴關係，除了偶爾像搏鬥般激烈帶點血腥的性愛…

他們還是覺得他們兩人不管用什麼模式套用上來形容都不是。



什麼關係都不是。

僅僅是相方。



不論是舞台上的相方，

還是在檯面下的相方；

甚至是互相帶著競爭意識的相方，

或者在床上依舊默契十足的相方………



但也僅僅是相方，不會升級變成戀人，也不會退後成為普通朋友…如此罷了。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