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冷汗的俊美臉龐不受控制地湧上大片紅暈,靳曜強撐起精神反駁:「我擦你大爺的!有種換你在這種狀況下放鬆給我看看!!」

 

靳昊無法,只能耐著性子靜靜維持現狀,等待對方身體不再那麼緊繃後再另做打算。

 

二具光裸的軀體交疊糾纏在一起卻一動也不動,彼此明明感情不好,恨不得對方死而後快。偏偏此時卻如同親密愛侶般連結在一起,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噴在自己肌膚上的呼吸、交融相觸的體溫,以及失序偏快的心跳。

 

發現再這樣下去氣氛會越來越奇怪,靳昊有些不自然地提議,要不拿床頭的潤滑劑來幫忙潤滑一下?

 

本只是好意,誰料靳曜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般,惡狠狠地轉頭瞪著靳昊,怒罵:「你他媽的想拿潤滑劑幹什麼?!」

 

本意只是想讓兩人快點脫離現在這種尷尬的處境,但靳曜的質問卻像是他有什麼別的意圖,這讓靳昊同樣跟著怒了,連帶耳根處也染上一陣熱意。

 

「我還能幹什麼?難道你想就這樣一直卡著?!」

 

「卡你祖宗!你怎不說你乾脆拿把刀子自己割掉,要不就讓它快點軟下去,啊?!」

 

即使在這種關頭也絕不讓自己在對方面前落了下風,靳曜一邊忍痛抽著氣,一邊反唇相譏,同時努力讓自己盡量去忽略此刻正嵌在自己體內的火熱異物。

 

發現自己跟靳曜根本就是有理講不通,靳昊索性一手壓在對方光裸的胸膛,一邊出聲要對方咬牙忍一下就過了,一邊開始往外抽出。

 

察覺到靳昊的動作,從來都是怕疼且不肯讓自己受一絲委屈的靳大少爺立刻反射性地反腳勾住對方精壯的腰身,讓還來不及完全退出去的靳昊又被勾得重新進入更深。

 

簡直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悶哼,只不過靳曜是痛的,靳昊卻是壓抑的。

 

再一次被那私密火熱處緊箍著不放,有如吸吮一般的腸道蠕動收放讓靳昊呼吸明顯加重,靜置在對方體內本有些消減的硬熱竟變得比原先更加粗大,把被鮮血潤澤過的內壁撐得更開,完全填滿不留一絲縫隙。

 

「你…你……」第一個察覺到對方這種變化的靳曜頓時臉上紅白交錯,頓時無比懊悔自己剛剛那簡直稱得上無腦的舉動。

 

──這傢伙簡直是作死!

 

男人在精蟲上腦時是最受不得撩撥的,偏偏還有人不知死活作死地來勾引……

 

從剛剛忍到現在,已經忍到雙目赤紅的靳昊發現自己不能再讓這紈絝大少爺為所欲為了,明明內心明白現在與靳曜撕破臉面是不明智的,可身體卻徹底叛離了他的思想,埋首咬住對方乳尖,下身也一鼓作氣地頂了進去。

 

「啊!!」

 

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反撲,勢如破竹的強勢入侵讓靳曜雖一瞬間疼到眼前一黑,但卻沒有一開始彷彿身軀要撕裂成兩半的銳痛。

 

飽滿熱脹的鈍痛仍在,但這回被完全進入時因為體內的某處敏感正巧被蹭過,陌生的酥麻感覺讓靳曜本能地腰脊一軟,軟熱的腸肉完全包覆著越發兇惡猙獰的器官,隨著每一回的抽出送進,那種宛如被迫向入侵者臣服的感覺,令靳曜哆嗦著幾乎要崩潰。

 

「混、混蛋!靳昊你這狗娘養的……」

 

無視對方揮著雙手意圖阻撓掙脫的舉止,靳昊直接伸手將對方雙手壓制在床面,下身的攻擊越發兇猛。

 

被又一個挺身頂在身體的秘處,靳曜驚恐地陡然睜大眼睛,呼吸一頓,雙腿下意識夾緊對方腰身,本想阻止對方的猛烈攻勢,卻無形當中給了身上男人更好的進犯理由。

 

「……原來靳大少這裡特別有感覺嗎?嗯?」

 

「什……?」又被刻意地一頂,靳曜忍不住呼吸一窒,連前方原本因為疼痛而萎糜的器官早不知何時已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硬梆梆地抵在對方有著漂亮六塊腹肌的小腹上。

 

靳曜有些難以置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但身體的反應卻是誠實到無從否認。甚至在聽見靳昊低頭在自己耳邊說著帶有羞辱意味的沉聲低語時,不等滿臉通紅的靳曜否認反駁,因為羞恥感爆棚而變得更形敏感的身軀已經再次不受控制地自主絞緊那蠻橫的兇器。

 

被夾得差點又要丟盔棄甲的靳昊更是忍到青筋爆突,再也按耐不住地抓緊對方柔韌充滿彈性的腰肢,加快速度地朝對方剛剛發現的那處弱點猛攻而去。

 

「呃、嗯……不、等等!靳昊,住、住手──……唔嗯!」

 

脹大粗實的火熱夾雜著無比強勁的力量,筆直且凶狠地頂撞入最深處。熱辣的痛感慢慢轉化成難以言說的快慰,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帶著搔癢難耐的快感如浪潮般猛烈洶湧地襲向靳曜。

 

明明兩人都知道這場荒唐情事不該發生,不管是橫隔在兩人面前的敵對立場或是更深一層的血緣關係,但現在偏偏兩人都無法去控制此時此刻在這隱密房間內所上演的交纏淫靡。

 

靳曜恐懼著這種陌生感覺,同時也想掙脫這種被動處境,每當他扭著身軀想要逃離,卻只能被按著腰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撞擊,每回每次都將那熾熱的欲望徹底吞沒,讓兩人的結合之處完全不留一絲縫隙。

 

從沒被人侵佔到達過的地方開始發出了“噗滋噗滋”的水聲,唇舌又一次糾纏間,靳曜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抱起呈現坐姿,本以為已經被進入得夠深的部位因為自身體重的關係,卻又被那滾燙利刃將自身隱密撐得更開。

 

彷彿連內臟都要被頂到般,猛烈而持久的衝撞讓靳曜只能藉由摟抱住眼前男人來穩住自己越發綿軟無力的身軀……

 

最後,在靳昊低吼著釋放在他體內後,被那滾燙熱流一刺激,也跟著哆嗦地射了出來的靳曜,兄弟倆維持著摟抱在一塊的姿態雙雙躺在床上,喘著粗息依舊沉浸在高潮的餘韻當中。

 

 

至今依舊可以清楚回想起靳曜當初情動時的粗重喘息和極力壓抑的低低呻吟,那是靳昊有生以來第一次身體背離了理智的掌控,放任自己沉溺在悖德的情慾之中。

 

也是第一次,靳昊跟靳曜那麼近距離的靠近。更是第一次,享受到如此暢快淋漓的歡愛……

 

即使事後沒幾分鐘他便被暴怒的靳曜狠狠一腳踢下床,靳昊還是覺得,哪怕全身赤裸,哪怕全身都是激烈歡愛過後所留下的痕跡,一邊詛咒著不雅言詞套上自身衣物,一邊拿紙狠狠擦拭著雙腿間蜿蜒流下紅白污濁痕跡的靳曜,那一瞬間逬生而出的,讓人驚心動魄的噬虐美感。

 

讓人明知是飛蛾撲火,卻還是義無反顧的魔性之美。

 

始終理智並顯得冷酷的雙眸跳動著不明的暗火,光只是這麼盯著毫無防備的對方,就讓靳昊下腹部重新升起一股熟悉的熱意。

 

並不是初回意識到自己居然對有一半血緣關係的靳曜產生不可告人的欲望,但以往靳昊都能控制的很好,甚至嘲諷拉仇恨的技能更是不用多練便天生滿點。

 

只是現在,硬到發痛的下身令他始終冰冷堅硬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有些狼狽地強忍住渾身燥熱的衝動,靳昊轉身直接進了浴室。

 

穿著衣服直接站在蓮蓬頭底下,浸透全身的沁涼冷意讓靳昊重新恢復理智,一雙跳動著闇火的雙眸也慢慢冷卻平息,重歸平靜。

 

靳昊自認自己並不是一個欲望強烈的人,頂多會帶合作對象去常去的溫泉會館放鬆一下的時候,順便也抒發一下自身的生理需要。

 

但是,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像靳曜一樣,帶給他如此強烈的感覺。

 

對方是與自己有著一半血緣的兄弟,雖然兩人私底下都不願承認,但血濃於水卻是不爭的事實。

 

搖頭甩去心底莫名的悸動,靳昊清楚知道他不該對自己的哥哥抱持著這種情感,哪怕僅只是渴求他身體的齷齪欲念。

 

那一夜的悖德糾纏還能勉強解釋說當時是對方先走錯房爬錯床的來挑火,導致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以至於後續的情慾失控更是讓兩人都始料未及。

 

但後來午夜夢迴中總無法遏制的欲念,以及這一回的渴望疼痛呢?

 

靳昊想了無數可以自欺欺人的理由,卻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一切的理由不過都只是藉口!

 

──明知不該,卻沒有辦法去徹底根絕。

 

回想起外頭正安睡在床上的那人,也想起那場幾乎奪走了他一條命的嚴重車禍。

 

那時候的他,身體臉部大面積燒傷,甚至傷及中樞脊髓神經差點便要終生在輪椅上度過……靳昊可是還清楚的記得,當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接受各式各樣的治療和復健時,電視媒體卻找上了又換了一個情人的靳曜追問關於這個異母弟弟發生如此嚴重交通意外的感想。

 

透過鏡頭,他只看見靳曜一貫對外表現出優雅迷人的微笑,同時惋惜地表示他也對此事感到萬分遺憾。靳曜那時臉上表情很恰當地表現出難過憂傷,靳昊卻是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眼神在那瞬間隱晦地湧現出一絲快慰笑意。

 

多虧了醫學的先進和發達,放在百年前可能得毀容殘廢,沒休養個三年五載無法正常活動的重傷,靳昊卻因為靳暉的關係獲得了最頂級的醫療資源照料,僅僅花費了一年左右的時間,他便完好如初地回到了工作崗位。

 

那場波及數條人命的重大車禍最後雖被警方以意外事故結案,但靳昊心知肚明,這事肯定和靳曜脫不了關係,只是他手中目前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罷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靳昊卻是清楚得很靳曜眦睚必報的個性。

 

若是可以,靳昊相信對方應當很樂意看自己死於那場車禍。可惜他命大,硬是從死神手中被搶救了回來……

 

有了武家這個明晃晃的範本在,讓靳昊徹底認清,手足血緣在權勢利益之前根本不算什麼。

 

武煌都能冷眼看望自己兒女互相廝殺,只為留下最符合自己心意的後繼者……靳曜母族那邊的老太爺更是表面溫和,談笑間完全殺人於無形的翹楚。從小到大,若非靳暉的刻意保護,只怕他這個非正妻所生的私生子已經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深吸一口氣,靳昊強迫自己重新戴上冷漠理智的面具,將對靳曜的不正常情感,連同此刻依舊尚未完全平歇的情慾重新壓下。

 

現在還不到時候……雖然諷刺,但他確實還需要靳曜這個強大的護身符。只要靳曜沒有想要他命的打算,駱家老太爺就不會冒著讓最受疼愛的孫子受人非議的可能派人處理掉他。

 

所以,哪怕這表面的虛假兄弟溫情在他和靳曜眼底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他也必須維持下去,直到他掌握住足以和靳曜對抗叫板的實力為止。

 

默默在心中再次堅定自己的信念,徹底屏除所有雜念的靳昊快速洗完澡,裹上浴袍走出浴室。

 

在只亮著一盞昏黃床頭燈的房間裡,靳昊走到靳曜所睡的床邊,目光沉冷地看了他十幾秒後,確定眼前人並沒有醒過,也沒有裝睡的跡象後,他這才繞到床的另一頭,自己尋了個位置後睡下。

 

一夜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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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荷狐太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