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新館一起努力的同伴們是否還活著?
戰爭現在情況如何?
母親大人...是否安好呢?
自己這樣真的就好了嗎?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我還不能死。
就這麼死去也改變不了什麼,一定還有我活著才能做到的事。
就在此時,眼前出現一片亮光,峰治拖著沈重的腳步慢慢往光亮處移動。
我一定要活著,活著才有希望,才有改變的能力。
呼吸慢慢變得平穩,越往光亮處移動,身體上的疼痛就越明顯,但,疼痛是活著的證明。
努力動了動手指,發出微弱的聲音...
「唔...水....」
*
在把人搬回去之後,只能讓這個明天沒有通告的龜梨來負責照顧這個人。勇介則是一早就早早出門上課去了…。
「水?」
揉了已經在發睏的雙眼,然後去廚房倒了杯水回來,將水杯遞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床上坐起的對方說:「吶…你要的水。」
張開酸澀的雙眼,一時無法適應亮光,這裡是哪裡呢?
好奇的環顧著四周,自己到底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費力的撐起上半身坐起。
『是她救了我嗎?』
從應該是門的地方走進來的正是昨晚自己誤傷了的姑娘。慌亂的低著頭準備接過對方好意遞過來的水杯,不小心摸到對方微涼的小手。
「對...對...不...起...」急忙抽回自己的手,用著仍然乾澀的嗓子勉強道了歉,胡亂的用手擦著翻倒在自己身上的水。
………這人是蠢了嗎?入戲太深之後的腦子燒壞?
看著對方的一切行為,龜梨無奈的把翻倒的水杯杯子拿走,又倒了一杯回來給對方。
「……你今天沒有通告嗎?…還是從片場逃出來的?」
索性把水杯放在旁邊的床頭櫃,從裡面的浴室拿了毛巾過來擦床上的水漬。
『通告?片場?』拿著水杯的峰治完全無法理解這兩個奇怪的名詞。
默默的喝著水,發現對方似乎還在等自己的回答,於是尷尬的低著頭,努力思索該如何回答。
「姑...姑娘,在下的確沒有通告這種東西,逃...應該也算是逃出來的吧。」
想起自己這種苟延殘喘的行為,怎麼看,姑娘會認為自己是逃兵也沒錯,更何況,自己雖然不是從那個什麼片場的地方逃出來,卻也是從戰場逃了出來,一想到這,更加羞愧的低垂著頭,不發一語。
「……你腦子燒壞了?」
龜梨挑眉的看著眼前的人,這時自己的手機突然的響了起來…。
「嗯?山下智久?」
沉默了一下然後離開了房間去接電話,龜梨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山下在自己耳邊吵吵鬧鬧的對話,還有自家隊友在後面吵雜的聲音。
………這人是太無聊所以打電話過來嗎?
不、不可能,山下才不是那種無聊就會打電話來的類型……
「喂?打來做什麼?」
還來不及問些什麼,就被對方說了赤西喝醉拿自己的電話亂打,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的假期,就把電話掛斷了……。
被手機鈴聲嚇了一跳的峰治抬起頭尋找著聲源,發現眼前的姑娘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放在耳邊,皺著眉喃喃自語著走了出去。
「真是位怪異的姑娘。」
對於對方的行為完全理解無能的峰治,這才發現自己似乎上半身並沒有穿著衣服。
「在...在下居然在姑娘面前做出這麼失禮的行為,壞了姑娘的名節。」
驚慌的想從這『高處』翻下,不意牽動到了傷口,悶哼一聲後便從上面摔了下來。
被對方掛了電話的龜梨才發現剛剛電話中的是山下智久,那麼在裡面那個……難道真的是叫做什麼酒井?
在腦袋想辦法連亂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傳來了”碰”一聲很大的巨響。龜梨只能匆忙的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你還好嗎?」
想著對方來路不明的身分,還有身上那個奇怪的穿著。要不是因為剛剛那通電話,不然大概會把眼前的人趕回山下家去吧!還是先問對方住在什麼地方好了…
「你家住在哪裡?」
把對方扶回床上,然後看著對方不自在的飄開視線,龜梨只淡淡的看著眼前人所有的行為,說出自己的疑問。
『怎麼辦,這..這就是肌膚之親嗎?』
被那雙微帶涼意的小手碰觸到胸與背,峰治覺得自己緊張得心臟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聽到對方問自己家住哪裡,這句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姑娘放心,在下絕對會對姑娘負起全責的。」堅毅的看向對方,峰治莫名的下了決定。
「什麼負全責?還有,我不叫姑娘,也不是女人!停止叫我這個稱謂!!」
龜梨開始有點頭疼的看著眼前的人,知道對方不是山下智久之後,反而事情更麻煩了……。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趁著對方視線看著自己的時候,龜梨又提了一次自己的問題。
被對方突如其來惡狠狠的口氣嚇了一跳,峰治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看著對方姣好的臉龐,對上那雙微怒細目,峰治發現自己似乎說錯話了。
「真..真是萬分抱歉,在下酒井峰治,尚未及冠,家住會津,父母健在,尚有奶奶大人及兄長一人,造成姑.....閣下的困擾真是過意不去。請問這是會津的哪處?」
看著對方的臉色似乎只剩下苦惱,峰治才放下心來。
「酒井さん是吧?這裡不是會津,是東京…。你講話的模式一定要這麼奇怪嗎?又不是在拍古片……」
看著對方臉上表情的變化,龜梨的心底有無限的無奈。為什麼會撿到這麼麻煩的傢伙,不、應該要說為什麼這傢伙會突然落下撞到自己…
「東...京...?所以這裡到底是哪裡呢?」
被對方的話搞得有些迷糊,想問清楚卻又不知該從何下手。
「請問...打擾了這麼久,尚未知道閣下名號,實在失禮,請問閣下是?」
一直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而且對方似乎很排斥姑娘這個稱呼,峰治決定一步一步來,先知道照顧自己的人是誰,來日才能報恩。
「這裡是東京。……叫我龜梨就好。」
在對方醒來之後在心底放鬆了不少,的確要是在自己的眼前發生了命案不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嘛…
「龜梨君嗎?」『聽起來很可愛呢』峰治默默在心中補上一句。
「造成您的麻煩真的很過意不去,但是,請問戰事現在如何了?」
一想到失散的大夥,峰治的心就無法放鬆。
「戰事?……現在沒有戰事。那個需不需要用電話聯絡一下酒井さん的家人呢?…」
面對對方這種摸不著頭緒的問題,龜梨只想趕快把對方送回他原本所在的地方…。伸手遞給對方一支自己的備用手機。
看著對方遞過來的不明物體,峰治愣住了,自己從未看過這種奇怪的東西。呆呆的望著龜梨,對方似乎等著自己接過那樣物品,於是乖乖的從龜梨手上拿起似乎叫做『電話』的東西。
「........」
看著龜梨口中的電話,峰治實在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只好看了看龜梨又看了看手中的不明物體。
「怎麼了?我在這不方便打電話?……那,我出去好了。」
看著對方好像一臉為難的樣子,也許是在自己的面前不好打電話吧?還是把空間留給對方去聯絡家人好了…。
說完,龜梨就帶著自己的錢包,往最近的便利商店前進,似乎打算要買今天的伙食。
看著龜梨離開的背影,不知為何有點小小失落。
等到龜梨一離開,峰治開始好奇的摸著手上的『電話』。
「哇~」不知道碰到那個按鍵,螢幕突然亮了起來將峰治嚇了一跳,電話也摔在床上。
「......」猶豫的看著發亮的電話,峰治不知道該不該撿起來。
『這東西看起來好危險...』峰治慢慢挪動著身子,準備遠離那突然發出亮光的物體。
「唔..」還很虛弱的身體一不小心就摔到地板上,努力撐起身子,峰治在地上發現自己被脫下扔在一旁的衣物。
「這樣應該不能穿了吧....該怎麼辦...咦...」低頭檢視自己,發現下半身有遮蔽物。
「看來龜梨君的生活也不太好,只有這麼一點布料啊....」
裸著上半身的峰治,呆然的坐在地上看著那衣服,努力想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到便利商便隨便的買了一些便當跟泡麵想著放在家可以連晚餐也一起吃了…。
把東西放到櫃檯結帳之後,踏著步伐,龜梨提著買好的伙食往回家的方向走回去。
用鑰匙轉開了家裡的門,進入了玄關。
將買好的東西放到廚房後,想著不知道在家裡的那個病患是不是應該要弄些粥出來給他吃比較好……。
龜梨的腳步聲將峰治從呆滯狀態拉回。
「不能讓姑娘看到在下這麼羞恥的狀態...」想也沒想峰治趕緊拉了床單將自己裹得嚴密。
「…酒井さん要吃點什麼嗎?」
看了看手上的時間已經過中午的吃飯時間了,龜梨打開門向對方詢問著。
「不...不用麻煩了...」一看到龜梨就慌亂的峰治不一不小心踩到被單一角,當場摔在地上。
「糟...糟了...」
發現龜梨正看著自己,峰治有種錯覺...現在搞不好是壯烈死去的最佳時機,乘自己還沒有做更多敗壞家門的事之前了結自己算了。
「讓...讓姑...龜梨君見笑了...」低著頭,峰治真想學小熊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算了。
「……你還好嗎?」
龜梨滿臉黑線的看著酒井的一切行為,然後把地上凌亂的東西撿起,接著說:
「那麼你的衣服,這就拿去丟掉了…破掉了也不能穿,晚點到勇介那拿一件吧…?」
「嗯...」
聽到龜梨說出的陌生男子名,讓峰治心情更加糟糕,雖然峰治不知道這種鬱悶感是從何而來。
『勇介嗎...這就是龜梨君不讓我稱呼她為姑娘的原因啊,也對,這麼好的一個女子,怎麼可能還沒被人迎娶呢...那...那我做了這麼多失禮的事情,如果害得她失節該怎麼辦?』
「我..我會跟勇介先生好好解釋的,請龜梨君不用擔心。」
「解釋?…也對,你不是他表哥這件事情也要記得跟他說。昨天晚上是勇介把你搬回來的。然後…廚房冰箱裡有東西,如果餓了自己去拿……」
說完之後默默從櫃子裡面抽出棉被,然後到勇介房間去繼續補昨晚沒有睡好的眠…。
「表哥?冰箱?」
峰治思索著難道是因為自己長的很像勇介先生的表哥,所以龜梨君才會救了自己嗎?
還有那個冰箱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是個很冷的箱子還是結冰的箱子呢?
負傷的峰治想著想著,就這麼靠著衣櫃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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