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荷狐神社

[青火]《To be continued…》06
發文時間: 6/9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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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來到和黑子與黃瀨約定的日期跟時間。
　　
　　一大清早，火神就爬起來興奮地做著準備，那副猶如第一次跟女朋友約會的小男生模樣，讓平時總喜歡早起去運動後再回來補眠的青峰終於忍無可忍地從被窩中探出頭來。
　　
　　「吵死人了。你這個笨蛋神！跟黃瀨還有哲約定的時間是11點30分，現在才八點左右，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嗎你？！」
　　
　　「閉嘴，你這個阿呆峰！都八點多了你還在賴什麼床？」
　　
　　同樣不客氣地從盥洗間探出頭來回嘴的火神，一手拿著漱口杯一手拿著牙刷，在門口處閃過青峰低血壓暴怒下所扔過來的枕頭後，重新回到盥洗間吐掉口中的泡沫。
　　
　　「還有， 誰叫你跟我講話的？」
　　
　　拿毛巾擦臉時， 火神這才想起自己跟青峰是正處於撕破臉吵架的狀態，哼了一聲後才補充叫青峰不要隨便跟他攀談。
　　
　　「……你是小學生嗎你。」
　　
　　被火神在盥洗室弄出來的噪音搞得再也睡不著的青峰，不得已只好從床上爬起來，裸著上身，下身只穿著一條四角褲的模樣， 邊打呵欠邊走進盥洗室也打算進行晨間的梳洗。
　　
　　本來空間就不大的盥洗室在一下子塞進了兩個身高都超過190以上的大男人後， 瞬間變得狹窄了起來。
　　
　　剛洗完臉將毛巾擰乾的火神一轉身正想將毛巾掛回自己的位置上時，卻礙於空間問題而一不小心一拐子去撞到青峰正從他後方經過要去淋浴的身體。
　　
　　「啊…抱歉。」
　　
　　沒睡飽本來就火氣有點旺盛的青峰摀住被火神手肘撞到的胸口， 眼神凶狠：「…笨蛋神， 你這是一大早就想找我幹架的意思嗎？」
　　
　　因為空間本來就不大， 兩 個人又都高頭大馬的，隨便一個小動作就很容易便碰到對方。而火神就是在這樣近距離之下被青峰那個低血壓魔王即將爆發的怒意給嚇到，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但他身後就是洗臉台，連半步可退的空間都沒有，青峰那暗藏怒火、滿是戾氣的臉龐已經貼近到火神面前，兩人的臉只差幾公分便會相貼在一起。
　　
　　「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 我剛第一時間也跟你Say sorry了啊！」
　　
　　雖說在球隊裡跟其他人親暱的肉體接觸不是沒有過，更常有摟在一起高聲談笑的機會。不過火神可不認為自己跟青峰的感情有好到這種地步，連忙動手推開對方似乎還有持續逼近跡象的臉。
　　
　　「而且， 你…說話就說話，不要一直靠過來！」
　　
　　「哈？你這個已經梳洗完畢還不出去留在這阻礙交通的人還真敢講。我不靠過來， 怎麼拿盥洗台架子上的刮鬍刀？」
　　
　　冷眼橫睨了一眼正對面的火神，青峰就著將火神困在他跟盥洗台之間的姿勢，伸出手，越過對方身體， 拿取放在架子上的刮鬍刀。
　　
　　過程雖然兩秒都不到， 不過兩人之間的肢體碰觸卻是無可避免。
　　
　　眼見青峰拿了刮鬍刀後便踏進另一邊的淋浴空間， 火神雖對青峰剛剛那變相在說自己很佔空間很礙事的說詞有所不滿，不過他也沒再多說什麼， 忽略掉剛剛青峰赤裸的肌膚跟自己一瞬間貼在一起的那種溫熱人體觸感所引發的奇怪彆扭感，火神將自己的毛巾掛好後便也沒多想地走出盥洗室，逕自下樓去用早餐了。
　　
　　由於今天是假日，學校內部的餐廳並沒有營業，而每棟宿舍樓裡面也都有配備一個提供給住宿的學生可以自行開伙的廚房。
　　
　　火神也按照慣例， 假日時候都是自己動手做早餐享用。只是他才剛準備好自己的那份早餐，轉身準備要脫掉圍裙時，卻發現同樣盥洗完畢的青峰正一臉發現新大陸的錯愕訝異表情呆站在廚房門口。
　　
　　「…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弄的？」
　　
　　青峰瞪著桌面上完美的荷包蛋， 沾過蛋汁下鍋煎過的土司和盤子上的培根肉與香腸……雖說是很常見的美式早餐，不過火神卻將火侯掌握得恰到好處， 外部微焦內裡滑嫩，不只賣相好，氣味香濃，吃起來的口感更是跟專業的廚師有得比拼。
　　
　　「一個人住的話， 會弄些簡單的東西來吃是很正常的吧。」
　　
　　伸手打掉青峰又想再次襲擊自己早餐的舉動，火神扯掉圍裙，不再理會對方， 端著自己營養滿分又豐盛的早餐專心地吃了起來。
　　
　　因為之前的假日青峰不是早早就外出去深入各個大街小巷找人單挑玩鬥牛，不然就是賴床睡到中午過後才肯起來，所以也從不知道火神在每逢假日便會自己起來做早餐， 等吃飽後再出門的這個習慣。
　　
　　同樣去冰箱拿了寫有自己名字的牛奶，直接就口灌了一口的青峰一樣在餐桌旁落坐，盯著火神那吃得津津有味的表情，本沒有吃早餐習慣的他， 忽然覺得自己的胃被那飄散在空氣中的食物香氣一刺激，也跟著餓了起來。
　　
　　「喂，火神。也幫我做一份早餐吧！」
　　
　　明明是應該拜託人的態度，青峰那種猶如命令般的語氣讓火神手中的叉子一滑，在光滑的盤面上刮出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
　　
　　對青峰這種彷彿人家天生欠他似的大爺姿態感覺極度不爽，火神額角隱隱青筋暴凸，咬牙一口回絕：「尼瑪的想都別想！老子可不是你家傭人，要吃就自己做去！」
　　
　　「嘖！煮東西這麼麻煩的事， 我哪知道要怎麼做啊。」
　　
　　「不會做就別吃。──話說回來，難道你就從來沒自己下廚房煮過東西？」
　　
　　「啊？有我老媽跟五月在， 我幹嘛還需要自己下廚……」掏了掏耳朵， 青峰一臉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的表情。「不過， 煮泡麵也算的話，那我有下廚房煮過東西。」
　　
　　聽著青峰那笨蛋般的發言，火神卻莫名地覺得更火大了。
　　
　　是說這傢伙是來炫耀的吧？是來炫耀的吧？！
　　
　　「…那現在正好，正是給你學習一下獨立生活的機會。這裡沒有你媽也沒有桃井五月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女友， 沒有人會替他們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你就自己多學著獨立吧！而獨立的第一步就是：自己能做得到的事就自己負責，別指望別人幫你準備得妥妥當當的。」
　　
　　──你這個只會吃女人軟飯的混蛋！
　　
　　忿忿在心底補上這個附註後，火神也不再管青峰後來又說了些什麼，狼吞虎嚥地將自己的食物嗑光，迅速而猛烈地結束了自己的早餐時光。
　　
　　
　　※※※
　　
　　
　　時間來到上午11：30分。
　　
　　N大校區內一個座落於湖邊的露天咖啡館裡。
　　
　　
　　「小青峰～小火神～對不起！我遲到了……」
　　
　　離約定的時間已過十幾分鐘，當黃瀨一臉興奮同時也氣喘吁吁地趕到和那兩人約定會面的地點時，映入他眼中的詭異畫面卻是讓他大力揮手的動作僵在半空中。
　　
　　在約定的露天咖啡館裡，黃瀨看見，青峰跟火神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分桌各坐各的。各坐各的不是問題， 問題在於：都要分桌坐了為什麼還要挑隔壁桌？
　　
　　這真不是黃瀨想吐嘈，而是這樣分桌坐根本就沒任何意義吧？
　　
　　疑惑歸疑惑，黃瀨當下也沒有想太多。但是，當他越靠近那兩人的所在地時，他便也跟著發現一件讓他感覺匪夷所思的事。
　　
　　雖說今天是假日， 大學裡的人潮已經沒有平日那麼多， 不過校內還是有不少附近民眾或住宿生在校區內蹓達活動。
　　
　　而在這個湖畔咖啡廳的各個座位上，一樣有著不少的群眾三五好友聚集在一塊，看書也好， 聊天也好， 不管是做什麼事……這些人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他們像是事先就講好了般，每個人都離火神跟青峰的座位遠遠的。
　　
　　寧可放著青峰跟火神附近還有更舒適寬廣的空座位不坐，而是去各個角落擠成一堆，也不願越雷池一步……這樣的奇景讓黃瀨不免心中感到一陣好奇，那兩人從入學後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相較於黃瀨無比旺盛的好奇心，那兩個始作俑者的火神跟青峰卻顯然完全沒有那個自覺。
　　
　　火神從11點便提早來到這裡等著黃瀨跟黑子的到來。而為了打發時間，他除了一進來便點了一杯飲料後坐下，緊接著便拿出耳機聽著音樂， 同時專心地看起他自己所帶來的籃球雜誌，徹底將一旁的青峰給當作是隱形人一般。
　　
　　而青峰更是旁若無人。
　　
　　大概是早上沒睡飽就會火神吵醒， 加上早餐也沒吃只喝了牛奶…沒睡飽的不爽加上拜託火神幫他做早餐被拒的不悅相疊在一起所造成的結果就是──他不但沒點飲料就給人家佔據了一張桌子， 更大刺刺地直接趴在桌上睡起覺來。而咖啡廳的學生工讀生則因早聽聞過一些青峰相關的負面消息，為了不給自己和咖啡館惹上麻煩，只好通通裝作視而不見。
　　
　　面對這樣個性鮮明又反差極大的兩個人， 黃瀨不禁露出一臉囧樣，同時在心底感嘆火神跟青峰不管在哪總是可以成為人群的焦點…而青峰那傢伙更是完全不管他人想法的我行我素。
　　
　　躡手躡腳地繞到火神跟青峰後方，黃瀨本想給他們兩個一個驚喜。不過他都還沒有所動作， 外表看起來正專心翻閱雜誌並聽著音樂的火神卻突然開口了：
　　
　　「黃瀨，你要是敢像你撲黑子一般的撲上來，信不信我會將你揍飛到湖裡去。」
　　
　　「咦咦咦咦──小火神你居然早就發現我了？！」雖然被揭穿意圖， 不過黃瀨仍是依照原訂計畫地從後方環上火神的脖子跟肩膀，一副和火神十分熟捻的哥倆好姿態。「別這麼說嘛，小火神。我撲小黑子是出自愛，撲你們則是想表達一下我的友善和關心之情啊～」
　　
　　「廢話！以前你在日本就已經夠招搖顯眼了，現在來到美國還是一樣那麼招搖顯眼……還有，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火神！」誰管你什麼愛啊還友善、關心之情，那是什麼噁心的形容詞啊那個！
　　
　　拿下一邊的耳機， 火神和對方拳碰拳地打了個招呼後，便開始四處搜尋起黑子的身影。
　　
　　「是說黑子呢？才半年左右沒見， 那傢伙會消失的無存在感技能不會又變得更高超了吧？」
　　
　　「啊，說到小黑子……小黑子真的是變得越來越可愛了～可愛到每次見面都讓我想將他帶回家鎖在衣櫃裡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瞧黃瀨一講到黑子便又開始自動進入黑子依存中毒模式，看得火神滿臉黑線之餘也不得不出聲打斷對方那猶如變態跟蹤狂般的猥瑣發言。
　　
　　「喂喂……你那樣做是犯罪的行為吧？」
　　
　　「咦──我只是想想而已，又沒有真的這麼做，怎麼會算犯罪行為？！」
　　
　　「我覺得你光是在腦中想想， 就已經構成足夠的犯罪動機了……」
　　
　　「太過分了，小火神。就說了我不會真的對親愛的小黑子這麼做了嘛！」
　　
　　當黃瀨還在嚶嚶嚶地跟火神辯解他才不會真的那樣對黑子的時候，一旁卻冷不防傳來一道猶如剛從地獄深處爬上來的陰鷙魔王嗓音。
　　
　　「……黃瀨，給我安靜一點。一醒來就聽見你像隻麻雀般吱吱喳喳的聲音，莫名讓我覺得很火大……」
　　
　　大概是黃瀨和火神在一旁爭論的聲音太大，連帶吵醒隔壁桌正在打盹補眠的青峰。
　　
　　轉過頭去，只見青峰正帶著滿臉睡意地從桌面上抬起頭來，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黑魔王氣場幾乎都清晰到肉眼可見的地步了。
　　
　　「小青峰～都快中午了，你怎麼還在睡？」
　　
　　見青峰既然已經醒來， 黃瀨也索性鬆手放開火神，而是改挪過去搭住一旁青峰的肩膀，完全無懼於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黑暗氣場，一個人自得其樂地大敘舊日同窗情懷。
　　
　　「再說， 一醒來就能看到我這個帝光時期的好朋友，你應該要感到高興才對， 高興！」
　　
　　伸出手指戳著青峰仍睡眼惺忪的臉，黃瀨繼續不知死活地挑戰青魔王的忍耐極限， 燦笑道：
　　
　　「來， 微笑一下。對於好久沒見面的好朋友，這個時候就是要熱情的給一個微笑跟……」
　　
　　黃瀨話都還沒說完，青峰已經一手抓住黃瀨戳他臉頰的手，同時反手一扭，當下痛得黃瀨不顧帥哥形象地嗷嗷慘叫。
　　
　　「…微笑是吧。對於許久沒見的〝老朋友〞，折斷你的手當見面禮這樣夠熱情嗎？」
　　
　　「痛痛痛痛…小青峰，你你你…你不用對我那麼熱情沒關係。微、微笑也不用了！青峰大人， 我錯了！我認錯了還不行麼……」
　　
　　對於黃瀨掛著兩條寬海帶淚哀聲討饒的模樣，青峰也並不是真想折斷他的手， 只是被人吵醒心情不佳，加上黃瀨不知死活還撲上來招惹，才讓青峰忍不住想動手教訓一下那個永遠也學不乖的傢伙。
　　
　　鬆手放開黃瀨， 青峰繼續打個呵欠，伸個懶腰後，剛剛還有點半昏睡的神智這才開始清明起來。
　　
　　「……哲呢？怎麼只看見你一個人，卻沒看見哲的人。」
　　
　　和火神一樣，青峰清醒過來後的第一反應便是下意識尋找過去身為自己影子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