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梨中心]《極光》4
建檔時間: 10/1 2008  更新時間: 10/01 2008





很想停下腳步,退回原點…

然而感情還是選擇了默默的向前邁進。

增加一步,明明是往前…

卻覺得那條名為終點的白線,越來越遠───




***



「……」

換上自客服部送洗回來的乾衣服,龜梨站在床邊,冷冷地望著床上仍處於沉眠狀態的山下。

昨夜在意識不清中錯將眼前的山下當作是那個早已經不會再回來的那個人,可是龜梨同時也知道,雖然不是對方的錯,但他這條命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留著。

凡是見過自己胸前刺青印記的人,除了親手烙下它的今井翼之外,

 

至今還沒有任何人能存活著…

───沒有例外。

而龜梨也不打算讓山下成為唯一的例外。



目光鎖定在對方裸露出來且正隱隱跳動著的頸動脈,龜梨旋轉了一下自己右手中指上所套著的巨大銀色骷髏戒指,

 

只聽聞極細微的“喀”的一聲,戒指的部分彈出一枚閃著黑亮光芒的伸縮鋼針。

鋼針上早在事先便抹上了劇毒,龜梨雖身為殺手,但同時也是一名完美的暗殺者,讓敵人最不感到痛苦的瞬間嚐到死亡的甜美,

 
 

一直是龜梨追求的殺人藝術手段。

不需要鮮血四濺,不需要刀光劍影,

 

只消輕輕地刺一下,

 

對方便能在睡夢中毫無痛苦的迎接死神造訪,而且鮮少能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凝視著山下依舊睡得安穩的睡顏,龜梨有種對方將會成為這世上最美麗屍體的錯覺。

「─────」

高高地舉起手,

 

將針頭瞄準山下頸動脈處狠狠地落下,在針頭即將扎進對方肌膚的前一厘米處,龜梨的動作卻是倏然停下。

「……」瞇著眼,龜梨瞪著床上山下仍是一動也不動的身軀,對方平穩的呼吸沒有絲毫的絮亂,

 

但龜梨發現,自己的手卻在不自覺間帶著微微的顫抖。

明明不是相同的人,不論外表長相身材也都沒有相似之處…那麼自己到底在猶豫些什麼,龜梨自己也不是很懂。

但就是會有一種狠不下心親自動手的感覺…而原因到底是因為什麼,龜梨思索再思索,

 
 

終究歸納不出一個答案。



……其實也不必特意去管他,

 

這傢伙不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就算自己不親自動手,這傢伙也活不了多久…沒必要因此而弄髒了自己的手。



無力地縮回手,龜梨垂下眼睫,

 

收回毒針,

 

勉強替自己找了一個沒能殺掉對方性命的藉口後便轉身離去。

臨走前,

 

龜梨不由自主地再次往床上的山下輕瞥一眼。

好半晌,他才用力的甩甩頭,似想甩去所有腦海中不斷浮現的莫名情緒。

不再猶豫,龜梨轉身便頭也不回地關上了門。

彷彿也關上了自己好不容易才開啟一點點的心扉……



直到聽見龜梨的腳步聲消失在房間盡頭,並關上房門後,山下這才自被窩中抬起頭來。

早在龜梨掙脫自己的懷抱下床沖澡更衣時,

 

他就已被驚醒。雖然龜梨的動作可說是幾乎讓人感覺不出來,

 

但多年來因生活環境關係所養成的敏銳官感,還是讓山下在一瞬間便做出自我防禦的精神反應。

雖然對方後來站在床邊凝視自己時曾感覺到一瞬間的殺意,但山下卻想賭看看,

 
 

以自己的性命為賭注,賭那個清麗纖細的青年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KAMENASHI…也因此他才選擇繼續裝睡不動。

只是,對方明明動了殺意卻又在最後關頭停手的舉動,卻是讓山下怎麼也無法去猜測對方的心思與用意究竟是如何。

無法理解…對方昨夜為什麼要引誘自己?

一夜的耳鬢廝磨與彼此體溫的交疊傳遞,也無法代表些什麼吧……

只是,有種不得不去在意的感覺……但究竟在意著對方哪裡,

 

山下卻說不上來。



愣愣地望著緊掩的門扉,

 

山下回想起昨夜與自己相擁而眠的纖細身軀,彼此心跳節奏相同頻率的合拍,

 

呼吸輾轉交錯的纏綿…

明明是得到了對方的肉體,明明是非關感情的情慾放縱…為什麼事後更多的感覺是空虛?

感覺上像是得到,實際上自己卻似乎失去了更多……

但失去了什麼…

山下單手攏起散落頰邊的額髮,微側著頭,卻想不到更多。

索性下床也開始準備沖澡更衣時,卻在一個大弧度伸展動作時拉扯到昨晚激情時對方所留下的傷口,痛得他緊皺眉頭,

 
 

望著浴室鏡中自己的倒影,滿身傷痕累累,

 

模樣比小時候和人打架打輸還要悽慘。

山下苦笑,也許日後再也沒機會見面了…這個特別的留念確實可以讓自己因此而記上那個傢伙好一陣子而不會忘記。



只是現在的山下還不知道,有些時候當心已經被某道身影悄悄進駐之時,那種彷彿烙在靈魂中的記憶,往往不經意間便是持續了一輩子的思念。



***



當龜梨搭乘電梯來到昨晚經過的一樓大廳時,一走出電梯,

 

馬上有二個做同樣裝扮的男人跟著進入龜梨剛剛走出的電梯,其中一名戴著墨鏡叼著菸,

 

雙手戴著黑手套的高大男人在與龜梨擦身而過時,二人的視線突地在空中交會。

僅僅不過短短的一瞥,

 

卻是讓龜梨與錦戶不約而同地感受到同類的味道。

擦肩,錯身,交換一道眼神,各自繼續前進上前,

 
 

誰都沒有回頭觀望,

 

卻誰都感覺的到來自對方身上,讓人心懾的魄力與強勢。



「…亮?」按下電梯面板上的第36樓,小山困惑地望了一眼身旁的搭檔。「怎麼了?剛剛那傢伙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不…只是有些在意。」閉上眼睛,錦戶回想剛剛驚鴻一瞥的瞬間,「總有種感覺…那傢伙似乎就是我們昨晚預定襲擊卻丟失他下落的KAMENASHI。」

「噗!亮,你在說什麼啊…那傢伙怎麼看都還只是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學生吧?你是不是因為沒完成當主所交代的任務,所以變得有些神經質去了?」

「……大概吧。」

低語沉思著,

 

錦戶也希望方才不過是自己的多心,不然對方若真是那個《梟》的第一殺手.KAMENASHI的話,

 

錦戶不敢想像,若是讓對方得知瀧澤最寶貝的兒子也來到巴黎,只怕到時將會因爭奪山下而引發一場無可避免的腥風血雨。

身為《鷹》的第一高手,更是負責戒護下任當主山下的眾多隨身保鑣之一,錦戶憑藉天生的直覺敏感度與對外界敵意的敏銳度,

 

從來沒有看錯任何一個企圖對山下有所不利的人。

而剛剛那個與自己錯身而過的漂亮少年…該怎麼說呢?

雖然總是對人一副冷酷又漠不關心的模樣,

 
 

但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敵意…就像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事物的變化無動於衷。

模糊想起,自己在被瀧澤帶回《鷹》培育成第一殺手的那時,

 

因為家人在自己面前死狀奇慘的陰影,讓自己有如顏面神經麻痺的人一樣,終日只有一種情緒,便是冷眼旁觀。

如果不是因為遇上了山下,如果山下沒有堅持要求要自己成為他的專屬護衛…也許,自己也將跟方才那個傢伙一樣,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吧?



隨著電梯到達,叮的一聲響起,錦戶從回想中抽身,

 

動作輕巧地跟在小山身後準備去迎接那個擅自外出逃家,搞的《鷹》上下因為少主的突然失蹤而雞飛狗跳,

 

本人卻連一點自覺都沒有的山下……



***



當龜梨離開NOVOTEL PARIS TOUR EIFFEL,

 

正準備返回原先預定的飯店與中丸會合時,卻接到來自中丸的來電。

刺眼的灼熱陽光讓龜梨微微瞇起了眼,同時在聽完對方敘述後,

 

龜梨的目光閃過一抹極為冷酷的光芒,伸手攔了一輛TAXI,冷冷向對方交代開往機場後,

 

龜梨便將自己埋身於座位中,盯著窗外不斷飛逝的風景,再也沒說過任何一句話了。



一到機場,龜梨遠遠地便看見中丸站在一株觀葉植物旁,

 

一邊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錶,同時似乎也發現了正朝他方向走來的龜梨。

「太好了,我還以為會趕不上飛機的班次呢…」

微笑地迎上前去,中丸卻在看見龜梨領口處若隱若現的斑斑青紫痕跡時,整個人動作僵了一下,有些難以啟齒地指著對方裸露出來的鎖骨部份,壓低聲音詢問:「龜梨你…讓誰碰過你了嗎?」

「…與你無關吧。」一愣,

 
 

龜梨拉好領口處的衣服,冷酷而漠然的語調中充滿了不悅。

「龜梨!」中丸皺眉,低喝一聲,望向龜梨的視線卻冷不防地迎上一支淬上劇毒的毒針。

毒針再差幾吋便會刺入中丸的咽喉,

 

那種近距離下所感受到的強大魄力感令中丸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鬢邊冒出的細細冷汗正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緩緩下滑。

直到耳邊傳來機場廣播搭乘前往日本的班機航次的旅客該準備登機的提醒,龜梨仍維持著以毒針脅迫著中丸的姿態,

 

迷人卻不帶一絲感情的嗓音尖銳而懾人地傳入對方的耳中:「───我說過不需要“夥伴”。所以,不要自以為跟我很熟的想來過問我的私事!」

「………」中丸不語,望向龜梨的眼神一樣冰冷。「…我只是提醒你,今井先生不喜歡有人隨便碰你。」

怔了一怔,龜梨收回毒針,轉身,對中丸的忠告不予任何回答。

「…算了,反正估計你也不會讓對方活著…只要回總部之前能把你身上的痕跡消退,

 

今井先生應該也看不出什麼異狀的。」

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中丸依舊看不出任何表情地走上前,並在經過龜梨身邊時將一份經由電腦列印出來的文件檔案交給他。

「這是組織傳過來的最新任務異動資料,除了你、我,另外再加上赤西、田口、田中及上田,

 

我們六人將一起前往日本《鷹》的根據地。任務說明與所有相關要件我都幫你整理出來了,等會上飛機後你有空便看一下吧!」

「………」

總部的精英同時聚集在一起執行同一項任務?

伸手接過中丸遞過來的資料,龜梨一邊目送中丸前往櫃檯進行登記劃位的動作,一邊悶不吭聲地將打印好的文件自資料袋中抽出…隨著文件的被抽出,

 

一張照片也跟著飛落於地。

龜梨輕嘖一聲,

 

彎腰撿起那張相片,一翻過來,卻在不經意中瞥見,相片上除了有《鷹》的現任當主.瀧澤秀明外,另外還有一張一直到早上都還是龜梨親眼所見的熟悉面孔。雖然那人位於角落並不顯眼,但仍被鏡頭巧妙的捕捉到了───

沉下目光,龜梨迅速地翻開任務文件,

 
 

隨後立刻被任務簡介中附上的照片及說明檔案深深地吸引了全部目光。

瀧澤秀明21年前自《梟》奪走的貴重實驗活體,並於日後成為其養子身分,

 

同時被培育成瀧澤繼承人的少主……

「…山下…智久…?」───是他?



***



人,在“犯罪”時究竟心中存在著何種想法?

是因為有趣嗎?

亦或是心靈的空虛迫使犯人不得不去追求刺激,藉此來滿足自己?

…殺一個人和殺兩個人、三個人甚至更多的人,

 

有何分別?

“人”與“物”之間的差異是否就在於生命與非生命之間……

只要是“人類”都會有感情,我也有嗎?

拒絕愛人與被愛的我……

能夠明白什麼叫做“愛”嗎…?



***



山下作夢也沒想到,居然能在事隔兩天之後那麼快地與龜梨再度重逢。

只不過,這一次兩人身分都不一樣了…

龜梨不再是沉默寡言且難以親近的普通青年;山下也不只是一個看似脫線缺乏危機意識的普通觀光客…

當山下接獲消息與錦戶、小山兩人返回《鷹》總部時,他眼底所看到的,是滿地的屍首與歷經一場激戰過後的狼籍。



龜梨拿槍坐在瀧澤的辦公桌上,

 

同時槍口正用力抵在同時被田口與田中抓住,壓制在桌面上的瀧澤的腦袋上;上田正在翻瀧澤的保險箱;赤西則一邊咬著一根巧克力棒一邊踩在瀧澤的隨行秘書背上,笑嘻嘻地往他腦袋補上最後一槍;而中丸則自始至終都站在龜梨身邊,代替龜梨向瀧澤逼問山下的行蹤。

當山下在錦戶與小山的掩護下衝進瀧澤辦公室時,所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副跡象。

倒在一旁受了重傷的草野與手越,

 

因公務而來不及趕回支援的增田和加藤此刻仍在路上朝這邊邁進…而對方卻有六個人且個個都是《梟》精心篩選而出的精英份子,光憑他們三人要對抗敵方六人便已經屬於十分吃力的狀態,再加上瀧澤現在又成了活人質,更是讓山下等人無法輕舉妄動。



「P?!亮、慶一郎,

 

快點帶P離開!!」

被壓制在桌面動彈不得的瀧澤一望見呆在門口處的山下等人,立刻心急如焚地大吼著要錦戶與小山快帶著山下離開…

只是,龜梨的動作卻比起錦戶更快。

下一秒,子彈已經自山下的臉龐擦過,強大而猛烈的衝擊力更使得山下身後的牆壁留下了一道清晰明顯的彈孔,

 

油漆斑駁地脫落在地…

就在那一瞬間的空檔,瀧澤抓緊了機會掙脫田口與田中的束縛,

 

撲向一旁看起來正試圖朝山下開第二槍的龜梨,成功地將他撲倒在地。

只是,當錦戶因為反射動作而挺身擋在山下面前,

 

同時舉槍瞄準著龜梨時,被瀧澤壓制在地面的龜梨已經再度將槍口對在瀧澤的額頭,

 
 

目光冰冷而看不出有任何的猶豫。

幾乎在同一時間,赤西、上田及中丸分別拔槍對著門口處的山下等人,而田口與田中則分別以槍抵在瀧澤的後腦與心臟處,將他自龜梨身上拉起,同時又一次粗暴地扯著他的頭髮,狠狠地按壓在檜木辦公桌上。

山下怔怔地望著,

 

眼看龜梨緩緩自地面爬起,而且還以毫不在意外界眼光的悠閒模樣拍了拍身上的塵灰,目光低斂,卻閃爍著讓人無法掉以輕心的殘酷冷光。

咬牙,「……你是KAMENASHI?《梟》的第一殺手?」

光看對方剛才熟練純熟且毫無猶豫迷惘的俐落手法,即使山下早已知道答案,但他仍抱著一絲微小的希望能聽見來自對方口中的淡漠否定。

龜梨僅以眼角餘光輕輕瞥了山下一眼,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般,

 

冷然而絕情。

「…山下智久?瀧澤秀明的養子,

 
 

同時也是《梟》21年前丟失的貴重實驗體…目標確認。」

冷硬的聲調機械化地重負著任務的內容指示───殺了瀧澤,

 

並將山下智久帶回總部,好讓21年前堂本博士生前未能完成的實驗得以繼續。



「所以啦…吶,不好意思~大少爺你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赤西邪笑著上前,突然伸出手扣住山下的下顎,同時朝那張絕美的臉龐露出一抹含帶血腥意味的唇角勾勒,這種無禮又傲慢的舉止讓小山等人看了都忍不住感到一陣不悅。

「嘖嘖嘖…這張臉蛋比女人還漂亮呢,吶,

 

龍也,看來你遇到對手了唷~」

輕挑而帶著譏諷的語氣終於令錦戶再也無法漠視下去,狠狠地舉起手上的槍抵在赤西的下顎骨處,錦戶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是充滿了怒意。「……將你的手自P臉上移開。」

「……」悻悻然地縮回手,

 

赤西聳聳肩,退回原來的位置。



黃昏時紛的夕陽暖日,

 

斜斜地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映照入室內,在山下的臉頰邊緣製造出光影的朦朧暗影。

山下自認,自己應該是個對任何事都相當淡泊的人,

 

記憶中並沒有太多東西會在心中留下什麽深刻的影子。所以他從來沒對任何事情感覺到特殊的執著,連輸贏這種事,只要是不傷及性命或無辜,

 

其實他也不是很介意。

可是,不論山下自己本身願不願意,他的世界都在因為與龜梨和也這個人相遇之後而天地瞬間改變。

那些過往從不曾體會過的感情,彷彿被自己所信任的人給狠狠背叛了般…讓山下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堪。即使他很明白自己與對方之間根本談不上什麼信任,更遑論何來的背叛……

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龜梨的臉龐,山下凝視著,

 

企圖從中找出一絲不一樣的感情。

只是,對方的神態像是戴上了一副完美的面具,精緻而見不到絲毫的瑕疵,冰冷而徹底的無情。



「……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緩慢的、平穩的聲調,山下的聲音彷彿從晦澀的黑暗中找到出口,

 
 

帶著同樣冷漠的犀利。

「………」

龜梨依舊是一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面孔。他並不看著同伴,也未對身旁中丸悄悄在耳邊低語的話做出反應;他的眼睛始終落在不遠處的山下身上,

 

然後淡淡地揚起一邊唇角。

彎起的唇邊迅速覆上了薄薄的殘酷氣息,

 

那雙在山下眼中看來總是很寂寞的眼睛,此刻正因爲某種強烈的情緒驅使而染上陌生的噬血色彩。

纖細的左手手指緩緩撫上桌面上瀧澤的臉龐,龜梨淡淡地笑了,那是山下第一次看見他的笑容。

融合著天使般溫柔的死神微笑─────……



然後,

 

一道槍聲刺耳地衝擊著眾人的耳膜,瀧澤的面孔突然整個扭曲,直到龜梨緩緩將手中的槍支自瀧澤已經出現一個血窟窿的右手掌上移開,眾人錯愕的目光才明瞭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裡的人,除了山下智久總部要求必須完好無缺地帶回去外,其餘的所有人,

 

一個都不許留。」龜梨輕輕地說著,視線幾乎要嵌進山下同樣膠著在他身上沒有移開的漆黑眼瞳裡。



視線在空中摩擦出激烈的火花,如同暴雨來臨前,

 
 

海面上的暗潮洶湧與彼此眼中無數陰冷的暗影…

───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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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荷狐太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