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梨中心]《極光》3
建檔時間: 9/28 2008  更新時間: 09/28 2008





不論命運女神最終將朝誰微笑,

重要的是我要用力記住你和我僅存的這段時間。



***



領著山下來到位於第十五區 — 塞納河畔近巴黎鐵塔‧凡爾賽展覽中心的NOVOTEL PARIS TOUR EIFFEL,堪稱是巴黎市區評價屬一數二同時也是擁有764房間數的四星級以上的豪華度假酒店。

一走進飯店大廳,貼心且訓練良好的服務生們立刻上前爲他們兩位遞上大毛巾,同時也分別端上兩杯熱飲給幾乎可說是全身溼透的山下和龜梨。

從服務台開始,穿過放著沙發與觀葉盆栽的大廳,穿著筆挺飯店制服的服務人員不斷地喊著歡迎光臨。

山下似乎被飯店內高級豪華的裝潢給吸引了全部目光,而龜梨卻完全無動於衷,只是直直地拉著還在四處觀望的山下走向站在櫃檯前的三個女性面前。



「兩位客人,是要住宿嗎?」

櫃檯小姐清脆甜美的聲音詢問著正在打量整個飯店裝潢的山下,

 

成功地拉回他快要傻眼的神志。

「呃…是的。」

「那麼請您填寫一下住宿基本資料,另外,若是第一次來本飯店住宿的話,我們還需要兩位其中一位的身分證明證件做個影印建檔。」

櫃檯小姐一邊說明,一邊拿出一份資料準備給山下填寫,同時以眼神望著他們兩個,似乎在等待他們誰要提供身分證明的證件好讓她能進行住宿手續。

龜梨是直接視而不見的站起來,

 

轉身作勢便要走出飯店的模樣,山下還沒來得及開口跟他說聲謝謝時,

 

一道吟唱著聖詩旋律的柔和歌聲已經自龜梨的外衣口袋傳出。

不及細想哪來的聖詩歌聲,

 

山下便已看見龜梨自口袋中拿出一支搭配紅外線掃描與聲紋音控的高科技智慧型手機。

「…KAMENASHI。」



KAMENASHI?

山下填寫資料的動作忽然停頓了一下,眸光佯裝不經意地掃向正和對方通話的龜梨,隱約想起,似乎曾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這個特殊的名字。

腦內記憶正在進行快速的搜尋,最終列出印象中曾經聽說過的,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同時也是自己義父獨立門戶之前所曾經待過的神秘黑幫組織.《梟》手中最強力的一張王牌。

那人的名字,據說好像就叫做KAMENASHI(龜梨)。

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模樣,

 

所以KAMENASHI這個世界第一殺手,一直都給予人神秘而不可探知的感覺。

至少,應該不會是像眼前這個如海芋般清麗纖瘦的青年模樣。

他太年輕了…雖然夠冰冷,但那種絕不留下任何活口的殘忍毒辣手段,山下卻怎麼也無法將那個傳奇殺手的形象與眼前這名渾身散發孤獨寂寞氣息的青年聯想在一塊。



「……」

雖然察覺到一旁山下疑惑的打量目光,

 

但龜梨一轉身卻發現對方正用手中的鋼筆抵住光潔的額頭,一副正在思考什麼很艱難問題的模樣。

『…龜梨?』似乎感受到電話那頭龜梨的分心,中丸的聲音傳來微微的擔憂。『怎麼了?有人在你身邊嗎?』

「……沒事。有什麼事嗎?」

收回心神,龜梨將剛剛山下的視線視作自己的多心,

 

透過飯店大廳的整片落地玻璃窗,

 

外頭艾菲爾鐵塔與夜巴黎的燈火輝煌,

 

都讓龜梨有種虛幻不真實的強烈感受。

『…我剛接到最新消息,《鷹》似乎已經派出暗殺者,目標則是身為《梟》第一殺手的你。而且我也查過入境管理局的資料,這幾天確實有幾個來自日本的觀光客進入巴黎境內……』

「那又如何?」目光追逐著在玻璃鏡面上蜿蜒留下的水痕,龜梨的聲音是平板的,聽不出絲毫的感情變化。

『龜梨…我想,那些暗殺者應該也查出你明天便必須離開巴黎境內的消息了,

 

所以他們今晚一定會針對你而採取行動。今晚你就先別回飯店了,去另外找個地方打發一下時間,沒必要在明天準備出發回總部前還招惹一身腥。』

「……你是要我當一隻縮頭烏龜嗎?」

向來不迴避任何的挑戰,

 

這是龜梨一貫的作風。

而今中丸居然要他選擇逃跑而非堂堂正正面對,不禁讓龜梨有些不悅地揚起了一邊眉毛。

深知龜梨脾氣的中丸忽然陷入一片沉默,一會,才緩緩道:『…這也是今井先生的意思,龜梨。』

「……」目光經由玻璃的反射看見山下已經填好資料交給櫃檯小姐,現在正在外衣口袋摸索身分證件的動作,

 

龜梨的眼神忽地閃過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光,僅淡淡拋下一句“我知道了。”便轉身上前,一手按在櫃檯小姐正準備收走,

 

且山下剛填好的資料上…

「慢著!更換一下,雙人房。我怕吵,給我安靜一點的樓層。」



「!」

無視一旁山下瞪大的錯愕目光,龜梨另外在住宿申請人的部分,新添加上自己的名字,同時趁著山下仍在傻眼的同時,一手抽過對方手中剛找出來的護照扔給櫃檯小姐,

 

並從自己皮夾掏出一張不限額度的頂級尊榮白金卡直接結帳。

「耶?等…」完全被龜梨的舉動給搞糊塗了的山下急忙想制止櫃檯小姐準備刷卡結帳的動作,卻被龜梨的一個凌利眼神給逼退了。

直到結完帳,一切手續辦妥時,飯店經理才拿著房卡引領他們走向電梯,前往位於第36樓的雙人套房。

一進入電梯,山下又發現,電梯的操作面板上居然只標示著21樓與36樓,嚴然就是專為VIP設計的直達電梯。

山下已經不敢想像,

 

在這種高級飯店住一晚到底要花掉多少日幣了…而且剛剛瞄到到刷卡數字,雖然是歐元,

 

但若換成日幣…山下的腦袋已經是一堆零在飛舞的狀態。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

 

飯店經理按住開的按鍵,請他們兩人先步出電梯。

飯店經理一邊為兩人介紹著套房內的設施,同時大略地講解了一下提供的設備與服務,而且告知退房時間是到明天下午兩點後便退出去了。



山下有些傻眼地看著這不但有走廊還有大廳跟起居室,

 

同時附設大理石按摩浴缸…等等奢華設備的套房,

 

作夢也沒想到自己偷跑到國外來找因任務而來到這裡的青梅竹馬友人,居然還能有這種際遇?

轉身正想問龜梨為何會突然也選擇要在這邊住宿的時候,山下發現,龜梨已經一臉倦容地走向起居室,然後像發現什麼似的僵在原地。

「…怎麼了?」

山下困惑地也湊過去,橫在眼前的不是想像中的二張單人床,而是一張KING SIZE的雙人大床。

尷尬的沉默忽然充斥在整個套房裡,發覺龜梨的臉色似乎有越來越難看的跡象,山下急忙抓起床頭的電話,

 

立刻便向櫃檯詢問是怎麼一回事。

沒想到櫃檯給的答案居然是雙人房已經都客滿了,而且剛剛龜梨又要求安靜一點的樓層,加上他們是一起進來,櫃檯人員以為他們是好朋友才幫他們安排了蜜月套房……



蜜…蜜月套房?

山下有些無力地癱坐在電話前,長這麼大,

 

第一次到國外住飯店,

 

居然是和個陌生男人一起住蜜月套房?

一邊揉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山下一邊將話筒遞給龜梨:「那個…櫃檯小姐說是可以幫我們換到單人房,但你必須提供你的身分證件…」

不知道是不是山下的錯覺,

 

他彷彿看見了龜梨攏起眉頭,一臉的麻煩不悅。

「…不用了,反正只是住一晚。」

說著,龜梨便無視山下要將話筒遞給他的舉動,轉身逕自拿起套房內準備好的浴袍,先行進浴室淋浴去了。

聳聳肩,既然人家出錢的都不在意了,那山下也沒什麼好介意的。

利用龜梨淋浴的期間,山下又另外叫了客房服務,

 

畢竟空著肚子也是睡不著的。

而龜梨卻是一沖完澡,身上只裹著浴袍,連頭髮都沒擦乾,

 

便直接走向那張大床,鑽進被窩裡一副就想睡覺的樣子。

山下無言地望著他,本想問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睡,

 

但龜梨身上那種無形的冷漠魄力,讓山下猶豫了一下後終究還是沒開口,索性也在吃飽喝足之後也跟著去沖個澡,

 

換上浴衣,同時請客服部將自己和龜梨換下的濕衣服送去乾洗。





不知道是因為地勢太高,還是玻璃窗太厚的緣故,山下完全沒聽見外頭傾盆的雨聲。

本來正處在沉眠狀態的他,隱隱約約中似乎被有人正在對話的聲音給吵醒,翻身自床上坐起,打開了床頭櫃上的小檯燈。

現在時間是凌晨一點半,雙人床上除了自己以外再無他人,而原先龜梨睡的位置也已經是空蕩蕩的,山下伸手摸向隔壁的空位,一片冰冷,

 

看來對方似乎在自己跟著爬上床後沒多久便離開了…

只是,山下有些訝異。自己居然完全感覺不到對方的動作還睡得跟死豬一樣,若不是對方對自己沒抱有任何惡意,不然自己就算有再多條命也不夠死吧?

客廳的方向隱隱傳來些微亮光與對話聲,山下小心翼翼地起身探頭望去,客廳的電視被打開,正在播放著一些無聊的深夜談話性節目,

 

沒看見龜梨,人也不曉得跑哪去了,而且屋內也感覺不到有其他人的存在。

山下放鬆了警戒,正想走過去將電視關掉時,卻在靠近沙發時看見,龜梨整個人瑟縮在沙發上,一臉的疲憊不安,似乎已沉沉睡去。

「…幹嘛有床不睡跑來睡沙發啊?」

嘀咕著,山下蹲在龜梨身旁,

 

正想叫他別睡在這邊容易感冒時,手卻在碰到龜梨身軀的前一秒被抓住了,而龜梨此刻也像從來不曾入睡過一般,正睜著一雙充滿警戒目光的雙眸冷冷望著眼前的山下。

山下一愣,

 

原來對方其實並沒有睡著嗎?但比起對方沒有睡著的事實,自抓著自己的手中傳遞而來的不自然熱度更吸引了山下的注意力。

無視龜梨眼中強烈的警告,山下仍是伸手便是撫上對方的額頭,自掌心中傳來的燙灼熱度讓山下忍不住咋舌。

「你發燒了?!」

這也難怪,

 

淋了一天的雨還吹了整天的冷風,

 

洗完澡也沒將頭髮吹乾便上床睡覺,然後睡到半夜又只穿著浴衣一個人躲在沙發上看電視…這樣都還能沒事情那才奇怪。

「我沒事…」別碰我……

身上滾燙的熱度讓龜梨眼前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無力的想拉開對方的手,卻在下一刻發現自己的身軀被騰空抱起,然後很快地被放置在這套房內唯一的一張床上。

「會不會頭痛?還有沒有哪邊會不舒服?我問看看櫃檯有沒有退燒藥…」

半瞇著眼望著緊張地抓起床頭電話詢問櫃檯有沒有退燒藥之類的山下,龜梨恍惚之間彷彿又看見了那個唯一動搖過自己情緒的那個人再度復活回到自己面前…



『…KAZUYA…為什麼你總會在一個人獨處時露出這樣的表情呢?總是很孤獨又很迷茫,找不到自己應該歸屬方向的迷惘表情……』

迷惘…?我?

『…明明你還只是個孩子,

 

為什麼不更任性一點呢?』

…任性?殺手…是沒有資格任性的……

『即使是殺手…但只要是人類就會有良知,只是因人而異、或多或少罷了。如果你被身為“殺手”的這個身分給執著並所束縛住,

 

你將永遠只能活在暗無天日的角落,任自己被憎恨吞噬,化身為地獄的羅剎……千萬別讓“寂寞”毀了你的溫柔心靈。』

……我…不能明白你的意思。

『…總有一天,你會遇到值得你付出全部生命及感情的人。而且,你的抉擇將改變你往後的一生……到時,你就能了解我話中的含意了。』

…我…只會愛我自己。

對於愛人…我不懂。也從來沒人教過我……

放任自己的心就此荒蕪…讓自己在充滿不安的泥沼中沉淪……

我唯一懂得的───就只有讓自己在這滿載欲望與暴力血腥的世界生存下來!

───殺人或被殺───

我的人生只有這兩種選擇。



「!」山下有些錯愕地回過頭看著自己的手,自己原先還放在龜梨額頭上測量溫度的手忽然被扯下,而龜梨已經搖搖晃晃的再度想從床上爬起來…

「你在幹什麼?!你還在發燒啊!」急忙扔下電話,山下雙手抓住對方肩膀,

 

想再度將他按回床上乖乖躺好。

「…我不需要吃藥,因為天生體質關係,任何藥物對我都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喝個水休息一下就好了。」

明明是連說話都有點吃力的狀態了,還要逞強?

皺眉,山下開始有點不悅。但到底是不高興對方這樣不重視自己身體的態度還是不高興對方就不能偶爾卸下心防多信任別人一點…山下自己一瞬間也分不清楚。

將龜梨重新壓回床上,

 

替他拉好絹質被子,山下站起:「我幫你倒水,你乖乖躺好別亂動。」

山下很快便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杯水扶起龜梨慢慢地餵他喝。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你晚上好像沒吃任何東西……」

龜梨搖頭,

 

卻不小心去碰倒了山下手中的杯子,還有半杯左右的水整個灑在龜梨身上,迅速地被他身上的浴衣給吸收了。

「啊,糟糕!」山下手忙腳亂的將杯子放到一旁的桌櫃上,同時緊張地伸手便是扯開龜梨身上的浴衣,

 

「快點脫下來,不然你發燒還穿著濕衣服會加重病情的!」

龜梨想制止時卻晚了一步,山下一扯開對方身上浴衣時,卻是在那瞬間呆住了。位於心臟處,龜梨光潔細膩的肌膚上,

 

一道血紅色的半邊翅膀的刺青印記就這樣大刺刺的呈現在山下面前。

栩栩如生的紋身,在龜梨因寒冷而微微顫抖的身軀上彷彿活著一般,

 

只有半邊的羽翼,帶著深刻悲哀與垂死掙扎的絕望。

「…翼……?」

難以致信的低語,山下恍惚想起,義父瀧澤秀明經常念念不忘的一個名字,聽說那個人背上,也有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刺青…

而今,

 

這個冷漠又寡言的俊秀青年胸口心臟處,卻也有著半邊羽翼的血紅刺青…雖然這無法代表著什麼,但卻讓山下無法不去在意,甚至聯想到這兩人之間是否有著怎麼樣的聯繫?



一聽見山下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龜梨單薄的肩膀顫抖得更劇烈了。

眼前的視線一片腥紅,耳邊似乎又聽見了那彷彿惡魔低語般的呢喃……





『……殺了他,KAME。』

不…住口……

『你不是想變得更強嗎?那麼,你必需先學會忍受孤獨!聽話,殺了他…只要殺了他,

 

你便能取代他的地位,

 

成為《梟》的第一殺手。』

…殺了他……?然後,

 

取代他的地位……?

『沒錯。真正的強者是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感情的!當你真的對任何事物毫不在乎時,即使你血肉至親的父母站在你面前阻攔你,你也能心如止水的將其殺害排除…那麼,這世間已沒有什麼能限制得了你了。』

為了…變得更強……

所以,我不需要感情………

『讓你的心化為惡鬼吧。因為你所選擇的是一條染血的修羅之道!你沒有回頭路了……即使內心再怎麼寂寞、痛苦、難熬…你也絕不能表現出脆弱!』

…是的,我承諾過自己。就算失去了一切珍視之物也要變強……

為了變強…我可以不惜任何代價!!被當成利用的棋子也沒關係…只要我能變強………

『很容易的…你很喜歡他不是嗎?那麼,就殺了他…將對方永遠留在你身旁吧───』



撕裂空氣的槍聲衝擊著龜梨的鼓膜,

 

眼前那張溫柔的,一直帶著寵溺與包容表情的臉帶著難以致信的愕然,一手捂住心臟部分不斷奔湧而出的熱血,緩緩倒下…

讓整個風雲變色的暴雨不斷地沖刷著滿地的泥濘,與男人身上不斷流出的鮮血,混合成刺目的色調,

 

蜿蜒的血水細流朝向男孩的腳邊撲襲而來。

瘦小的肩膀在強勢的風雨中劇烈地顫抖著,臉上一片蒼白,連嘴唇都完全失去血色。

一隻手輕輕地自男孩身後伸來,

 

覆蓋在男孩的雙眼眼瞼上,將男孩完全溼透的顫抖身軀擁抱納入懷裡。

『…很完美……就是這樣,KAME。記著,

 

你不需要任何人…所有企圖從我身邊奪走你的人,無論是誰,永遠只有這一種下場!永遠……』





「………」

龜梨的目光明明是望著眼前的山下,卻像是看向更遠的地方一般,帶著脆弱的茫然。

伸出手,帶著顫抖的指尖撫上對面山下仍在驚愕中的臉龐,

 

傾身含住對方厚實的唇瓣,在山下瞪大眼睛的訝異中,龜梨垂下眼睫,舌尖彷彿在品嘗什麼般地劃過對方的唇,嘗試著更深入的糾纏與探詢。

山下全身僵硬,不明白現在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狀況,

 

被動地任由龜梨由床上爬到他的大腿上,捧著他的臉,一次又一次的進行非人道的挑逗與深吻。

明明是這麼詭異的一個狀況,

 

一個半裸著身體的妖艷青年正跨坐在自己身上不斷磨蹭著,當對方濡濕的吻移到胸口敏感的乳尖時,山下忍不住呼吸開始沉重起來,更要命的是,

 

他發現自己居然有了反應。

有些艱難地努力想拉回被龜梨左右著的理智,山下真覺得此刻的龜梨與之前給人的印象完全不一樣,白天的龜梨就像是傲然挺立而又清新冷冽的海芋,現在的龜梨則像艷麗卻又帶著致命毒性的罌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山下有點被搞迷糊了。

「等…等一下,你該不會發燒燒過頭了……唔!」

制止的聲調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痛中斷,山下低頭瞪著正狠狠咬了自己腹部肌肉一口的龜梨,對方卻抬頭露出一抹帶著血腥的邪媚微笑,已經形同虛掛在他纖細身軀上的浴衣,

 

帶給山下另一種強烈的視覺感受。



…事情到底是怎樣脫軌的,事後山下完全想不起來了。

記憶猶新的是自己和對方像互相瘋狂撕咬著的野獸一般,狠狠地掠奪著屬於對方的全部;進入對方體內的瞬間,那種高溫和緊窒,幾乎讓山下欲仙欲死。

龜梨則在對方毫無瑕疵的肌膚上留下了無數的爪印與咬痕,

 

有些地方甚至見肉滲血,慘不忍睹。

比起對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山下則在龜梨身上烙下了激情中的斑斑青紫印記,通俗點可說是吻痕,若要說別有含意的解釋則是佔有的證據。



誰都沒有對彼此手下留情,因為無關愛情,所以只是情欲放縱。

一夜的激情歡愛,兩人甚至連對方姓名都不知曉,只是單純的憑藉本能尋找可依靠的體溫,

 

天亮之後便分道揚鑣,誰也不認識誰。



兩人之間,

 

一起共度的最初與最後的夜晚…

卻是在多年之後,成為山下不經意地想起那個只擁有半邊翅膀的墮落天使時,唯一最美,也最悲哀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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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荷狐太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