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勇介少爺。」

 

被神咲交代輪班守在病房門口保護新太郎安危的神咲組小弟們,原本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邊玩著牌一邊聊天,卻在玩到一半時發現他們神咲組組長新認的乾兒子一臉神色慌亂地從電梯中衝出來。

 

還沒搞清楚對方這種活像自家被殺人放火般的焦慮緊張模樣到底是出自何種原因,馬上又被衝出電梯的勇介喘著氣詢問那個據說是他們家大小姐的寵物,叫酒井新太郎的傢伙人在哪裡。

 

「……在哪裡…?不就是還在病房裡嗎?」

 

見勇介轉身便是想往病房裡衝,那兩個負責守門的人急忙出聲攔住他:

 

「啊,勇介少爺等等!剛剛才有一個醫生進去說要幫那傢伙做清醒過來後的確認檢查,為了不影響病人的情緒,叫我們在他出來前都別去打擾他……」

 

「醫生?誰?」

 

想起先前明明就聽神咲說過,新太郎只要清醒過來後就一切沒問題了…為什麼還要做什麼確認檢查?

 

歪頭,守門的人面面相覷,同時攤手表示也不清楚。

 

「不知道…是個沒看過的醫生。」

 

聽著神咲組小弟的敘述,勇介心頭油然浮現一股極不祥的預感。

 

衝到病房門前,握住門把,勇介忐忑不安地嘗試轉了下…幸好,門並沒有被鎖上。

 

微微鬆了一口氣的勇介,一邊打開病房門,一邊往病房裡走去…病房裡空無一人,除了病床上看起來像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一顆蛹般的新太郎外,勇介並沒有看到剛剛門外那兩個小弟所說的醫生。

 

才剛鬆懈下來的緊繃情緒一瞬間又提高了警覺,眼角似乎有瞥見一道黑影突地自門後一閃而出,勇介下意識反應地回過頭,舉高左手擋在臉前面,但藏身在門後許久的淺田卻是以手中利刃,毫不留情地在勇介伸手防禦的手臂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

 

自手臂上傳遞而來的椎心痛楚讓勇介吃痛地咬緊牙關,還不及反擊,對方馬上又狠力一腳踹往他瞬間出現防禦漏洞的肚子,讓勇介只能踉踉蹌蹌地連退數步,雖然僥倖沒有被對方踹得倒地,但血流如注的長長傷口卻是讓他只能以沒受傷的右手緊緊按住,試圖減緩出血的速度,同時深深地皺起眉頭。

 

「………」

 

微笑地拿著手中還在滴血的壽司刀,淺田趕在門外的神咲組小弟因聽見剛剛的騷動而衝進來前將門給反手鎖上,同時更拉來門邊的置物桌堵住了出入口。

 

「…現在,該是我們好好算一下舊帳的時候了。」

 

獰笑著,淺田舉起手中仍不斷滴著血的銳利短刀,湊至唇邊舔了舔,瞇起眼望向一臉戒備謹慎的勇介,那眼神隱隱散發著瘋狂而執拗的憎恨光芒。

 

隨著淺田的步步逼近,勇介不敢有所大意,仍維持一手按在傷口上的姿態,緩緩後退。直到退到病床邊,整個腰碰上床沿後,他才停下。

 

「…新太郎呢?你這傢伙將新太郎怎麼了?」

 

「可愛的小貓咪嗎?」

 

嘴角隱隱揚起一抹讓人頭皮發麻的陰冷笑意,淺田歪著頭,自喉嚨深處發出咯咯咯的詭異笑聲。

 

「你這小子還有餘力跟心情去擔心其他人啊……」

 

被淺田別有含意的話語給搞得心頭一驚,勇介立馬轉過頭望著身後的病床,伸手用力扯開那捲得像個壽司捲般的棉被。

 

病床上,新太郎雙手雙腳被反綁,看得出因經過一番掙扎而導致他身上的衣衫凌亂,同時他的身上和臉上也有多處被刀子所劃出來的細細血痕遍佈,嘴巴也被塞了一條毛巾,此刻正模樣極盡狼狽地趴臥在床上,一邊蠕動掙扎一邊嗚嗚咽咽的似乎想說什麼話。

 

眼見勇介動手扯掉塞在自己口中的毛巾,新太郎還來不及喘口氣,眼角馬上又瞥見淺田拿著刀便是朝分心的勇介撲來,急得他立刻出聲提醒:

 

「勇介,後面!!」

 

一回首,勇介只來得及以手中剛剛塞在新太郎口中的那條毛巾纏住淺田往自己身上猛刺而下的刀勢,咬牙,被對方發狠的蠻力給壓制在病床上,脖子前十公分處就是閃著冷光的銳利刀尖…勇介只能拼死抵抗,努力不讓對方不斷施加的壓力藉由利刃刺穿自己的咽喉。

 

在一旁近距離觀看勇介跟淺田彼此互相角力的驚險畫面,新太郎簡直是急到頭髮都快白了,一邊在內心痛恨自己雙手雙腳被反綁動彈不得又無能為力的自己,一邊又替因手臂上嚴重的見骨傷勢而力氣漸失、落為下風的勇介捏把冷汗…

 

眼看淺田手中的刀正一寸寸逼近勇介的咽喉,新太郎更是急到不顧一切的叫嚷起來:

 

「渾蛋!你這該死的變態!給我鬆手,不准動那傢伙!!有種你就衝著大爺我來!你要是敢動他一根頭髮,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一邊惡狠狠地朝不遠處的淺田怒罵著,新太郎努力扭動著身體想掙扎著爬起身,但也只能徒勞無功地把自己往勇介的方向移近個兩三公分而已。

 

「來人啊!快點來人啊!!」

 

隨著新太郎的呼救叫嚷,原本就在門外撞著門試圖將門給撞開的神咲組小弟們更是忍不住心頭一驚,心想他們神咲組的小少爺可不能有什麼閃失,不然別說大小姐不會放過他們,連組長都有可能因為這樣而滅了他們。

 

所以,撞門的動作也比起剛剛更加猛烈迅速了。

 

而淺田則因為新太郎在一旁不斷呼救搬援兵的舉止而露出一抹冷酷的殺意,高舉起手中的利刃,刀口劃過毛巾帶動一陣裂帛聲時,勇介同時也注意到對方的目標已然轉移,似乎打算轉而攻擊新太郎時,利用對方收刀的那一瞬間空檔,勇介把握住機會猛力以膝蓋狠狠撞向對方肚子,成功讓淺田吃痛地發出一聲悶哼後退一步,勇介馬上再次抬腳狠狠踹往對方胸口,同時胸口和肚子這兩個要害都遭受重擊的淺田頓時力氣全失的往後倒下去。

 

喘著粗氣,勇介一手摸向自己差點被尖刀刺穿的喉嚨,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感概,抓緊對方一時半刻還沒力氣反擊的短暫時間,翻身開始幫床上的新太郎解開束縛在他手腳上的繩子……

 

「笨蛋!不要管我了,那死變態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要殺了你!快點逃啊!!」

 

見勇介一邊喘氣一邊動手幫自己解開束縛在自己身上的繩子,再望見對方手臂上那深可見骨的長長傷口還不斷的在流著大量的鮮血,那觸目驚心的血量已經在白色病床上暈染了大片血漬,而勇介的臉色也已經蒼白到有些嚇人…

 

看到如此狼狽的勇介,新太郎覺得自己心痛到快要窒息的地步了。

 

為什麼自己總是這樣…從小時候開始就這樣……雖然一直以來都想保護著對方,但最後卻總是被對方所搭救保護著。

 

就連現在…明明對方已經那麼清楚明白的拒絕了自己的告白,卻還是、卻還是不顧自己生命安危的想救自己……

 

「───如果你只是因為同情可憐的話,你就省省心吧。大爺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

 

因那繩子纏得極緊的關係,所以勇介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幫他將綁在手上的繩子解開。

 

「閉嘴!誰同情你這個腦殘的傢伙?!我才要把那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我矢島勇介還沒可憐到要你這種沒用又虛弱的傢伙救。」

 

怒罵著要對方自己想辦法解開腳上的繩子,勇介剛想回頭看一下淺田的狀況,下一秒卻被已經從地面重新爬起的淺田用力扯住後腦的頭髮,並將他的頭扯往一旁的鐵製床架,狠力地連番撞下去。

 

那劇烈的強大衝擊力讓勇介頓時覺得眼前一片暈眩及血紅,感覺平衡神經頓時消失,整個人滿頭滿臉都是血,無力地滾落床下,虛弱地倒在地面發出痛苦的呻吟…。

 

「勇介!!」

 

新太郎被剛剛那一幕給嚇得心跳都停止了好幾拍,剛想撲過去勇介身旁,卻被一旁已經冷笑著跨坐在勇介身上,揪起他滿是血的衣領的淺田給低聲喝止了。

 

「不要給我亂動。你再敢輕舉妄動,我就馬上送這小子上西天!」

 

咬牙,新太郎的動作隨著看見淺田用力抵在勇介脖子上的那把刀子時而瞬間僵化硬直,不敢再輕舉妄動。

 

縱使新太郎再怎麼恨不得將那該死又陰魂不散的淺田給碎屍萬段,還是只能在對方的喝令下乖乖待在原地,眼睜睜看淺田將地板上已經脫力暈眩失神的勇介拖到較空曠的地方,並抽出病房內備用的乾淨小毛巾將他的雙手緊緊綑縛綁住。

 

「……你這傢伙到底想對勇介做什麼?!別以為你做了這些事後,外面那些混黑道的人會輕易的放過你!」

 

心急地瞪著一副喪心病狂模樣的淺田,新太郎出聲提醒他要是敢對勇介有什麼不利,他自己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哼…反正我都已經被這該死的混小子給害得一無所有了。我還怕死嗎?」

 

譏諷而張狂地詭笑著,淺田俯身,伸出舌頭舔了下勇介頭上那因剛剛的猛烈撞擊所導致的傷口血痕,微微瞇起眼。

 

「而且,剛剛看你們倆感情那麼好,竟然還會互相搭救…這樣好了,反正我原本就打算帶一個人下去一起作伴。至於作伴的人選,就從可愛的小貓咪你或這凶暴的小野貓二擇一好了…」

 

還處於極度暈眩且全身虛軟無力的勇介,只能感覺到淺田一手捏著自己的下顎,並朝另一邊的新太郎露出讓人覺得噁心的笑容。

 

被警告不准離開病床上的新太郎見那變態至極的淺田竟然連死都要找個墊背的,而且神情更是無比認真地用手中鋒利的刀刃在勇介的脖頸上劃出許多淺細血痕,心知已經是視死如歸的淺田絕對會說到做到,新太郎心中更是焦急到臉色一片慘白,恨不得能夠替勇介承受那些苦楚。

 

「───別傷害他。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殺了我也沒關係!我只拜託你…別傷害他。」

 

聽到新太郎的話,勇介即使身體還無法及時恢復行動,內心也升騰出一種極複雜的感受。

「……死腦殘,別說那種蠢話……要殺要剮隨便你,就算死,我也絕不會向你這種人渣敗類低頭求饒!」

見勇介明明已經被對方壓制在地,雙手還被綑縛住,完全無法掙扎的虛弱無力模樣,卻還是倔強頑固的不肯示弱低頭,更出言激怒挑釁對方,讓淺田更揚起一抹血腥殘虐的笑容,手中的刀刃更沿著勇介的上衣用力抵住,往下將衣服連同肌膚一起割開,隨著血汨汨不斷的湧出流下,勇介從緊咬的牙關中迸出的痛苦呻吟,更是讓淺田興奮地低笑起來。

「勇介!!渾蛋,你這傢伙───」

看到新太郎一臉怒極充滿擔憂又礙於自己警告而不敢輕舉妄動衝過來的樣子,淺田更是神情愉悅的吹了聲口哨。

「看樣子小貓咪你倒是很在乎這臭小子嘛…也是,當初你就是為了這小子才會答應接受我的調教。怎麼,難不成你喜歡這小子?」

面對淺田的調侃詢問,新太郎咬了咬牙。

 

「…是又怎樣!大爺我喜歡誰關你屁事。」

 

無視新太郎瞪向自己的目光,淺田瞇起眼,像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般,一邊拿刀抵在勇介的脖子上,一邊朝勇介身上被割裂的T恤裂口處伸手探入,用力捏住他因失血過多而有些蒼白的乳首,細細揉捻。

「既然你喜歡這小子,那我要是在你面前強暴了這小子,肯定能讓你更痛苦到生不如死吧?而且,以這小子的強硬倔脾氣,被同性別的男人給強暴這種事…必定能徹底的摧毀他的自尊與意志,到時連活下去見人都沒勇氣了吧?嗯?」

邪佞地笑著,淺田十分滿意地發現,在聽見剛剛自己那番話後,新太郎瞬間變得慘白且難以置信的臉色,以及,被自己壓在身下開始因失血而陷入恍惚失神狀態的勇介,咬著牙勉強用身上最後的一點力量進行無謂的掙扎。

 

「哼…一想到可以同時折磨到你們兩個,就讓我忍不住興奮到都硬起來了。」


俯身舔著勇介額頭上的傷口,淺田一邊興奮地用下體同樣磨蹭著勇介的下半身。


「…你這個……死變態!」

面對勇介的無力怒罵,卻像是更挑起了淺田的性致跟征服欲般,讓淺田變態地揚起一抹卑劣的微笑,動手拉開勇介下半身的長褲拉鍊,伸手探入一把握住對方的重點部分,似想更羞辱對方般的揉捏撫慰著…

眼看勇介臉上浮現極度屈辱的扭曲神色,新太郎更是又急又氣。

 

當初自己就是知道以勇介的倔脾氣,寧可死也不願被人如此糟蹋對待,所以自己才會提出讓自己代替他的交換條件…反正身為千人斬的自己該玩的都玩過了,就算真被男人給上了,頂多也當被狗咬,對自己構不成什麼重大影響。

 

但勇介不一樣。

 

在感情和道德方面無比重視、從不輕率,甚至認真到近乎有種潔癖地步的他,是絕不能容忍自己被同性別的男人以強迫的方式來踐踏自己的尊嚴的。

 

就如淺田剛剛所分析的一樣,若勇介真被男人所強暴,到時他真的會因為過度自我嫌惡而想不開尋死的!


「住手!我求求你住手…」

 

將腳上解開的繩子扔往一旁,新太郎跪在病床邊的冰冷地面,什麼面子、什麼身為男人的尊嚴通通拋棄到一邊去,俯身,以頭用力頂地,低聲下氣地朝不遠處的淺田請求著。

 

「我拜託你放過他。你想上男人的話,就上大爺我好了!比起那個生澀的在室小處男,被你調教過的本大爺應該更合你的胃口吧?」

「哦?」

 

頓時停下手邊的所有動作,淺田一臉饒有興味地轉頭望著新太郎。

 

「可愛的小貓咪你就這麼希望被我上啊?」

 

───鬼才希望被你上!

 

咬牙在心底恨恨地罵了罵,新太郎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往勇介的方向,像是要把對方的臉牢記在心。


「…論資質、論潛力,怎麼看大爺我都比那小子優秀多了。反正你也逃不掉,門外的那些人看樣子再過不久就會衝進來…既然怎樣都是一死,死前要來個最後一發的話,比起那傢伙,大爺我更能讓你盡興的爽吧!」

試圖將對方的注意力給重新轉移到自己身上,新太郎同時不忘隨時注意著淺田拿著刀抵在勇介脖子上的一舉一動,就深怕他一不注意,手中的刀便會去傷到勇介脖頸上的動脈和氣管。

 

「…反正,大爺我也已經被那傢伙給甩了。被喜歡的人徹底討厭的我,和已經走投無路的你,要下地獄一起結伴不是正合適?」


耳邊聽著新太郎不斷說服淺田的話語,勇介側過頭,看著不遠處新太郎認真不過的眼神,那隱帶大不了他就和對方同歸於盡的神態,還有他為了保全自己的選擇,讓勇介頓時感到一陣五味雜陳。

「…白癡……其實,我並沒有…討厭你。」

與對方的視線在空中交會,勇介一邊露出虛弱的蒼白淺笑,一邊沒頭沒腦的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而聽到對方剛剛的話,反倒讓新太郎怔了一怔。

 

下一秒,只看見勇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利用淺田被自己給轉移了注意力的瞬間,用盡身上最後僅存的力量,抬起膝蓋,奮力朝正半跨在他身上的淺田胯間撞過去…

 

男人最脆弱的部份猛地遭受如此重擊,當下痛得淺田發出淒厲的慘叫,同時伸出雙手夾在胯下,痛苦地在一旁猛打滾。

 

新太郎見淺田再無法分心去對付箝制著勇介的行動,急忙從地上爬起,衝到還因剛剛頭部受到重創而爬不起來的勇介身旁,一把橫抱起對方,衝到房門口,以腳用力踹開還擋在門邊的沉重置物桌,剛想轉開門鎖,後方的淺田已經忍痛再度爬起,雙目充血發狂,抓起剛剛滾落在一旁的尖刀便是往還背對著自己的新太郎狠力刺去───

隨著門扉在新太郎轉開門鎖後即刻被撞開,因聽見龍平通報而也隨後趕到的神咲與神咲組小弟們,一見到全身沾滿不知是誰的血跡的淺田正一臉猙獰地笑著站在新太郎背後,神咲二話不說地舉起手中的槍,瞄準目標,扣下扳機,一擊貫穿了他的腦袋。

 

更在神咲所帶來的小弟們全數湧入病房內將腦袋挨了一槍,倒在地面還不斷抽搐發抖的淺田團團包圍時,因終於脫離了險境而總算能鬆一口氣的新太郎卻是抱著勇介整個人猛地靠在一旁的房門上,身軀緩緩滑下。

 

「…新太郎?」

 

雙手仍被縛綁住的勇介雖然因為血流進眼睛的緣故而看不太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麼事,但也敏銳地發現了新太郎的不對勁。

 

「喂!死腦殘,你到底怎麼了…───」

 

勇介焦急詢問的話語在乍見新太郎胸口處那把自背後透體刺穿前胸的利刃後,倏然停止。


「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大爺我、絕對…不要再喜歡上你了……」

歪著唇露出一抹像是自嘲又像心滿意足般的淺淡笑意,新太郎緩緩閉上了雙眼,歪歪斜斜地倒往勇介的懷裡。

 

「喂…新太郎!死腦殘你別再跟我開這種沒營養的玩笑了…喂!!」

 

因聽到勇介心慌的叫喊而將注意力從已經確定死亡的淺田身上轉回來的神咲,一回頭,便看到新太郎背上插著一柄已經通體沒入他體內的尖刀,而血正逐一在他身上所穿的那件衣物上暈染開來。

 

還傻眼在這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當下,勇介悲憤的嘶吼聲這才拉回神咲短暫的失神。

 

「醫生!!快點叫醫生來!!」


馬上喝令所有小弟別再管淺田的屍體,神咲指使一部分人快點去叫醫生們做好準備,一部分人則幫忙將昏厥過去的新太郎搬到擔架床上,小心翼翼的不去碰到那把仍插在他胸口上的尖刀,緊急推到手術室去準備開刀急救。

在神咲的安撫並幫忙解開自己仍緊縛住的雙手時,勇介只能目送新太郎被一群專業醫護人員自那票小弟中接手,飛速推往手術室。

 

即使神咲也找了醫生緊急替勇介處理身上大大小小還不斷淌著血的傷口,但勇介卻始終維持一臉茫然的表情,被動地任人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勢。

 

一片空白的腦袋裡,只剩下新太郎那笨蛋最後的微笑。

那個微笑…從小和對方一起長大的自己再熟悉也不過了。打從幼稚園的時候,每當自己和其他人起衝突,那笨蛋總是一馬當先的擋在自己面前,更在保護了自己後,他就是這樣回過頭朝自己這麼笑著……

 

咬緊下唇,勇介第一次發現,原來在自己內心,那傢伙所佔的地位竟是如此的重要。

 

只是,自己雖然總算發現了自己的真實心情,但,還來得及讓對方知道嗎?

 

在自己的堅持下,處理好身上傷口的勇介不顧醫生警告他有腦震盪的跡象,必須好好躺在床上靜養觀察幾天的建言,硬是請神咲幫忙扶他到手術室前面等候著。

 

看著手術室上方亮起的手術中紅燈,勇介握緊了自己的雙手,止不住的害怕顫抖。

───大笨蛋,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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