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荷狐神社

[主山龜/輔all龜]《獸王》 - 31
建檔時間: 1/30 2009　　更新時間: 01/30 2009

（31）

A sad thing in life is when you meet someone who means a lot to you，only to find out in the end that it was never meant to be and you just have to let go.
（生命中令人悲傷的一件事是你遇到了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但卻最終發現你們有緣無份，因此你不得不放手。）



「…真搞不懂你。明明費了那麼多的心思找到他，還將他帶在身邊，為什麼又要讓我特意去散佈他的消息，好讓軍部的人來抓走他？」

踏在地面已經碎裂的磁磚上，化身成黑崎高志郎的山下智久還沒靠近前方正一手拿著咖啡一手持著今天的國際晨報的瀧澤時，遠遠便聽見了來自對方口中的揶揄詢問。

「難道說你是屬於那種越喜歡對方就越愛將對方虐待得越慘的人？」

「…啊啊。所以，

哪一天，

我也很期望能看見你哭著跪在我腳邊求饒時的表情。」

拉開瀧澤對面的椅子，山下皮笑肉不笑地冷冷回諷，成功讓口頭上吃鱉的瀧澤悻悻然地轉移話題。

「小子，說過很多次了，對學長至少有禮貌點。」

丟下手中的晨報，瀧澤自一旁隨身的手提袋中抽出一台薄型筆記電腦遞給正對面的山下，同時伸手制止一旁服務生想詢問山下是否點餐的舉止，

逕自替他點了跟自己同樣的咖啡後便將那服務生打發離開了。

「…上次請亮轉達拜託你的事已經有消息了？」

接過那最新款的薄型筆電，

山下似早已習慣兩人這種相處模式了般，

將周遭的事物都交給瀧澤去安排，

他自己則打開掀蓋，開啟電源，預備一探那之前一直讓自己在意掛心的“田口淳之介”的真面目。

「不，正確來說，你拜託我調查的那傢伙，

不管是身世還是交友情形，都十分普通沒甚麼特別的…」

眸光盯著螢幕，山下輸入只有他自己跟瀧澤兩人才知道的密碼，

進入了瀧澤的情報資料區搜尋到田口的個人資料後，調閱出來，表情專注地開始審視起來…。

「但，越是越完美沒有任何可疑點的背景，反而更是令人起疑。」

異口同聲地和瀧澤說出相同的結論，

山下慵懶地將讀完的資料關閉，闔上筆電的掀蓋，

再度交還給對方。

「不過區區一名戰地記者，為何會有如此清楚詳細的個人資料？如不是特意製作出來供有心人士調查掩飾身分的假象，

照理來說，

現在的人哪可能還清楚記得自己的家系族譜。」

托著下顎，

瀧澤一邊朝對面的山下解說著，一邊將剛送上來的熱咖啡推到山下面前。

「雖然明知其中疑點重重，

但又找不到任何破綻…我只能說，這一次你要調查的對象可是比往常要多出好幾倍的挑戰性啊。」

「…無能就無能，不需要為你自己的失敗找藉口。」

明知瀧澤是想藉機會再度拉抬情報價碼，山下卻蓄意曲解對方意思，冷冷吐嘈。

「無…」

氣結，

瀧澤簡直想翻桌了。

「臭小子，你說誰無能？！」

「…誰在我面前就是指誰，有需要我指名道姓的說明嗎？」

瞇眼，

山下一臉睥睨的神態更是激得瀧澤差點氣到猛跳腳。

下一秒，在瀧澤正式翻臉之前，山下已經按桌起身，

同時對剛剛瀧澤推到自己面前的那杯熱咖啡視而不見，連想喝一口的欲望都沒有。

「瀧澤，用你最快的管道與速度連繫上《獸》。並傳達我的命令給《獸》全體上下成員───全員戒備，

一個月後，如果依舊無法與田中聖達成協議共識，那麼，

由北西兩方勢力聯手一起發動大規模戰爭，徹底拿下原先屬於田中聖的所有領地與勢力！」

微微睜大雙眼，瀧澤有些難以置信。

站立起身，朝已經轉身預備離去的山下低吼：「你瘋了？！竟然選擇現在這時候跟田中聖宣戰，革命軍不會輕易放過這機會的！到時《獸》可是會遭到兩方同時夾擊殲滅的！！」

停步，山下並沒有回頭，只是一道清晰卻蔑視的冷笑聲緩緩透過空氣振動傳入對方耳裡。

「…你以為我是未經周詳考慮才做出這決定？瀧澤，

等著看吧。───精彩的戲碼，接下來才正要準備上演！」

「………」

啞口無言，瀧澤愣在原地靜默地望著山下逐漸遠去的背影，清晨的涼風拂過他的面頰，

卻莫名帶給他一股冷徹心扉的刺骨冰寒感受。

如同數千條蛇同時在自己身上爬行的冰冷戰慄，猶如末日降臨的強烈窒息壓迫感久久都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消毒藥水氣味，曾經，有一段時間讓龜梨幾乎被迫每天都會聞到的噁心味道。

呻吟著，

感覺從身體內部一路蔓延到神經末梢的麻痺疼痛感，讓他有些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

睜開雙眼，

映入眼底的是純白色的天花板，陌生到讓人覺得厭惡。

側過頭，

想看仔細自己現在究竟是身在何處時，一道佇立在窗邊正凝視著窗外風景的男人身影剎那間映入眼廉。

熟悉的身影，寬厚的肩背，純白的軍式長風衣…

那曾讓自己朝思暮想到連呼吸都覺得疼痛的男人，

讓龜梨禁不住心頭一陣無法抑制的狂喜。

「…優……？」

只是略微一呼吸便誘發胸口劇烈的一陣疼痛，

龜梨艱難地微聲呼喚著他，看著優聞聲轉過身，走到他床前坐下來。

優的臉龐有點憔悴，沒有近視的他，

今天卻不知為何戴了一副平光的黑框眼鏡…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和記憶中相同的英俊面容，龜梨有些痛苦艱難地伸出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

…為什麼不說話？

為什麼面無表情……？

是因為我又讓你擔心，

讓你覺得困擾，所以你生氣了嗎？

手指頭有些害怕地緊緊抓著優的手，

龜梨雖然很多話想問，但自己的身體狀況卻不允許，甚至只要一張口，稍微動作大一點便疼得他整個胸腔腰腹都像快被撕裂開來的劇痛…

優只是沉默地望著他，好一會才緩緩開口。

「和也…値得嗎？為了我，

你連命都差點送掉了…你真的認為値得嗎？」

「什…？」

下顎處猛然被優的大手一把捏住往上抬，

正巧讓龜梨的目光清楚地對上優那讓人不寒而慄的冰冷眼神，透過鏡片，優眼底的怒意更是冷厲到足以讓再熱情的人都心一吋吋的涼冷起來。

「和也，

這種無力的感覺難道還沒讓你徹底清醒領悟嗎？你還認為光憑你一己之力自己就能對付得了那個不可一世、橫行世界的“獸王”嗎？！又或者，你以為你為了我這樣做，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

心存感謝嗎？！」

「城、田、優───」

自己的一片真情痴心卻換回對方如此扭曲誤解，聽到優如此帶著譏諷與侮辱性的話語，

龜梨不顧一切的吼起來。

清醒時因看到他而產生的點點幸福溫馨感覺，剎時間立刻灰飛湮滅，摧毀般的冷卻下來！

「經過這次的教訓，我希望你能徹底的覺悟。放棄繼續對付獸王的念頭！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的忠告。」

「難道我放棄對付獸王，

你自己就能狠得下心正面與他對峙嗎？！」

龜梨忍無可忍的大吼。

這一吼，牽動著身上未痊癒的舊傷口一陣陣劇痛，他還是強撐著狠狠咬緊牙關不吃痛的叫出聲來。

「出去！滾出去！！」

優卻動也不動，

無視龜梨抓起病床上的枕頭就朝自己砸來，伸手扯住龜梨後腦的頭髮強迫他仰頭面對著自己，冷冷的，

不帶絲毫溫存的覆上他毫無血色的薄唇，蠻橫地強取豪奪著。

龜梨屈辱地掙扎著，剛自麻醉中清醒過來的虛弱身軀卻毫無抵抗能力地被優緊抱在懷裡，

就連想拒絕對方的吻都辦不到…

似乎是察覺到懷中人兒已經放棄了抗拒，優這才鬆開他，凝視著不知何時臉上已掛著兩行清淚的龜梨。

「和也…回去吧。跟我一起回去…如果你再這樣繼續下去，

總有一天，我們將分道揚鑣，徹底走上背離的道路。」

感覺粗糙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龜梨的臉龐，優接著執起對方插著針管的手，俯身溫柔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並以牙齒在那上面留下一道淺淺的印痕。

「不要逼我殺了你…和也。」

「……」

再也不管依舊沉重無法自由活動的身軀，龜梨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並粗魯地扯掉插在自己血管壁的針管，

不管點滴漏了一地，不管血液開始滲透回流，龜梨撲向眼前的優，摟住他的雙肩就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跟你一起回去好讓我自己被軍部處刑嗎？」

悽慘地笑著，側過頭，激情的吻滑過臉頰落在耳垂上，龜梨改換為憤怒的啃咬。

「對你而言，

我到底是甚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沒有利用價值便隨時都能捨棄掉的棋子，對嗎？！」

其實我早該知道…我根本不該和眼前的這個人有任何的糾葛。

眼前的人不能碰、眼前的人不能愛、眼前的人不能想、眼前的人不能戀…

午夜夢迴裡，我一再地告誡我自己，這世間沒有不醒的美夢；沒有不散的筵席。

我卻遲遲不肯清醒，只因貪戀他給予的溫柔氣息───

冷冰冰的水滴從模糊的眼裡落下，一滴滴，劃過龜梨的臉頰，迅速打濕了他的衣襟。

「………」

表情痛楚地閉上雙眼，

優環著龜梨的手臂用力地緊縮著，彷彿想將對方融入自己身體一般。

「和也…我不會讓你被處刑的。你也不是甚麼棋子…我只是不想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

低著頭，留戀不捨地吸取龜梨身上熟悉的味道。

「…我想保護你，和也。我只是想保護你而已……」

聽著優發自肺腑的內心告白，

龜梨緊咬下唇，必須努力克制住自己才能避免當場失控地嚎啕大哭。

他等他這番話到底等了多久？

一次次，每當自己開始對這份感情感到絕望灰心的時候，對方總是能適時的給予自己所渴望的溫柔，

就像給予包裹美麗糖衣的毒藥，

每一次都讓自己越陷越深，越傷越重……

一次又一次得到的希望，卻總是化作一次又一次的絕望…

自己還應該再相信嗎？

相信著過去幾年自己曾那樣義無反顧深愛著的男人，相信那總給自己未來美好希望卻又親手一次次摧毀粉碎它的男人…？

「和我…一起回去吧，和也。過去，要你犧牲所有為我的未來鋪路是我不對…今後，我會好好補償你，

再也不讓你受到一點悲傷與委屈。我愛你，和也。再給我一次機會，

讓我可以彌補過去我們失去的時光，重新好好的愛你───…」

怔怔地望著優朝自己伸出來的手，龜梨知道，自己距離自己長久以來始終渴望的幸福就只差了那麼一步。

只要抓住了那隻手，只要對眼前的男人不存有任何懷疑，全心全意、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猶豫地愛著他，幸福就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只要抓住了那隻手………



＊



抽著菸，在等待《獸》那邊主動傳來連繫消息的山下，

隻身坐在面向街道的旅館窗戶旁，

凝望著底下正在表演噴火藝術的街頭藝人。

他的表情冷冷淡淡的，無從猜測他此刻的真實情緒。

偶爾，真的只是偶爾，他的表情會浮現一絲迷離，並伴隨著無以為名的自責和憎恨…


一開始，

當我們真正愛著某人時，最大的恐懼是心愛的人不再愛著自己。

其實，我們該害怕恐懼的是：即使我們所愛的人已經死去，自己卻依然無法停止去愛著對方。

我仍然全心全意的愛著你，

莉奈，我親愛的妹妹，我仍然愛著你。

即使到現在，我的心也依舊沉浸在悲傷中，

在每個日夜晨昏，

每個潮起潮落，每個觸目所及的風景裡都有你身影的沉重悲傷中，

逐漸沒頂…。



＊



那麼，請選擇您所想通往的結局分歧道路吧orz


（抓住優的手。）　→通往31.5章，優龜ending。


「…………。」　→接續32章，

殘虐主線繼續…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