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組中,其中一個拿著類似手拿式鐮刀,且握柄處還連接著鋼鐵鎖鍊的藍髮少年先有了動作。只見他朝葵投射出那彎月狀的迴旋鐮刀並利用連接著的鎖鍊來操控鐮刀的行進方向時,一旁手持類似一個油燈的褐髮傢夥也立刻跟進,由藍髮少年主攻,他則驅使手中油燈剎時間幻化成無數隻黑漆漆的飛蟲,同樣一股腦地全往葵所在的方向衝去。

 

葵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任由那鐮刀纏住了他手中的長刀,也任憑黑色噁心飛蟲覆滿了他全身,將他跟鬼頭刀通通包覆起來,成了一個蟲人。

 

看到這一幕的我忍不住心想:難道葵就這樣玩完了?紫淵不是說他有什麼霸氣,好像很厲害之類的,不過今天這樣看來,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

 

不只我覺得葵就這樣玩完了,連那兩個先發制人的傢夥也從一開始的戒慎恐懼,轉變成狂妄囂張。見葵居然這麼輕易就被制伏,不禁仰頭大笑了起來:「哼…哼哈哈哈哈!鬼燈.葵,就算你是武技學院裡的暗殺科首席,又是被學校極力看好的奪魁人選,今天這樣看來也不過就如此罷了!」

 

「你在學院裡的不敗傳說,就交給我們來替你終結掉吧!!」

 

「什……!」見那兩人似乎又想使出什麼招式來結束這場對戰,不自覺替葵捏了把冷汗的我也跟著緊張起來,抓緊了眼前銀角蟒的角。

 

只見那個使蟲的褐髮少年口中喃喃自語,似乎在驅使那些覆滿葵全身的黑色飛蟲再進一步發動攻擊的時候,下一秒,那些黑色飛蟲卻莫名其妙的全都掉了下來,再一眨眼,葵居然憑空消失了!

 

當我還錯愕在原地,想說葵怎麼會突然不見人影,連帶鬼頭刀也不知什麼時候掙脫了鎖鍊束縛,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時,原先驅使巨大蟾蜍並穿著魔導學院制服的雀斑馬尾少女卻突然臉色一變地大喊:「快躲開!!」

 

可惜,雀斑馬尾少女的警告慢了一步。

 

在那兩人回過神來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時,持著鎖鐮的藍髮少年已經被不知不覺的抹了脖子,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往前趴倒在地;而使蟲的褐髮少年雖反應較快的叫出黑色飛蟲護在自己周遭做為防護,不過那鬼頭刀卻似能削金斷鐵一般,在葵的動作下,連同結成防護盔甲的黑蟲跟褐髮少年一起劈開,由肩膀到腰部硬生生被切成了兩半。

 

「──」倒抽一口冷氣,我沒想到葵居然可以強到這種地步。

 

看地面那兩個已經變成屍體的學生身上浮現傳送陣,將屍體跟被切開的內臟一起傳送回去等著癒療神官幫忙復活後,另外一個驅使噴火蜥蜴的紅髮少年可能是被眼前那完全稱得上是瞬殺的一幕給嚇壞了,頓時自亂了陣腳,慌亂地在空中畫出一道炎屬性的防禦結界法陣試圖抵禦葵的下一步攻擊,且噴火蜥蜴更不斷地朝葵噴出有如熔岩一般的高溫火焰。

 

不過,也不知道葵到底做了什麼,下一秒,那隻剛剛都還在吐著烈火的噴火蜥蜴居然跟不久前覆蓋在葵身上的蟲子一樣,好似被什麼打到腦袋般,居然產生了長達數秒鐘的眩暈,不但僵在原地更停下了攻擊舉動。

 

就算我從未參與過高等級的對戰競賽,我也大概能從旁人口中知道,通常在強者高手之間的對戰,任何一個小失誤都是不被允許的。哪怕只有一秒鐘的失神,也很有可能因此而造成致命的損傷。

 

很顯然的,葵便是深諳此道之人。

 

利用噴火蜥蜴產生眩暈恍神的那短短幾秒,葵反手便不知又從哪拿出數張書寫著從未看過奇怪文字的長條型白字黑底紙張丟往對方張開的火焰防禦結界上,沉聲道:「鬼道之術返咒之印,破界!」

 

「什──不、不可能!」

 

紅髮少年眼看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防護結界居然被破除,忍不住驚叫了起來。但他也沒多少時間訝異,因為下一刻葵手中的長刀已經貫穿了他的心臟。

 

不甘願地揪緊了眼前人的衣服,紅髮少年以無比怨毒的目光看著葵,連一句完整的遺言都來不及交代便斷了氣。

 

然而葵像是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般,只是面無表情地將身上已經浮現傳送陣的紅髮少年推開。握著長刀,改面對只剩四人組中唯一的女性,也是最後的對手的雀斑馬尾少女。

 

「可、可惡!你這怪物!」

 

很好。又一個打不贏人家就罵人家怪物的沒品傢夥!雖然我也常幹這種事,不過我頂多內心罵罵,不會說出口來。所以,我自認我的修養還是比她好很多就是……

 

一邊觀戰一邊不忘吐嘈,當我正想著這個女孩子應該也會跟前面她那三個同伴一樣被葵給輕易的解決掉時,沒想到那馬尾少女已經閃身躲進了巨大蟾蜍所吐出來的水泡中。那水泡雖看似易破沒啥大作用,不過卻異常的柔軟,竟然連鬼頭刀都砍不破。

 

「哼……我早已研究過這一次參賽者的所有資料。特別是最有希望奪魁的你,你的契約兵器特性和你的戰鬥模式,甚至你的生活作息與喜好我都摸得一清二楚,更事先下過苦功研究了一番!」

 

……研究?有人會特地為了一場比賽去研究對手生活作息跟喜好嗎?

 

我聞言忍不住重現了囧字招牌臉。

 

其實,這位小姐你根本就是個偷窺狂吧?我敢說,你一定連葵的鞋子尺寸,甚至內褲穿什麼顏色都知道!

 

「──雖然我的契約獸不是頂尖最強的,不過對於封鎖鬼族的攻擊倒是十分有效的。刖瀏!」

 

隨著馬尾少女一聲令下,巨大蟾蜍嗝了一聲,用力吸氣鼓脹起肚皮。隨著蟾蜍肚子越來越大,好似隨時都會爆破般……葵卻還是老樣子的面無表情。不過我想他也不敢輕敵或大意,只是站穩馬步,將鬼頭刀平舉在面前,做出類似防禦的姿態。

 

當蟾蜍的肚子鼓脹到極限時,馬尾少女也跟著舉起雙手,隔著保護她的水泡召喚出水屬性漾著藍光的魔法陣;緊接著下一秒,蟾蜍已經張大嘴巴,對著葵的方向吐出無數道水箭。

 

即使葵反應極快地一一用鬼頭刀擊毀朝他襲擊而來密密麻麻的水箭,可是少女的魔法陣卻在那一瞬間跟著亮起極刺眼的光芒。幾乎是同一時間,葵的腳底下也跟著竄出無數的冰刺,任憑葵飛竄避逃到那,冰刺就跟著從哪冒出,簡直像是鎖定了葵般,讓他無所遁形。

 

看到那熟悉的魔法招式,我這才想起,那女生不正是也在高等科教室上課的冰系八階魔導師──辛西亞.威斯坦尼亞嗎?!

 

因為對方位階較高,而且我也只在一次跑錯教室,誤闖冰系的魔法修煉場中見過她一次面。還因為該堂課指導教師放出魔獸害我飽受驚嚇地到處亂竄時,被她嫌我礙手礙腳,直接用冰魔法把我冰封起來,等下課了才放我恢復自由……沒想到她居然也參加了個人組比賽?

 

雖只見過一次面,不過一想到還是有可能會被對方認出我是誰,那我之後在學校就肯定沒好日子可過了。一想到此,我就忍不住整個人都縮到銀角蟒的尖角叢裡面,恨不得隱身起來,希望她從一開始就沒發現並認出我是誰來才好。

 

當我還在銀角蟒頭上躲躲藏藏,在內心不斷祈禱千萬別讓她發現我的真實身分時,底下卻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同時整個有翼人城市所在的山壁也跟著劇烈搖晃起來。

 

害怕地抓緊了銀角蟒的尖角,我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顆頭來朝下觀看又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剛剛漏看了一些畫面,所以我也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能看見,葵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事,僅只是高舉起沒有持刀的左手,像在壓什麼東西般地用力往下一按,那隻巨大蟾蜍便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給壓住般,整個龐大身軀頓時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給壓得陷入地面,四肢癱平、像隻被馬車給輾過的青蛙般動彈不得了。

 

怎、怎麼回事?前後那幾隻契約獸也沒看葵有對牠們做什麼,甚至也沒碰到牠們……為什麼會……?難道說,那就是紫淵說的“霸氣”之類的作用?

 

我心中的疑惑還沒機會獲得解答,隨著大蟾蜍被制伏,同一時間,保護住辛西亞的透明水泡也跟著破裂自半空中掉落。辛西亞難以置信的一聲尖叫還來不及到達最高分貝,便立刻被強迫中斷在恢復了原形、並張開血盆大口衝上去一口咬斷她咽喉的鬼頭嘴裡……

 

眼看辛西亞滿身鮮血的被鬼頭從高空中拋下,傳送法陣也跟著浮現在她身上將她傳送回一開始的會場後,我覺得我自己的心臟也隨著剛剛那一幕差點給停了。

 

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喉嚨,回想起剛剛鬼頭一口咬斷辛西亞喉嚨的血腥畫面,我的身軀便頓時很孬種地劇烈顫抖起來。

 

完了完了完了……本來還指望那四人組可以將葵打趴送他回去會場復活的。結果卻是葵以一敵四的將對方四人清空,不但贏得無比漂亮精彩,更是因為替有翼人們擊退那四個攻擊他們城市的渾蛋而獲得不少圍觀的有翼人們熱烈的掌聲與歡呼。

 

當我絕望地趴在蛇頭上,心想接下來肯定會被報復的當下,卻聽見鬼頭的聲音自底下叫叫嚷嚷的傳來:「臭小子!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將那四人清除送返回去了,接下來也該是你遵守約定的時候了吧!」

 

遵守約定?當我遵守約定一把東西給你的時候就該輪到我沒命了吧?

 

哭喪著一張臉,我從蛇頭上將臉抬起來,故做鎮定地道:「你……你你你你急什麼?還、還有兩件事還沒完成呢!」

 

也不想想我因為剛剛那場對戰已經心臟衰竭了,一旁的紫淵竟然還一臉涼笑地給我落井下石。

 

「……藍夜,你整體氣勢弱掉了無所謂。但連說個話都結巴起來,未免也太遜了吧?」

 

少囉嗦!你又不是我,你怎麼會瞭解待宰羔羊那種明知死到臨頭卻無法一死求個痛快,而只能忐忑不安等死的那種恐懼感。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我得想個辦法先送走葵跟鬼頭這兩個瘟神才是!

 

還在低頭苦思良方的我目光正好落在自己手腕處還戴著一次性傳送手鐲上頭。剎那間腦中靈光一閃,我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了一抹笑意。

 

有了!想到好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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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荷狐太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