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著一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龐,神咲恨恨地瞪著眼前正笑得一臉奸詐的淺田,正思索有無其他拖延戰術的當下,遠方,卻突然突兀地傳出了一道稀稀落落的掌聲。

 

「了不起。真的是太了不起了!神咲組的烈焰紅蓮還是一如以往,對於看上的獵物總是下手特別迅速俐落啊。」

 

瞬間,眾人的目光全往掌聲與那道微帶譏諷的低沉嗓音方向望去,只見拍賣會場入口處的地方,一名穿著一身米白色西裝,頭上也優雅地帶著一頂同色系的紳士帽,肩膀上也披掛著一件白色長風衣,身材高壯且膚色黝黑的男人正緩緩地自會場入口處的大門走進來。

 

早在他進門之前,便已經有三四名手持重槍械的黑西裝手下替他拉開門,並在他踏入這會場之後,更緊接著從門外陸續湧進約三十~四十名同樣穿著黑西裝,且各個也都手持著威力強大槍枝的手下,一字排開的在他身後嚴陣以待。

 

打算等等要是有不識相的傢伙,凡敢擋了他們家老大的去路者,一律不問任何理由的開槍誅殺滅口。

 

踏過外面已經流淌一地血河殺戮戰場的白西裝男人,身上卻全然沒沾上半點血腥的進了這拍賣會場上後,先是駐足在門口處,威風凜凜又姿態無比優雅充滿王者霸氣地掃過在場眾人一眼,讓身旁的心腹手下先替他拿下披掛在肩膀上的白色長風衣,也脫下了紳士帽後,頓時露出了一張稱不上英俊但卻長得十分性格,同時也霸氣十足的臉龐。

 

以這種華麗排場來襯托自己出場方式的男人從現身的那一刻起便已經引來拍賣會中眾人的竊竊私語和討論,男人卻一點也不在乎其他眾人專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反而是側頭接過身旁另一名手下遞過來的高級雪茄,讓對方一邊幫自己點火,一邊聽取早埋伏在此蒐集許多情報的人員附在自己耳邊低聲說明現在會場上的情形。

 

「…喂,那傢伙不是惡名昭彰的鬼淵組少當家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啊啊…聽說今天的拍賣會本來也有邀請鬼淵組來擔任VIP裡的嘉賓,不過,他們好像瞧不起這全國性的地下拍賣會,丟回一句沒興趣就拒絕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今天會出現在這裡?還帶了那麼多人…是來砸場的?」

 

「不知道…會不會是會場上有誰得罪了鬼淵組,所以人家今天來尋仇了?」

 

相較於四周圍討論猜測聲四起,位於拍賣台上的神咲卻出現了像是遇見故人般的衝擊反應,整個人怔在原地,不自覺地低喃喚出那曾在自己心中夢迴千百的名字。

 

「……龍平…?」

 

稍稍失了神,神咲努力將目光移開,恢復原本冷豔的表情,重新掛上高傲的微笑。

「好說好說,我再怎麼下手快,也比不上財大勢大的鬼淵組少當家啊。嘖嘖嘖,瞧這陣仗,硬是一出場便將我們小小的神咲組給比了下去呢~」

神咲語帶尖銳的說著,讓在場的人因鬼淵組無預警的登門造訪,原本就緊張不安的心更是不自覺地往上一吊,整個懸在半空中。

───難道之前在道上流傳的謠言是真的?

 

神咲組的烈焰紅蓮跟鬼淵組的少當家雖是青梅竹馬的玩伴,但卻私底下感情極差,讓雙方原本就沒多和睦的龐大組織關係更形險惡。

…要是這兩大幫派真一言不合的在這邊打起來,自己要再蠢蠢的繼續待下去不就殃及池魚、必死無疑?

在場的賓客們一想到這兩個道上擁有響叮噹名號的強大幫派繼承人有可能在這小小的拍賣會上演血腥殘暴的流血畫面,為了自己身家性命安危著想,紛紛開始起身想離開會場,就連服務生們的安撫也無法起到任何作用,剎時間整個場內陷入了一團混亂當中。

「喂,你們去請那些沒品的老傢伙們安靜點。這麼吵怎麼談事情?所以我才說,不想來參加這種沒格調的拍賣會。」

鬼淵組的老大鬼塚龍平輕聲發話,雖然是說了個“請”字,不過他身旁那些拿著重槍械的小弟們所用的請法,讓剛剛都還一陣喧鬧吵雜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

「我看沒品的人是你吧!早在你來之前這裡的氣氛可是好得不得了。嘖嘖,果然是鬼淵組的寒冰修羅,一來就把場子都給搞冷了。」

神咲一抓住機會就朝對方冷嘲熱諷著,似乎想藉此挑起戰火,好讓雙方人馬有打起來的理由跟藉口。

「───兩位要敘舊,待會可以到貴賓室慢慢聊…現在還是請大小姐把證據拿出來才是。」

淺田厚著臉皮打斷兩人一觸即發的戰爭,插話,仗著眼前兩位凶神惡煞都是系出名門,就算想將人帶走或砸場也都得符合個『理』字才行。

「要證據是吧?好。」

 

拿出自己的手機,神咲撥了通電話給自家的老頭子,也就是現任的神咲組長。


「我家乾弟弟前天才通過家族考核,不但清理在練馬區販毒的雜碎們,更將勾結外人、到處亂放高利貸的清木也一併逮回我們神咲組總部。清木那傢伙已經被除名,外加打斷手腳四肢,被扔上街頭當乞丐去了。」

 

將手中的手機擴音,好讓在場所有人都能清楚聽見電話那端的神咲組長親口承認勇介是通過他們神咲組重重考驗,正式被自己收做乾兒子的神咲組小少爺。

更甚,當神咲特意將勾結外人以及清木的名字大聲說出時,淺田那張始終維持虛假笑臉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慘白,就連平穩的神情也帶起了一絲慌亂。

「…好。既然這樣,那貴組小少爺擅自掉包偷換我們貴重商品的事又該怎麼解釋?」

咬了咬牙,淺田沒想到才短短幾天光景,清木就被神咲組處刑,眼前那個染著金髮又無任何背景的少年卻一躍身,成了高高在上的神咲組少爺。

「本大小姐的愛寵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商品了!?」

冷著臉,神咲本就美豔的臉龐更在此刻散發出不怒自威的魄力,那強勁的氣勢完全讓人忘記她是一介女流之輩,完全不負她身為神咲組大小姐的身分。

「證據。在下商場上打滾多年,做生意最講究的莫不過就是信譽二字。所以,要人可以,但請大小姐拿出鐵證如山的實證!」

心想這兩天自己可是將那黑髮小貓關在屋內盡情調教疼愛,對方就算想要利用掉包的短短時間來製造出證據也是不可能的事…淺田覺得勝利的天平開始往自己的這一邊傾斜,邪佞一笑,恢復既有的冷靜態度繼續咬著這點不放。


「唷~沒想到才不過幾年光景,神咲家的烈焰紅蓮居然連個信譽都沒了,還被人死咬著要證據,還真是墮落了啊。」

龍平倚在手下心腹們所抬過來的寬大皮座椅上,托著頰看向台上談判的兩人,瞇著眼搖頭評論著,與其說是評論,倒不如說是嘲諷,那帶著明顯奚落意味的話語更是聲音大到全場的人都聽得見。

 

剎時,神咲組的小弟們唰的一聲齊齊將槍械拔出,槍口一致對準坐在皮座椅上的龍平;同一時刻,鬼淵組的手下們也拔槍指了過去,看得場內人士各個心驚膽跳、冷汗直流。

「───拔什麼槍啊?!對方沒腦子我們也要跟著沒腦子嗎?全部給本小姐把槍放下!」

神咲不爽的站起身,伸出手指用力戳著領頭小弟的額頭,那略帶喜感的畫面這才稍稍緩和了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

「你們要爭論寵物歸屬是你們家的事,我可不是來當裁判人或和事佬的。───我說淺田桑,人有野望很好,但是手伸太長、太急、甚至伸錯位置…那麼,可就不太好了。」

龍平微瞇著眼,一臉似笑非笑地慢慢說著,口氣十分平靜,但是話語中的內容卻讓淺田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瞬間徹底完全垮掉,就連臉色也迅速發白轉青。

「大少爺說的,小的並不明白。在下我也不過只是個小小的生意…」

還想辯駁,最後一個字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鬼淵組的手下用力踹倒在地,數支火力強大的槍口也同時抵上他的腦袋。

「就說不要急了嘛~性急會壞了好事,相信你也聽說過吧?這性格要是再不改改,你以後可是很吃虧的~」

揚起一抹讓見者都不禁頭皮發麻的陰冷淺笑,龍平站起身,從一旁秘書手裡接過厚厚的一疊資料,步伐穩健且充滿王者霸氣地在眾人目光注視下走上拍賣台,站在跪趴在地面的淺田面前。

「四海幫、兄弟會、蘭組、竹組…」

隨著龍平邊念邊將手中資料甩在淺田臉上,淺田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冷汗越滴越快,整張臉也瞬間充滿了駭然與絕望。

「嘛…你想朝這些地方伸手,我們鬼淵組大不了就睜隻眼閉隻眼,反正誰有本事誰當頭。只不過,你千不該也萬不該、妄想將手伸到我們鬼淵組!」

龍平仍然保持著微笑,但是那笑容中所隱含的強烈殺意卻是讓在場眾人不寒而慄。


場內各界大老,在聽到鬼淵組所細數並報出的資料後,發現淺田表面上跟大家拉好關係,私底下居然敢覬覦自己的管轄,各個皆憤恨惱怒不已,除了打算好好跟淺田談談外,也暗自記下回去到底該重點整頓自家的哪些區域。

 

「至於你跟神咲組有些什麼恩怨,我鬼塚龍平並不想插手,也沒那個時間跟興趣去多管閒事…攤上那個潑辣的女人你已經夠不長眼了,我倒是沒想到你根本就是瞎了眼的連我們鬼淵組都想染指。」

 

將手中所有的資料通通朝淺田已經徹底失去戰意的臉上狠狠甩去,龍平依然噙著一抹冷酷淡笑,接過一旁手下替自己精心準備的波蘭產伏特加烈酒,將唇靠近杯緣輕輕抿了一口,確認了那高達96%的酒精濃度後,緊接著便將手中裝滿未經稀釋的伏特加往正傻眼癱坐在地上的淺田頭上倒下去。

 

看他慌亂地以身上衣服擦去延著頭髮不斷滴落的烈酒模樣,龍平卻面無表情地將手中抽到一半,還燃著火星的雪茄朝身上滿是烈酒的淺田一丟,滿是高濃度易揮發的酒精一碰上雪茄上未熄滅的火星,剎時轟的一聲,烈火延著淺田身上被潑了酒的部分迅速燒起,並飛快地蔓延到了全身。

 

冷眼看著淺田一邊捂臉慘叫著滿地打滾試圖熄火的淒慘模樣,神咲有些不滿地噘起嘴,轉頭瞪著搶了自己風采的龍平,聲音滿載怒意地質問:

 

「鬼塚龍平,誰讓你對這傢伙動用私刑的?!本大小姐可是還有很多話想問那傢伙的!」

 

見自家大小姐竟然沉不住氣的朝對方大吼挑釁,誤解為要開始火拼的神咲組小弟們馬上二話不說的再度舉起手邊的槍械瞄準那一頭還悠哉站在不遠處的鬼塚龍平。

 

鬼淵組那邊的人馬也一樣不甘示弱地將槍口同樣對準神咲為首的神咲組勢力,就只差雙方首腦一聲令下,馬上就能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將這兩家多年來的恩怨給就地解決分出個勝負。

 

龍平倒是毫不在意,側著頭,剛想讓手下們去將臉部被嚴重灼傷,幾乎奄奄一息狀態的淺田扔給場下騷動不斷且和淺田曾經有過合作互利關係的各幫派大老們去清除門戶時,下一秒,原本守在新太郎身後的勇介卻突然臉色一變地往前衝並挺身擋在神咲面前,同時舉起手中的短槍瞄準不遠處的龍平方向…

 

「勇介?!」

 

錯愕的神咲還來不及阻止,緊接著耳邊已經傳來數道槍響,還來不及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神咲就被領頭小弟從旁抱住臥倒而下,而勇介也跟著飛衝上前將不遠處的龍平推往一旁同樣臥倒在地,同時不忘以手中槍械開槍回擊…神咲抬頭,只看見勇介趴在龍平身上,而他握在手中的短槍槍口也朝剛剛淺田所在的方向散出一縷硝煙。

 

在接連響起猶如鞭炮聲不斷的槍聲砲火當中,神咲看見自家小弟和鬼淵組的手下不斷有人中彈倒下,而原先隸屬於淺田的私人保鑣們不知何時已經突破他們兩大勢力的防護,將傷痕累累的淺田夾帶劫走,似乎就要利用這拍賣台早就預設好的逃生秘道潛逃而去。

 

「可惡…淺田你這渾蛋給我站住!!」

 

眼見淺田在保鑣們的保護與幫助之下就要眼睜睜自自己眼前逃走,無法忍下先前新太郎所遭受屈辱和對方挑釁自己的怨氣,勇介爬起身,眼看拿著槍又想繼續追上去時,下一秒卻突然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

 

身後所傳來的高燙溫度讓勇介有些錯愕地回過頭,回首卻只看見應該還癱坐在椅子上連走路都沒力氣的新太郎正一臉難受痛苦的喘著氣,還在訝異對方哪來的力氣時,新太郎自身後緊錮著自己身軀的雙手卻強而有力到讓勇介一時之間動彈不得。

 

「…不行……不能…去……」

 

「你他媽的酒井新太郎你在給我說什麼蠢話!快點給我放手!!」

 

明明就是連說句話都是極度吃力的狀態,新太郎一邊吐著熱氣,一邊無視勇介的錯愕掙扎,不敢有絲毫大意地繼續用力箝制阻止對方打算繼續追擊的危險行徑。

 

當勇介還在跟新太郎拉扯不休時,在保鑣的掩護下準備遁逃的淺田,一手捂住被烈焰灼燒的臉部傷口,一陣陰狠獰笑,對著遠方的勇介和新太郎發出宣告:

 

「…臭小子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總有一天我會再回來的!」

 

冷冷地拋下勢必捲土重來的狠話,淺田陰狠毒辣的怨毒目光讓在場眾人為之一驚,不及反應,在一陣槍戰追擊當中已經失去了淺田的蹤影。

 

見處理掉那個人渣敗類的大好機會就這麼被新太郎給毀了,勇介不禁一陣氣惱。

 

而新太郎也見槍擊聲逐漸平息,似乎危機已然解除後,這也才慢慢地鬆開原先緊抱住勇介的雙手,同時全身像失去了骨架般,靠在對方身上往下滑去…

 

正打算轉身痛罵新太郎沒事破壞自己好事的勇介,一轉身只來得及伸出雙手抱住全身脫力、完全站不住了的新太郎,有些吃力地支撐著對方的身軀,勇介讓對方頭部靠在自己肩膀上,兩手分別在他腰部跟腋下環抱住,施力勉強支撐。

 

相較於勇介努力想將人帶回坐位上做好,一旁已經在各自小弟和手下的牽引下爬起身來的神咲與龍平,則是面色凝重地聚在一起,像拋開了以往兩家不合的成見般,低語討論了起來…

 

「…真沒想到淺田這陰險的卑鄙傢伙竟然還有留這一手……」

 

「啊啊…不過,也多虧了有人阻止沒讓那個金髮小弟追上去,不然依據我手下們剛回傳的情報,淺田也在秘道裡做了預防追兵的防護措施。一旦貿然追進秘道,光是充斥在整個密閉空間的毒氣就夠讓人短時間毒發身亡了。」

 

轉頭看著剛剛意外間救了自己一命的勇介,龍平眼中流露難得的讚賞之意。

 

「───那金髮小弟聽說是你乾弟弟?」

 

「沒錯。很有膽識也很有潛力對吧?本大小姐可是眼光很好的~」

 

一想起剛剛勇介率先奮不顧身的擋在自己跟前,神咲便忍不住撲過去,也不管勇介一個人支撐著完全無力癱軟的新太郎已經夠吃力了,從後方便將對方當成一隻可愛小狗般給摟在自己懷裡,一臉這孩子真是讓人忍不住想好好疼愛的蹭了蹭。

 

「啊啊…小勇介你真的好帥氣也好可愛~如果不是你早被某個笨蛋給宣告訂走,姐姐也想將你收來當寵物~~~」

 

「……哼,你這女人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老樣子一看到長相俊美的男孩子就出手……」

 

看到眼前神咲抱著那名金髮少年又摟又親又蹭的,龍平嘴角微揚,若不是早知道對方是神咲組大老的獨生女,自己還真會有這對姐弟感情真好的錯覺。

 

只是…那對乾姐弟感情好也就算了,另一個跟那個金髮的長得活像雙胞胎的黑髮少年,明明已經虛脫無力卻又一臉氣急敗壞表情,看起來正十分痛苦地喘著氣,雙頰駝紅,好像發燒燒得挺嚴重的樣子…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鳳、鳳華姐…請、請不要這樣………」

 

正努力支撐新太郎站著的勇介本就已經有些吃力,現在又被神咲從後方壓住自己肩膀又親又抱又摟又蹭的…偏偏又分不出多餘的手來避開神咲的大吃豆腐行徑,勇介也只能一臉尷尬害羞的紅了臉,半求饒地請神咲從自己身上離開。

 

倒是神咲一臉得意地偷瞄著另一邊都已經發高燒還被自己的舉動給氣得半死的新太郎,心想反正以後還多的是機會可以整治新太郎,這才停下手邊繼續吃豆腐調戲的動作,鬆手放開勇介,回頭譏諷地朝附近的龍平回嘴:

 

「哼!本大小姐跟某位整天只會打打殺殺的某人不一樣,本小姐可是很積極的在享受我的人生的。」

 

「享受人生…嗎?」

 

低低一笑,龍平伸出手,那有著厚實粗繭的右手就這樣直直撫上神咲散落在臉頰肩膀上的垂腰長髮,似十分懷念一般地輕撫著。

 

「我還以為…你終於肯誠實面對自己的心情,所以才會打了那通電話給我。」雖然只是響了一聲,連接通都還沒接通就掛斷了…

 

「什…」

 

想起自己下午在包廂那時第一個想起求援的對象就是眼前的這傢伙,而且對方竟也沒將自己的電話號碼給刪除,還讓他發現了自己有打電話過去給他…一想到這一點,神咲就忍不住覺得自己像多年前初遇對方時一樣,臉頰隱隱發熱了起來。

 

「哼,我才想問你這傢伙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區區清理意圖覬覦鬼淵組地盤的雜碎,用得著動用你這位少當家親自出馬嗎?」

 

「啊啊…的確是不需要我親自出馬。」

 

「───既然這樣,你來這裡是怎樣?想展現你那囂張豪華又財大氣粗的排場嗎?」

 

「自家窮酸就自家窮酸,犯不著用那酸溜溜的語氣來忌妒我們鬼淵組的強大財力。」

 

「鬼塚龍平,你說誰家窮酸?!」

 

「神咲鳳華,我已經說過很多次,除非你要勾引我上床,不然別亂扯男人的領子。」

 

自神咲手中逃過一劫的勇介,好不容易將新太郎重新扶回座椅上,蹲在對方身前,一邊輕喘著氣一邊想幫他將掉到地上的冰塊給撿起來重新繼續幫他冷敷退熱,同時耳邊聽著神咲和龍平兩人活像久別重逢的小情侶在鬥嘴吵架般的對話,手指才剛觸摸到冰塊包,正在想為什麼他們兩大幫派的繼承人對話莫名的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時,馬上又感覺到一股燙炙的溫度突然襲上自己雙頰。

 

抬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新太郎突然用雙手來摸自己的臉是要幹嘛,馬上又看見對方還不斷散發著高溫的臉龐已經近在眼前,下一秒,自己的嘴唇上已經感受到彷彿被火燙到般的柔軟壓力…

 

錯愕地瞪大雙眼,勇介下意識的剛想一拳送對方上西天去的當下,新太郎的身軀又突地軟了下來,不但整個人從椅子上滑落,綿軟無力的身軀更將蹲跪在他眼前撿東西的勇介給當成了墊背,撲倒壓制在地板上…

 

反射性地伸出雙手抱住對方已經撐到極限、完全失去了力氣跟意識的滾燙身軀,在其他人發現他們兩人並幫忙扶起已經徹底昏厥過去的新太郎前,勇介則露出了衝擊後的餘怔,臉頰耳朵跟發燒中的新太郎有的相比般一片嫣紅,一臉若有所思的呆愣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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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荷狐太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