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荷狐神社

[青火/冰火] 戰爭30題 （下篇）
發文時間: 8/3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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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任務失敗
　　
　　為了逃避敵軍的追蹤，青峰大輝跟火神大我在追尋自家部隊的同時發現了一處早已在戰火肆虐下成為廢墟的民宅。
　　狼狽又溼透了的兩人只能暫時利用這個廢墟躲雨並稍做休息。打算等雨小一點，濃霧也比較消散時，再尋找正確的方向繼續前進。
　　不敢生火怕引來敵兵注意的青峰大輝，擔心一直穿著濕衣服容易感冒影響體能，在沒有其他替換衣物的情況下，只好光著膀子，裹著一條連裡頭棉絮都跑出來大半的破棉被，和同樣光裸著身子的火神大我緊緊靠在一起互相依偎取暖。
　　一整夜，除了淅瀝瀝的雨聲外， 兩個人都沒有進行任何的交談。
　　彼此都心知肚明， 這一次的行蹤敗露和任務失敗，和先發部隊裡有人將機要軍情出賣給敵軍絕對脫不了關係。
　　重點是：背叛者究竟會是誰？
　　兩人相對無言，在內心反覆猜測的同時也畏懼害怕知道真正的答案。
　　
　　
　　
　　17.傷口感染
　　
　　天剛亮，雨勢已經轉小，一夜未眠的青火二人撿起晾在一旁， 猶潮濕不已的衣裳重新穿上。
　　在換衣服時， 青峰大輝眼尖地發現火神大我的腰腹部有一道已經止血了的彈孔痕跡，微焦的傷口因為昨夜淋了雨的緣故看起來有些死白起皺， 邊緣更隱約可以看到有些微的膿液流出……
　　他猛地抓住了搭檔的手， 問說受了傷為什麼昨夜卻什麼都沒說？
　　火神大我卻只是淡淡地扳開他的手， 回說不過是小傷，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只是，重新穿戴好衣物和裝備的火神大我剛往外想跨出一步，下一秒便整個人直直倒下。
　　青峰大輝搶在對方腦殼直接撞地前接住了他，並因衝力過猛兩人一起撲在了冰冷堅硬的石地上。
　　──比起身上碰撞的痛，讓青峰大輝一瞬間深深蹙起眉頭的，卻是他懷中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火神大我， 那全身正散發著驚人高熱的身軀。
　　
　　
　　
　　18.背叛
　　
　　火神大我的傷口感染恐有引發敗血症危險，目前正急需醫生救治。第一次覺得自己心跳在搭檔昏倒那一刻也幾乎跟著停止跳動的青峰大輝，一手摟著高燒不退的搭檔， 一手顫抖地摸出身上的通訊器，好不容易才聯絡上桃井五月。
　　等他揹著火神大我來到跟桃井五月約定會合的地點時， 等待在那的不是軍醫或者是協助的同袍，而是來自敵軍部隊的團團包圍。
　　三四十支槍瞄準了他和仍昏迷中的火神大我，所有退路都被截斷，哪怕是戰場上讓敵軍聞風喪膽的青峰大輝， 此刻也只能夠為了保全自己和身旁搭檔的性命， 選擇乖乖束手就縛。
　　背上昏迷的搭檔被敵軍上好了手腳銬後用擔架扛走， 青峰大輝一邊默默盯著敵軍將火神大我運離開的方向，一邊悶不吭聲地任由敵方士兵將他的雙手反銬在背後， 並拿槍指著他，要他跟著小隊一起前進。
　　從頭到尾，青峰大輝除了一開始有將驚詫的目光移到正沉默站在發號司令的敵軍小隊長身後的桃井五月外，再沒看過她一眼。
　　而桃井五月，也只是低著頭， 不敢去看青梅竹馬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
　　她害怕會從對方眼中看見無聲的探詢和譴責。
　　
　　
　　
　　19.停火協議
　　
　　因為成功抓到東日本軍事總司令官火神元帥的獨生子‧火神大我為人質，已經是快被逼到走頭無路的西日本軍有了強力的交涉籌碼。
　　出現在停火協議上的西日本軍代表，卻是原東日本軍赫赫有名的特種部隊雙王牌之一‧青峰大輝。
　　其真實身份是西日本軍的少尉， 三年前受命潛入東日本軍中臥底。而和青峰大輝一起進行臥底任務的還有身為他青梅竹馬的桃井五月。
　　成功完成了任務而軍階連跳三級，一舉升為少佐的青峰大輝， 也變成了被派遣來擔任簽訂停火協議的西日本軍代表。
　　面對舊日軍中同袍震驚且難以置信的目光，青峰大輝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輕浮模樣，大步流星地走到位在中央的談判桌旁坐下。擔任他副官的桃井五月，則無聲地立於他背後。
　　──談判和簽訂協議的過程中， 始終殺氣滿溢且氣氛凝重。
　　
　　
　　
　　20.通訊中斷
　　
　　身為西日本軍醫療團隊主任的冰室辰也最近覺得軍隊中的氣氛有些奇怪。
　　利用替傷者包紮動手術取彈頭碎片的空檔，他悄悄地聯繫上因傷卸任的東日本軍前任諜報部長官‧阿列克斯。
　　在開著干擾器的情況下，冰室辰也在將西日本軍的情報傳送出去時， 卻突然聽聞義弟火神大我失蹤下落不明的消息。
　　瞳孔瞬地緊縮，冰室辰也尚未來得及詢問詳細，他所身在的帳篷已經有人飛奔衝入， 驚得他立刻切斷通訊並關閉干擾器。
　　面色如常，背上卻淌著冷汗的冰室辰也優雅回頭，眼角淚痣已經隨著他微笑的動作帶起了魅惑的風情。
　　正詢問對方慌慌張張發生了什麼事的當下，門外緊接著抬進了一副擔架， 上頭躺著一名正弓起身軀縮成一團，卻又手腳被縛，處在昏迷狀態的紅髮男子。
　　緊跟在後頭進來的青髮高大男人全然不顧身後粉色長髮的漂亮女孩哀求要先去找將官們報到，冷冷一手甩開對方。
　　在得知冰室辰也是這裡的最高負責人後，青髮男人隨即惡狠狠地揪過他的衣領，沉聲警告：
　　「──醫好那傢伙。要是那傢伙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要你跟你的醫療團隊全部一起陪葬！」
　　
　　
　　
　　21.最不願見到的人
　　
　　身為貴重的人質兼俘虜，火神大我雖然身在敵軍， 更淪為階下囚，不過多虧了他特殊身份的關係， 待遇比起其他被嚴刑拷打的俘虜好上很多。
　　有自己專屬的房間， 三餐也沒被苛刻， 還不定時會有不同軍醫來替他先前化膿感染的傷口換藥。除了手腳都被上了行動不自由的枷鎖外，火神大我其實並沒有被多加刁難。
　　青峰大輝在他恢復意識後曾經來看過他幾次，只是，已經從旁人那邊得知前搭檔真實身份的他， 除了裝睡便是面對青峰大輝的任何言語都沉默以對。
　　如果可以選擇， 他並不想要知道真相。
　　而既然知道了真相，獲知過去生死與共的至交夥伴居然是敵人……火神大我便覺得事到如今又有什麼好說的。
　　說得再多，也改變不了擺在眼前的事實。
　　不是沒想過對方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但，在這人人自危、一不小心就會送命的戰場上，又有誰不是身不由己的呢？
　　所以，最後一次青峰大輝來看他，火神大我又裝睡逃避時，他也難得一直安靜無聲地站在床邊看著他。
　　最後， 青峰大輝離去前，火神大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地叫住了他。
　　告訴他：以後不要再來了，他一點也不想再看到他。
　　青峰大輝那時候並沒有回話，只是，自那一次過後， 火神大我便再也沒有單獨見過對方的身影。
　　
　　
　　
　　22.誤傷
　　
　　漫不經心地在軍事會議上發著呆， 青峰大輝的心思完全不在會議上頭，反而是飄到了被關在隱密的地下牢房，受到嚴加看管的火神大我身上。
　　雖說一開始， 他和桃井五月本來就是有目的性的去接近火神大我。
　　但， 卻沒想到，計畫去色誘他的桃井五月沒有成功，反倒是他這個意外和火神大我一起成為特種部隊成員的人，和對方從互相競爭的對手變成了意氣相投的搭檔朋友。
　　火神大我不知道的是，青峰大輝一開始確實是真的想救他才聯絡了桃井五月。
　　而讓青峰大輝意想不到的是，桃井五月卻早在他仍無所察覺的時候，和西日本那邊取得了聯繫，利用這一次的機會， 提早結束了他跟她的臥底任務。
　　他，明明不只一次的想過， 寧可放棄這一次的臥底任務， 也不要將火神大我給牽扯進危險當中。
　　但結果卻是迫於現實和各種無奈，青峰大輝終究失去了火神大我對他的信任……
　　畢竟，再怎麼不願和不想否認， 他們兩人也改變不了是敵人的這一事實。
　　
　　
　　
　　23.陷阱
　　
　　軍隊裡的一些情報經常莫名其妙的被流傳了出去，就連桃井五月也完全找不出洩露軍要機密的人到底是誰。
　　比起煩心抓小老鼠的事，青峰大輝更關心注意到火神大我從剛來最初的精神委靡， 到近日變得神采奕奕。
　　以他對火神大我的了解，心知他的心境轉變必有原因，所以青峰大輝不動聲色地暗中設下陷阱， 想看看究竟是誰和火神大我相識，並背地裡通風報信，洩露他們基地的情報。
　　
　　
　　
　　24.虐俘事件
　　
　　落入青峰大輝所設下的圈套中時，冰室辰也其實早就已經有了死的覺悟。作為偽裝成軍醫混進來的間諜，一旦被發現便只有死路一條。
　　在火神大我的面前，冰室辰也被狠狠用鞭子抽了二百下。
　　全身皮開肉綻沒一處肌膚是完好不說，面無表情的青峰更拋擲著手中已經取過無數人性命的匕首，思索著該用怎樣的凌遲手法才可以起到殺雞儆猴的功效。
　　火神大我從一開始的憤怒咆哮到怒罵暴動， 直到冰室辰也已經奄奄一息，他才驚慌失措地懇求不要再打了……
　　甚至， 為了保全冰室辰也一命，火神大我第一次拋棄了所謂的尊嚴，緊咬著牙關，對著青峰大輝下跪請求：求他放過冰室辰也。只要能放過他，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青峰大輝起初是很憤怒的， 不懂火神大我為何會對這人如此執著。
　　轉頭看見對方昏死過去的身軀上，破爛的白大褂胸前別著名為〝冰室辰也〞的名牌後，記憶瞬間湧現第一次火神大我喝醉時在他耳邊低語呼喚的那個名字。
　　
　　
　　
　　25.表達愛的方式
　　
　　被青峰大輝推倒在白淨的床舖上時，火神大我心中仍在掛念自家義兄被抽得體無完膚+被挖去一眼的嚴重傷勢，恨不得可以日夜守在他身旁，直到對方脫離險境。
　　火神大我的不專心徹底激怒了壓在他身上的青峰大輝，以至於等火神大我回過神來發現，他已經被雙手高舉銬在床頭，除了身上的襯衫呈敞開狀外， 下半身的衣物都已被對方強行脫掉，胡亂地扔到了地上。
　　起初還不明白青峰大輝究竟想做什麼的火神大我，在下半身疲軟的器官突地被人褻玩，並含入口中舔吮愛撫時， 驚得他踢著腿想踹開眼前的青峰大輝。
　　只可惜失了先機的他只能被用力扳開雙腿，門戶大開地接受對方更深入的撫慰。
　　感覺萬分屈辱跟羞恥的火神大我根本無法抵禦那來勢洶洶的快感， 青澀稚嫩的身子很快便渾身顫抖地吐出了濃郁的白濁。
　　本以為羞辱就這麼結束了的火神大我，在看見青峰大輝吐出他剛釋放在他口中的白濁， 並以那作為潤滑伸手探入他的隱密之處時， 火神大我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同時劇烈地掙扎起來……
　　由最初的怒罵抗拒咆哮，到後面增加越來越多隻手指時，轉變成了恐懼跟哀求。
　　最後，在青峰大輝完全無動於衷地抽出手指，改以自身的硬熱一口氣挺進搗入那狹窄軟穴的最深處時，被狠狠撕裂撐開的疼痛， 讓火神大我一瞬間疼得冷汗直流，同時太陽穴也跟著突突直跳。
　　紅著一雙跟兔子沒兩樣的眼眸， 火神大我瞪著正壓在他身上等待他適應的青峰大輝，決絕而憤恨地說著他絕對不會原諒他今日的所作所為。
　　然而青峰大輝卻只是無聲地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緊接著便開始了猶如狂風驟雨般的激烈抽送──
　　彷彿兩頭受傷的猛獸在彼此互相撕咬般， 這場單方面且強制的性愛，不論是心還是肉體，最終都只落得了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已經、太遲了。……既然不能愛我，那我寧可你來恨我。」
　　──在暈過去前，火神大我彷彿聽見了， 青峰大輝彷彿置身深淵之中， 深沈且絕望的嘆息。
　　
　　
　　
　　26.勝者為王
　　
　　自古以來戰爭都是殘酷的。
　　勝者為王，敗者肝腦塗地的下場放眼古今，都是一樣沒有變過的。
　　青峰大輝從來沒想過他這個戰場上不敗王者的地位還能維持多久，但是，從他認識了火神大我開始， 他就不只一次的想過，或許有朝一日，他會敗在那個人手下，死在他手上。
　　火神大我日後絕對會變得比現在還強上數倍，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在未來兩人以性命來分出一個高下之前，青峰大輝卻覺得其實自己現在早已經輸了。
　　因為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所以從沒想過要將心給交付出去。卻沒想到，早在他自己發現到之前， 便已經深陷感情的泥沼……
　　冰室辰也的出現讓青峰大輝覺悟到，他王者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無關力量，無關地位，關鍵都在火神大我一個人身上。
　　──而他，事到如今已經註定了敗者的身份。
　　
　　
　　
　　27.逃離
　　
　　看著迷暈看守人員並拿著鑰匙站在他面前的桃井五月， 火神大我的表情有著訝異，更多的是迷惘。
　　聽她說青峰大輝因為飛回國內參加年度軍部議事的關係， 這幾天都不在，如果要逃的話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雖一瞬間曾經想過這是不是又是另外一個陷阱，不過直覺卻推翻了這樣的臆想。
　　扛起依舊傷重虛弱的冰室辰也， 火神大我只花了不到10秒鐘的猶豫便決定相信眼前這個如花般美麗，並曾讓自己心動過的女孩。
　　等桃井五月領著他們穿過重重關卡，來到東西日本交接的國境處後， 預期中的分別也即將到來。
　　火神大我在對方離去前叫住了她，並問她為什麼願意這樣幫助他們？
　　桃井五月並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 只淡淡地揚起一抹淒然的微笑。
　　許多年後，戰爭早已結束，但火神大我仍偶爾會突然想起曾經有一名女子在他心中留下過一道美麗的倩影，以及，她最後分別時哀切並似乎有所覺悟的微笑。
　　
　　
　　
　　28.宣佈停戰
　　
　　軍部的年度議會上，青峰大輝難以置信地消化著耳朵剛剛所接收到的消息。
　　因為連年的征戰，來自各方的譴責跟民怨已經累積到了一個極限。所以議會宣佈， 東西日本決定握手言和， 停戰合併成一個完整的國家。
　　為了表示誠意， 在簽訂停戰和約的時候，也需將東日本軍部總司令火神元帥的獨生子火神大我一併帶去，平安送返以示誠意……
　　彷彿墜入地獄深淵的青峰大輝，一瞬間腦袋整個都在嗡嗡作響。
　　至於後續議會上又提了些什麼，爭論了什麼，早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29.不期而至的死亡
　　
　　疲憊地回到軍隊駐紮地的青峰大輝，踏進軍議廳， 瞬間映入他眼底的是單手持槍，坐在椅子上，身軀早已冷僵了的桃井五月。
　　留在桌面上的遺書一肩攬下放走俘虜的所有罪行。
　　在眾人驚愕的唏噓跟惋惜同情的目光下，青峰大輝無聲地上前將桃井五月即使已然逝去， 唇畔仍帶著他所熟悉微笑的身軀摟在懷裡。
　　粗糙的手指輕輕撫過對方被子彈貫穿的太陽穴傷口，早已乾涸凝結的血液因氧化而變得色澤深沈， 一如青峰大輝此刻宛若一潭深水般的死寂眼眸。
　　「…終於，我身邊的人都一個一個的離去了……火神大我也好，你也好， 全部都選擇離我遠去了。」
　　青峰大輝低頭將臉埋入桃井五月那頭跟主人一樣，失去了生命力的粉色秀髮裡，發出低啞並夾雜著哽咽的乾笑聲。
　　直到天黑， 甚至隔日清晨來臨，他都維持著抱著桃井五月屍體的姿勢， 一動也不動。
　　──萬念俱灰。
　　
　　
　　
　　30.回家
　　
　　和冰室辰也互相扶持著，穿越國境，火神大我終於踏上故鄉的土地。而已經時隔多年未再踏上家鄉土地的冰室辰也顯得有些近鄉情怯。
　　太陽從遠方的地平線升起，露宿野外， 一同迎接朝陽的義兄弟二人，額頭頂著額頭，鼻尖碰著鼻尖，指掌交握，十指緊緊相扣，彼此溫柔地相視而笑。
　　
　　「──歡迎回家， 辰也。」
　　「……我回來了，大我。」
　　
　　自此之後，互相依持， 不離不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