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空發呆,新太郎覺得莫名地感到一股疲憊和無力感。

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嗎?

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覺得如此痛苦呢?

看著手邊自家老媽特地要求自己交給勇介的便當,新太郎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用什麼表情、什麼樣的口氣將便當交給對方。

───在那傢伙身邊,已經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而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調整好心情,戴上沒心沒肺的面具,自己仍是花叢中間過,半點不沾身的新太郎。

儘管仍舊在校園內抱著美女們嬉鬧,但是,目光卻總不受控制地在萬頭鑽動的人潮中搜索那抹耀眼的燦金…

原來自己真的這麼犯賤,明明隨手一抓,到處都有自願獻身的美女,卻偏要把心交給那個人…果然自己打從在幼稚園的時候就已經把心遺落在那人身上了吧?

 

一直…忘了該去要回來。

 

就連現在,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討回來了…

而像自己這樣一個早已沒了心的人,又怎麼能夠再愛其他人呢?

於是,新太郎剎那間明白了神咲的話。

自己這也算是錯過了吧?

 

本大爺的人生,還真的完全被那小子給毀了,徹底的。

可笑的是,本大爺自詡為情場浪子,卻栽在一個討人厭兼跟自己相同性別的男人身上,這是怎樣?

 

算天譴嗎?

上天真愛開玩笑,把本大爺的人生弄得像場笑話鬧劇,最後到底又該怎麼收場呢?


放在抽屜裡的便當,在教室裡看到勇介笑著收下直美做的便當後,被新太郎刻意的遺忘。

只是,一直以來對自己只會擺出一張冷漠臭臉的傢伙卻對那名女孩展露出讓人怦然心動的笑容…看起來真是礙眼透了!礙眼到讓新太郎怎麼也忘不了。

所以,已經冷戰許久的倆人,在新太郎單方面的找碴下,再一次的在放學後的體育館後方空地上狠狠地打了一架。


…或許,這是自己到目前為止唯一能跟對方有所交集的事吧。

一身狼狽地癱坐在地上,摀著嘴角的撕裂傷,目送對方一邊低聲咒罵一邊撿起扔在一旁地面的書包,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背影,新太郎低頭,忍不住帶出一抹絕望般的苦笑。


 


將便當原封不動拎回家的新太郎,果不其然被自家老媽狠罵一頓。

出乎酒井太太的意料之外,自家兒子居然一反常態的悶不吭聲,只是將自己關在房裡,到了晚餐時間也不出來吃飯,不知道一個人在想些什麼。


到了隔天,新太郎起了個大早,拎著書包漫無目的的逛著。當自己回過神,已經走上昨天看到勇介被威脅的空地。

心裡罵了聲見鬼,雖然自己的確很擔心那小子如果再遇到那群人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不過,一想到自己長了張跟對方相似的臉,新太郎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隨著不安的情緒籠罩心頭,對於自己趨吉避凶的第六感十分信任的新太郎,轉身拔腿想往大路快速移動時,卻撞上一堵肉牆。

「唷,小子。今天來得挺早的嘛,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被賣到銀座讓人上啊?」

昨天早上那個帶頭的人用力推了新太郎一把。

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的新太郎,張了張口想反駁,卻又忍不住在心底慶幸遇到這情況的是自己而不是勇介。

「嘖嘖,還特地把頭髮染黑並換了造型啊…你以為這樣子我們就抓不到你了嗎?」

一旁的跟班蹲下身,用力抓著新太郎的頭髮,強迫他仰著頭。

「呸,我說你們這群傢伙認錯人了!」

被揪得頭皮疼痛的新太郎,伸手想打掉對方的手,卻被其他人從後方架起。

「認錯?你這小子的臉可標緻俊美到令人印象深刻,而且,這裡我昨天留的痕跡還在,說謊也打個草稿。小子,你太嫩了!」

帶頭的傢伙用力拍著新太郎的臉頰,一臉這愚蠢的謊言連三歲小孩都不會信的表情。

 

倒是新太郎自己猛地想起,由於昨天幹架的時候,勇介像是想發洩早上被揍的怨氣,硬是在自己臉上留下傷痕,沒想到居然會因為這種蠢事被誤認?

「你們也不去打聽下,本大爺哪裡像那個…」

新太郎剛想反駁,圍堵他的高利貸卻因為聽到四周有人聲,迅速朝新太郎的肚子狠揍一拳後,將他強押上車。

在昏迷前,新太郎想著自己上輩子該不會是把勇介那傢伙殺了又奸、奸了又殺,所以這輩子才會因為那傢伙倒楣成這樣吧?

 

 

 

 

 

 

───我的媽呀!我該不會是看到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吧?

 

因為是值日生所以必須提早到學校去做準備工作的雄介,為了縮短時間所以抄捷徑而從這條人煙罕至的小巷道經過…結果卻親眼目睹新太郎被人打昏押上車的情形。

 

一臉慘白地摸向自己口袋準備掏出手機報警,結果摸了半天卻找不到自己的手機…雄介這才想起,今天一早睡過頭的自己因為慌慌張張出門,所以將手機遺忘在床頭忘記拿了。

 

眼看那群放高利貸的人所開的車已經揚長而去,雖然自己打小從沒少過被新太郎打壓欺負,不過有正妹時對方也沒少給過自己好處。

 

自認為是兄弟就該二話不說兩肋插刀的雄介,也顧不得自己已經快要趕不上學校的值日生工作,轉身拔腿便是打算往大馬路跑去找人呼救協助……

 

才剛跑沒幾步,雄介便跟準備和自家母親一起來向放高利貸的人請求放寬還款期限的勇介一頭撞上。

 

雄介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新太郎的死對頭,反正現在趕快找到幫手救人比較重要…所以,在勇介皺著眉,一臉莫名奇妙不解同班的雄介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無比緊張著急的模樣下,雄介已經一把抓住勇介的雙手,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

 

「快…快點報警救救小新!小新他…小新他、剛剛被一群長得活像凶神惡煞的流氓們給強押上車,不知道要把他帶去哪裡……」

 

「是酒井家的小新嗎?」

 

矢島太太聞言一臉訝異,急忙從包包中拿出手機一邊準備報警一邊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小新有和什麼人結仇嗎?不然為什麼會……?」

 

一邊倉促地跟電話那端的員警說明事發經過,矢島太太一邊催促一旁的兒子打電話通知一下酒井家,順便問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線索…

 

勇介悶不吭聲地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雄介,要他自己打給酒井家的人…因為自己跟新太郎交惡的關係,所以自己的手機連絡簿中並沒有新太郎和他家的電話。

 

聽著雄介心急如焚地跟電話那端的酒井太太轉述新太郎疑似被綁架的過程,並從對方所形容的犯人長相中,勇介心中卻油然浮現了一股極不祥的預感。

 

…難道說…抓走那個腦殘敗類的人是那些放高利貸的傢伙?

 

再從雄介所敘述的地點和特徵中比對…勇介一臉錯愕地摀住臉,想起對方和自己可說是有張一模一樣極度相似的臉龐,雖然他們身邊的這些熟人是可以從說話語氣和行為舉止來辨別誰是誰…但若是那些放高利貸的,說不定會將新太郎那傢伙誤當作是自己給押走也說不定…。

 

一想到新太郎極有可能是幫自己當了替死鬼,勇介就忍不住心頭湧出一股莫名的焦躁不安感。

 

雖然那個成天只知道拈花惹草、泡妞愛現的腦殘敗類百分之三百不對自己的盤,昨天更沒事白目來找自己的碴,讓許久已經沒再正面起過任何衝突的兩人狠狠的互幹了一架…但,就這樣見死不救也實在不是自己的作風。

 

───可惡!自己都已經快要自身難保了,偏偏這傢伙還要來淌這一灘泥水!

 

捏拳咬牙,勇介搖頭甩去腦海中小時候每次自己有難或跟人發生衝突時,新太郎總是第一個擋在自己面前,張開雙臂明顯想保護自己的模樣…

 

即使自己已經說過無數次不需要他的保護,那個腦殘的傢伙卻還是笑得一臉燦爛地握住自己的手,說只要是為了他的小可愛,不管再危險的處境他都會義不容辭的替自己一肩扛下…。

 

明明這一次應該是陰錯陽差,或許只是那傢伙倒楣剛好遇上了那些傢伙所以才會被抓去當了自己的替死鬼…但,想起年幼時期兩人總是吵吵鬧鬧的歡樂時光,勇介卻莫名的覺得有些懷念起那段天真無知的純真童年歲月了。

 

「─────…」

 

撇頭,勇介轉身先跟還在替新太郎的安危擔憂不已的自家母親說他大概知道新太郎被抓去哪,他先去跟對方談判看能不能放人…並要雄介替自己保護好自家母親後,盡速連絡警方趕到他們的大本營去。

 

交代安排好一切後,勇介也跟著將手中的書包和身上的制服外套一併脫下交給自家老媽,隨後便發揮他在運動會上百米奪冠的優秀運動神經,一下子便跑得不見人影。

 

 

 

 

 


另一方面,昏沉沉睜開雙眼清醒過來的新太郎忍不住感嘆對方真不愧是高利貸,那下手重到自己的肚子到現在還疼得不得了,讓自己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四周黑漆漆的,突然感到一陣寒冷,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已被脫去身上的學生制服,並被換了一套白色襯衫,下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緊身四角褲。

─────靠,這群死變態,大爺我真的是虧大了!

努力適應黑暗的空間,新太郎想著自己若是可以早點恢復視覺和體力,就多一分逃跑的機會,自己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清木老大,那小子大概已經醒了,應該可以驗貨了吧。」

突然門外傳來陌生的聲音,新太郎全身緊繃,想著待會一有機會,一定要盡全力逃跑。

碰的一聲,門外的亮光讓新太郎直覺伸手遮掩,還來不及實行逃跑計畫,新太郎就再度被人從後方架住。

「嗯,臉蛋挺不錯的。」

一個面貌清秀的男子伸手在新太郎的臉頰上來回撫摸著。

「淺田桑,這次可是高級貨,這身材也挺不錯的唷。」

在新太郎還沒從被男人撫摸的噁心感中回過神,突然胸前一涼,原來是那個高利貸頭大手一拽,將襯衫前排扣子整排拉開。

「喔~嗯,的確不錯,手感也挺好的。」

被稱為淺田的男子面帶微笑的將手往新太郎自傲的胸肌上搓揉著,新太郎覺得自己的胃酸已經快要從喉嚨衝出來了。

「你這死變態,趕快放開大爺我!!!」

新太郎奮力想掙脫,不過被兩名大漢架住,這行為基本上只是讓自己的胳臂活受罪罷了。

「男孩子有活力真不錯~」

淺田笑著朝在一旁待命的自家保鑣勾了勾手,對方即刻會意地畢恭畢敬提了一桶冷水過來。

接著,淺田慢條斯理的將整桶水緩緩的從新太郎頭上澆下,原本就單薄的白襯衫,隨著冷水澆下的動作,此刻正濕淋淋的貼在新太郎身上,那若隱若現半透明的視覺衝擊,讓人產生了有種想將襯衫用力撕開的衝動。

「唔…」

被猛然淋了一身冷水,新太郎忍不住打了個顫,渾身上下起了雞皮疙瘩。

而淺田扔開水桶後,一手擰轉著新太郎胸前的紅蕊,另一手則順著水滴一路向下,探入新太郎底褲之內,帶著濃厚情色意味地往後搓揉著新太郎的臀。

「嗯,這次果然是極品貨,讓我調教個幾天後就可以競標了。清木老大,依照我多年的經驗,這個出價應該可以超過他欠你的那三百萬。」

在新太郎漲紅著臉狠瞪對方下,淺田抽回手,拿出白色的手帕緩緩擦拭著手上的水珠,末了,還特意在對方面前將手帕拿起來聞了聞。

「小勇介,這幾天我會讓你了解被疼愛的滋味唷。」

從來沒被這樣對待過的新太郎,惡狠狠的想著自己到底要先澄清對方認錯人,還是要先罵對方死變態?

由於剛才的掙扎,讓新太郎雙臂疼痛不堪,已經沒有力氣繼續掙扎了。

 

更甚,新太郎已經有種算了的衝動,搞不好自己最後會稱霸銀座,變成NO.1也說不定……

只不過,為什麼大爺我要頂著那娘娘腔的名字?!要當NO.1也該用本大爺自己那帥氣的名字才對。

對於自己居然走神到計較這種小事上,新太郎苦笑了下。

 

或許是這兩天的發現讓自己的精神太過疲憊,又被這群人拳打腳踢折騰著,新太郎昏昏沈沈的趴在地上,穿著濕透的襯衫發著抖。

想著等到大家發現自己失蹤都不知道會是多久以後的事,自己搞不好都已經稱霸銀座也說不定。

 

悲哀的想著,新太郎在黑暗中微弱的嘆了口氣,不知道那不良會不會發現自己失蹤的事?

想到對方搞不好會大肆慶祝擺脫了自己,新太郎忍不住對想到那畫面的自己感到生氣。

滴水未進的被關在黑暗陰冷的房間,新太郎慢慢將自己縮成一團,意識漸漸地模糊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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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荷狐太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