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在大馬路的天橋上跟昨晚在夜店認識的女人以一個吻充當告別,一名年輕俊美的男人背對著還喊著要自己再打電話給她的女人揮揮手,表示有空再連絡後,從口袋掏出一包菸,拿了一根叼在嘴邊,點燃。
  
  望著天色乍亮的天空,他像是想起了甚麼般,嘴角緩緩地浮現一抹空虛的淺笑,然後呼出一口白煙,一個人隻影形單地走下天橋,很快地便混入車站前方一堆趕著上班上學的人潮中,隱沒了身影…。
  
  他是酒井新太郎,23歲,單身,無固定女友,沒有特定交往對象。
  
  高中畢業後便決定了就職這條路,雖然是這樣,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未來到底打算做些甚麼,終日渾渾噩噩的用他那張還算不賴的皮相泡妞,偶爾兼職幾個打工,有時候也會在缺錢用時到朋友介紹的男公關店客串一下賺賺一些零用金…
  
  不過,那些幾乎已經是變成了過去式。
  
  現在的他,雖然還一樣是單身,沒有固定女友,但,卻有一個特定的交往對象。
  
  而且…現正同居中。
  
  雖說是同居,但因為對方身分特殊的關係,所以一個月會來自己所住的地方也沒幾天……所以,新太郎總覺得與其說他們兩人在同居,還不如說自己是被包養的小白臉還恰當一點。
  
  啊,剛剛忘了說明。
  
  附註一條,包養自己的傢伙並不是哪邊的豪門貴婦或哪邊冒出來的空虛寂寞OL還酒店小姐…而是個男人。
  
  不只是個男人,還是個紅透半邊天、家喻戶曉、俊美無敵又溫文有禮,優雅帥氣到活脫脫向是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王子般人物!
  
  
  
  拿出男人之前交給自己的備份鑰匙,新太郎在走出大樓電梯後拐個彎,往這一層只有兩戶人家的豪華公寓大樓其中一扇門扉前停下腳步,先以感應門卡解鎖,再將鑰匙插入門孔轉動開了門。
  
  新太郎表情慵懶地在玄關脫了鞋,也懶得再去將鞋子擺好任其亂丟,反正這屋子裡除了自己跟那傢伙也不會有其他人出現…
  
  ───自己,只不過是對方一時興起所飼養的寵物罷了。
  
  走進昏暗的客廳,新太郎也懶得開燈,直接將身子給撲到沙發上,抓來沙發上的抱枕便是一臉愛睏地蹭了蹭。
  
  每晚,只要男人沒有事先打電話說要過來的時候,新太郎總是一如往常的在外頭廝混到天亮才會回家。
  
  不管是上夜店、泡舞廳、打撞球、飆夜車…甚至跟剛認識看得對眼的女人來個一夜風流,只要是能打發漫漫長夜的消遣,對新太郎來說都不過是一種排遣寂寞的手段罷了。
  
  …對,寂寞。
  
  即使自己再怎麼不願承認,唯一能解釋自己為何不願一個人待在這個奢華公寓大樓獨自度過漫長黑夜的理由,除了寂寞再無其他更好的解釋。
  
  ───愛,是一種很廉價的東西。
  
  一直以來,新太郎都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遇上了那個第一次見面便突然開口要自己成為他情人的男人後,新太郎更是深刻體會到───愛情,真的是廉價到送人都被不屑一顧。
  
  悶悶地自抱枕中探出頭來,新太郎瞇著雙眼在茶几上摸索著電視的遙控器,然後開了電視。
  
  電視上正好播放著由一名偶像男星所代言的女性用品廣告,看著廣告裡頭對方那張笑起來溫文儒雅又醉人心魂的俊美微笑面孔,新太郎簡直越看心底越有氣,猛地再度關掉電視,翻身改仰躺在沙發上,伸出左手手臂遮住眼前的視線,皺著眉頭閉上雙眼…
  
  笑笑笑…山下智久你笑屁啊!明明就是個男人卻跑去拍甚麼女性專用品的廣告…媽的還銷售量那麼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果然天生就該賺女人錢,還他媽見鬼的有男人緣!
  
  明明是個陰險腹黑的死變態一枚,為什麼會全國上下男女老少幾乎人人都喜歡這個空有外表的臭男人啊?!
  
  要論外表的話,大爺我可是長得比他好看多了!!
  
  還在心底邊嘀咕地發著牢騷的新太郎,莫名的感覺到臉上跟手臂上好像有一種涼涼的水珠滴到自己的身上?
  
  ───靠!又下雨了。剛回來時外面天空陰陰的,我就知道一定會下雨……
  
  還在心底替上方為何會無端落下水滴這件事找了個合情合理的藉口,新太郎沒有去多加理會,正打算直接先在沙發上睡一覺,晚點再去洗澡回房間補眠時,馬上又感覺上面又滴了幾滴水珠下來…
  
  媽的!這屋子是漏水還是怎樣啊?!為什麼外面下雨裡面也會跟著下雨啊?!
  
  氣沖沖地將手從臉上移開,新太郎睜開雙眼正打算從沙發上爬起來看天花板是破了個洞漏水還是怎樣,豈料天花板還沒看到,便馬上對上一張剛剛還在電視裡頭所看到的男人面孔。
  
  對方似乎是剛沐浴完的樣子,裸著上半身一臉笑得沒心沒肺的模樣,那猶濕還不斷滴著水的頭髮正順著對方貼在脖子上的濕髮沿著他身上美麗的肌肉線條,隨著地心引力不斷往下滑去。
  
  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幅活生生的美男出浴圖,新太郎像是被憑空出現在這屋子內的男人給嚇傻了般,指著對方,毫無形象的張大嘴巴,卻半响也擠不出一點聲音來。
  
  倒是那剛剛還出現在電視廣告上的男人,也是現今正紅遍日本大街小巷的知名偶像巨星,新一代的天王接班人‧山下智久,此刻正噙著一抹足以讓粉絲瘋狂尖叫上三天三夜的邪魅淺笑,一臉戲謔地望著此刻還半躺在沙發上的自家小情人。
  
  「……怎麼,剛剛看電視不過癮,看到太過帥氣的真人後,反而傻掉了嗎?」
  
  「………」
  
  嘴巴一張一合,新太郎在呆了將近快一分鐘後才終於讓突然當機的大腦恢復運作,了解到眼前的那男人是在嘲笑自己。
  
  「你…你這死自戀的變態!真要比帥也是大爺我比較帥,你算哪根蔥啊你!!」
  
  良久,才終於能結結巴巴地反駁對方話語的新太郎,難得羞赧著一張臉,翻身自沙發上坐起。
  
  「是說,你這傢伙甚麼時候來的?我明明沒接到你電話也沒收到你簡訊……唔!」
  
  還想碎念詢問對方何時出現在這裡怎沒事先通知一聲的新太郎,下一秒已經被正站在沙發椅背後的山下給捏住下顎,強迫性地抬起頭,更在只看見上方一團陰影後,嘴巴馬上被堵住,嗚嗚咽咽地再也說不出一句清晰的話語來。
  
  終於放開快被自己給吻到窒息的新太郎,山下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維持著靠在沙發椅背上的姿態,一手愛憐地撫摸著對方柔順的黑髮,一手則順著對方衣領下潛,在新太郎胸前那兩顆紅嫩的茱萸上畫著圈挑逗著…
  
  明明表情看起來是這麼漫不經心,他的聲音也慵懶微帶沙啞的充滿磁性,但…他接下來的問話卻是讓新太郎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有種不寒而慄的毛骨悚然。
  
  「…滿嘴煙酒臭味,還混著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昨晚又去廝混到天亮才回來了?」
  
  「不…那個……只是朋友之間的聚餐………」
  
  從對方的話語中敏銳地得知身後的男人正處在不悅的狀態…而且是極度的不悅。
  
  新太郎僵直著身軀不敢反抗,只能小心翼翼的解釋說明。
  
  「聚餐嗎?」
  
  山下淺淡一笑,剎那間春暖花開,整個人都忍不住隨著他那醉人心魂的美麗笑靨而感覺輕飄飄時,下一秒───
  
  「如果聚餐能聚出你脖子上這塊吻痕,那我倒想看看你都是怎麼跟人聚餐,又是在哪邊聚餐呢…」
  
  隨著山下的手指輕滑過自己脖子後方的動作,新太郎馬上便想起了昨晚那女人確實有在自己脖子後方咬了一下…靠!不會就這樣留下痕跡了吧?!
  
  看著新太郎心虛的馬上伸手遮住脖子後方的動作,山下的眼神更是危險地瞇了起來,同時笑容也越發溫柔燦爛了。
  
  「不…那個……因為聚餐時有一隻大蚊子,我被叮了一下,因為很癢就忍不住去抓他……這不是吻痕,是、是抓出來的……」
  
  在山下充滿閃光的笑容凝視下,新太郎更心虛地解釋著,雖然理由瞎到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更遑論要騙過那個精明成性的大魔王了。
  
  「我、我累了!先去洗澡!晚安…不,早安!」
  
  被看得連頭皮都發麻起來的新太郎急忙自沙發上跳起,趁著山下還沒採取下一步行動前,他已經一邊語無倫次的說明著,一邊像玩線上遊戲喝了加速藥水般地逃進浴室將自己反鎖在裡面。
  
  而山下也沒去制止他落荒而逃的行為,依然噙著一抹讓人看不透的淡雅淺笑,邊拿起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毛巾擦著頭髮,邊在沙發上落坐…
  
  「……蚊子是嗎?那,等一下你面對的可能不是蚊子,而是吸血蛭呢……」
  
  兀自微笑低語著,山下唇畔緩緩揚起一道充滿算計的笑容。
  
  可惜的是,此刻正躲在浴室想著等一下要怎麼逃脫大魔王懲罰的新太郎,並沒有機會看到對方現在那搖頭無奈而又滿含寵溺的表情…
  
  
  
  *
  
  
  
  戰戰兢兢地偷偷將浴室門打開一條縫,很好,地獄的大魔王沒有駐守在外頭。
  
  確認了門外是安全的新太郎這才放心地將一顆濕漉漉的頭顱從門縫鑽出來,又一次左右確認過後,真的沒看到山下的身影在這附近,新太郎這才敢將門整個打開。
  
  以腰間圍著浴巾的狀態,拿一條小毛巾覆在濕髮上,邊擦邊打算回房間用吹風機吹乾時,隱約中彷彿聽見了山下正在和人說話的聲音。
  
  好奇地停下腳步,豎起耳朵,新太郎停下手邊正在擦拭濕髮的動作,躡手躡腳地往聲音來源的客廳摸過去,躲在轉角處遠遠瞥見山下正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拿著行動電話,微瞇起眼,一臉的放鬆愉悅神情,似乎正在和誰說話對談的樣子。
  
  「…是嗎?莉奈又跑去你那邊了啊……」
  
  玩著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山下輕笑著,一臉的幸災樂禍。
  
  「嘛…這不是很好嗎?反正表姊弟結婚又不犯法,既然莉奈都喜歡你勝過我這個親哥哥,為了我親愛的好妹妹,我也只好忍痛放手將你讓給她了啊~」
  
  模糊中只能聽見電話那端傳來暴跳如雷的怒吼,彷彿是在叫山下不要再跟他開玩笑了的樣子。
  
  「我可愛的小勇介,你這麼吼你親愛的表哥真是太傷你溫柔表哥我的心了~我明明這麼的愛你……」
  
  又一連串模糊的咒罵從話筒中飄出,新太郎雖然因為相隔太遠而聽不清楚,不過大概也猜得出來對方說的八成是一堆不堪入耳的髒話吧。
  
  「…知道了知道了,莉奈那邊我有空會跟她談談的。作為跑腿的代價,隔空送給飛吻給你親愛的表哥也不過份吧?」
  
  忍著笑,山下依然樂此不疲地逗弄著電話那一端的小表弟,畢竟從小到大,玩弄欺負他已經是成為自己最大的消遣跟樂趣。
  
  雖然現在因為各自事業與學業關係而鮮少連絡,而山下自己也收斂了許多這種動不動就想逗逗暴躁易怒的小表弟念頭,不過,偶爾還是會忍不住繼續口頭上虧他一下…畢竟自家的小表弟每一次的反應都是那麼的有趣玩不膩。
  
  「…─────」
  
  錯愕地望著對方連一聲再見也沒有便是直接切斷了通訊的手機,山下愣愣地看了一眼,隨即忍俊不住,臉上淺淺的微笑漸深,甚至演變成在新太郎眼中無比寵溺愛憐的溫柔笑意。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新太郎都快覺得自己胃中的酸水已經快要淹沒自己了。
  
  他知道山下剛剛通電話的對象是誰,對方是小山下三歲的表弟,目前正就讀東京大學法律系二年級,有著一張跟山下極其相似的俊美面孔。
  
  不一樣的是,他的膚色比山下略加黝黑,左耳還打了三個耳洞,頭髮也故意弄成一邊高一邊低的性格髮型,眼神兇狠態度冷漠,看起來就是一副不良少年的樣子。
  
  之前自己就曾經在山下的手機中發現這名少年的照片,那時他正一臉不爽地被山下攬著肩膀,強迫跟山下一起用手機自拍合照了一張相片。
  
  也是在那時,自己好奇問過山下對方是誰時,山下一臉像回想起甚麼甜蜜往事般的說著那是他表弟,然後便再也不願多說了……
  
  雖然那時候的自己是半信半疑,不過既然山下這麼說那他也只能相信…如果不是有一天山下喝醉了,摸著自己的臉卻喚出他家表弟的名字,也許自己還會天真的相信他跟他只是所謂的單純表兄弟感情。
  
  可事實證明,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就像山下會抱著自己、親吻自己、甚至在床上做愛時也會溫柔地在耳邊訴說著溫柔的甜言蜜語…可是,他最多也只會說多麼喜歡自己現在這讓人忍不住想好好疼愛的表情,卻從不曾說過任何一句關於“愛”的言語。
  
  愛情…對自己來說是廉價而不值錢的。
  
  然而,那對山下來說卻是沉重到無法輕易說出口的承諾……
  
  唯一聽見他對人說過“愛”這個字句的,也就只有他那個所謂的小表弟而已…即使是以玩笑的語氣說出,自己也知道,那不過是山下無法誠實的朝他說出自己真實的心意,所以只能藉由這種說笑的方式傳達給對方。
  
  ───明明早就該猜想到的。過去就曾經有過多次足以讓自己懷疑的疑點,只是自己一直沒去深究也不願多想…
  
  回想起來也對,除了臉蛋外一無長處的自己又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位俊美無雙的偶像巨星青睞?
  
  原因無他,最主要的還是因為自己的外貌跟他以及他親愛的表弟長的過分相似。因為他無法打破禁忌,無法和有血緣關係的表弟成為一對戀人,所以便找個外貌相似的替代品……
  
  只要是長相相似,其實是誰都無所謂…反正,只是拿來充當替身罷了。
  
  自己跟他,雖表面上是一對情人,但實際上說穿了也不過是建構在互利的關係上…自己充當他表弟的替身,他則給自己一個棲身之所與衣食無虞的生活……。
  
  沒有愛,沒有感情,一切只是假象。自欺欺人的假象!
  
  咬緊下唇,新太郎匆匆轉身回到房間,連頭髮都懶得擦乾,鑽到床上便像想逃避現實一般,拉高被子將頭臉都掩得密密實實的,不留一點空隙。
  
  所以,沒必要感覺到心痛,也沒必要感覺到悲傷…這不過是早就已經認清了解的事實。
  
  縱使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已將心給交付出去,但,那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因為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而已。
  
  如此而已。

 

  *

 

  「───小子,你又沒給我吹乾頭髮直接上床睡覺!」

  快睡著的朦朧間,新太郎忽地感覺到有人爬上了自己的床,緊接著被子被掀開…下一秒便聽見對方咋舌低罵的聲音。

  沒有去理會對方拿著毛巾粗魯地幫自己擦濕頭髮的行徑,新太郎只是微微將緊閉的雙眼睜開一條縫,睡眼矇矓地望著山下正托著自己腦袋放在他腿上幫自己擦頭髮的行為。

  「…智………」

  呢喃地低喚著自己對山下的親暱名稱,新太郎彷彿在說著夢話般,模糊不清的嗓音微弱得像在囈語。

  「嗯?」

  漫不經心地拿毛巾擦著懷中戀人的濕髮,山下本意是想進來逼問對方昨晚到底是跑哪邊鬼混去了…結果一進來便發現新太郎已經窩在床上快要陷入熟睡的姿態。

  看到新太郎這樣一臉睡眠不足的疲憊表情再加上一直以來都不懂好好照顧自己的模樣…山下也只能怪自己沒事去攤上了這麼個花心又老愛鑽牛角尖的傢伙,讓自己總是時時刻刻放不下。

  平日要是多念他一句又馬上跟自己鬧脾氣,想要多點時間陪陪他又擔心被他嫌煩…說句老實話,不是山下自誇,從來都是別人將他這個大少爺給侍候的服服貼貼的,只要自己一個吭聲,別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誰會料到如今竟風水輪流轉,換自己去照顧別人,而且還心甘情願的才更要命。

  簡直是極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山下抓起被丟在床下的小毛巾,認命地爬上床替戀人收拾殘局。

  還以為戀人又沉沉睡去的同時,底下馬上又傳來一道微弱的呼喚。

  「…智…你愛我嗎?就算只有一點點…愛我,好不好?」

  一愣,望著靠在自己腿上雙眼濕潤,一臉快哭了的表情的戀人,山下卻是緩緩揚起一邊唇角,俯身,低頭,溫柔的吻拂過對方微濕的眼角。

  「我的新少爺…你這算是在勾引我用另一種方式來好好愛你嗎?」

  「……」

  沒有回話,新太郎伸出雙手環上眼前男人的頸項,主動將唇湊到對方嘴邊,以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渴望。

  已經不再需要任何言語,只屬於情人之間的火熱隨著久別重逢的兩人漸漸燃燒,昏暗的房間內最後只剩一片旖旎春光……

 

  
  
  
  
  
  
  
  
  
  
  
  
  
  
  
  
  ***
  
  發現山新路線裡,雖然跟本人意志無關,但小勇介你還真是永遠都當第三者的角色(爆)
  
  (勇介:關我屁事! ̄□ ̄)
  
  嘛,雖然是小新同學自己單方面的誤會,不過…不這樣的話,小新同學你怎麼賺苦戀同情票,對吧?
  
  所以,小勇介你還是繼續當山新永遠的萬三好了~(粉碎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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