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荷狐神社

[主山龜/輔all龜]《獸王》 - 33
發文時間: 3/27 2009 更新時間: 03/27 2009

（33）

It hurts to love someone and not be loved in return. But what is more painful is to love someone and never find the courage to let that person know how you feel.
（只有付出的愛是痛苦的，但比這更痛苦是愛一個人卻沒有勇氣讓那人知道你的感情。）



『…KOKI,I love you。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原因與動力。』

遙遠而模糊的記憶中，田中聖腦海中唯一還清晰殘留的，便是那美麗纖弱卻又無比堅強的女子。

猶記得，她隨風拂動的紅棕色長髮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模樣；她笑起來，連最嬌艷的花朵都要相形失色；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無一不是上天精雕細琢出來的完美傑作。

曾經，她是他的天，他的信仰，

他的生命唯一存在。

也相信，她會如同她所言一般，

永遠永遠只屬於自己一人。

是的，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這麼說的。

她愛他───

一如他始終未曾說出口，也不曾回應過她，那深埋在心底的感情。

就像看不見星星與月亮的黑夜；就像包容一切卻又反覆無情的大海…那樣的深沉，

那樣的隱密。



＊



『真是的…KOKI，叫我一聲姊姊有那麼困難嗎？』

帶著無奈的笑意，

美麗的少女搖著頭，

那雙因忙著孤兒院大大小小家事的手，

粗糙而乾裂，但捏著年僅十四歲的田中聖臉頰的動作，

卻反而讓他心底泛起了一絲的甜蜜。

『吵死了！你又不是我親姐姐，再說你也不過大了我四歲，有甚麼了不起的。』

鬧著彆扭，話語粗暴的回應。

明知女子一定會因此又生氣，他卻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僅僅因為，

他欣喜著她為他而牽動情緒的模樣……

那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權利與秘密。

『KOKI！！』

『你看你看，變醜八怪了～』

看著她氣得猛剁腳，拿著毛巾追打自己的模樣，田中聖卻笑了。

笑得那般純粹而滿足，

彷彿擁有了這世間至高無上的幸福…



＊



『……MARIA？』

夜深人靜之時，

田中聖發現了跟院長說要一起出門去籌措孤兒院基金的少女，紅腫著雙眼，恐懼無助地瑟縮在角落，

悶聲啜泣。

在她面前的是年邁的老院長，

壓低聲音，

似乎在苦口婆心的勸著…

『MARIA，別這樣…我知道這樣很委屈你，

但，能被阿卜特王看上可是一種榮幸啊。國王不但不計較你的出身，還願意將妳招攬進宮當侍傭…也說了只要你願意，他會再出一大筆錢幫助孤兒院的營運……』

『所以，

院長你就要賣掉我嗎？將我賣給那個無恥強暴我的男人？！』

忿忿抬頭，

少女怨懟的目光看得眼前的老人一陣心虛低頭。

『──噓。小聲點，別吵醒了其他孩子……』

咬牙，抿唇，

少女低下頭，任憑燙炙的淚水滑過雙頰，悶不吭聲。

見少女沒再有大動作反應，老人再次進行說服…

『MARIA，你也知道…這裡還有許多沒有能力獨立生活需要別人照顧的孩子們，而我們的資金短缺也已經是到達極限了……國王所給的資金，

夠讓這些孩子好好過上好一陣子的生活。你也不忍，

那些像你親弟弟親妹妹般的孩子，就這樣活活餓死或為了求生而誤入歧途吧？』

『……那麼，

這次是賣了MARIA，下次又要換賣誰嗎？』

冷冷的，還在變聲期當中的嗓音突兀地打斷那兩人的對話。

像是對那兩人驚嚇中投射過來的視線視而不見，

聖緩緩走上前去，拉起還縮在角落不斷嘗試後退，甚至不敢看他一眼的少女。

『MARIA，走。你根本沒必要勉強自己去做這種事！』

踉踉蹌蹌地被尚在成長期的男孩拖著走，

女孩的眼中是驚慌，也是羞愧。

她不知道，

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KOKI…等、等一下……』

『………』

像是不容許少女拒絕，聖握緊了對方的手，力道大得幾乎都聽見少女骨頭喀啦喀啦的聲音。

邁開步伐，直直地，走出了自幼伴隨兩人一起長大的孤兒院。

『KOKI！』

幾乎是哀求著，少女哭著自他身後抱住了他，

停止了他繼續前進的步伐。

『不能走…我們不能離開。我們走了的話，其他人要怎麼辦？他們都還小，

院長也年紀大了，沒辦法照顧好他們所有人的啊！』

聽著少女聲淚俱下的請求，

聖卻心如刀割，只能咬牙冷聲反問：

『───你還有心情去管其他人死活嗎？別人都不管你死活了，你還要為了其他人來犧牲你自己嗎？！』

『不是為了別人…不是……』

聖感覺到，自背後環抱住自己的雙手雖然不住顫抖著，

卻無比的用力，

帶著一種無以為名的渴望。

『我只希望…你能真心獲得幸福……這個世界雖然逼迫我們不得不向環境與現實嚴苛低頭，但，我不想放棄，也不想認輸。』

幸福…？

沒有妳在身邊，這還能稱做是幸福嗎？

眼淚急速蓄滿眼眶，聖低著頭，很想大吼質問她，

張口卻發現自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有你的支持的話，我就能夠熬下去的……而且對方也說了，

只是雇傭的話……』

『……你明知道不是那回事的…』

咬牙，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似想緩和心情，那微帶哽咽的聲音卻依舊洩漏了他的心緒。

『…………』

少女沒再說話，她知道，

一但答應進宮，

她將徹底與外界隔絕，甚至，會比前夜被人強押蹂躪有更悲慘的遭遇。

所以，

她只能選擇沉默。

過了很多年之後，

田中聖才明白：有時，沉默傷起人，就和疾揮而來的鞭子一樣，叫人無處可逃。

同時也深刻體會，有時候，沉默也是敘說事實的唯一方式…

聖低下頭，五官皺在一起，即使已經是滿臉的鼻涕眼淚，

他卻依舊強忍著不哭出聲音來，只是執拗地握緊了環在自己腰間上的少女的手。

『…KOKI,I love you。』

悲傷地將臉埋入對方不算健壯的背脊，

少女只能趁現在，

說出自己埋藏在心底許久的話語。

『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原因與動力…』

『…………』

粗魯地以袖子稍微抹一下臉，

聖轉過身，不發一言地狠狠吻上對方───


…那一夜，他們在積滿灰塵的倉庫裡頭合二為一。


少年稚嫩的身軀與少女豐盈的軀體交纏在一起，

隨著少年的每一次挺進，少女的臉龐便不由自主地落下二行清淚。

已經不再是初體驗的她，卻像是初夜般，

充斥著甜蜜與疼痛…

甜蜜的是，

終於能與心愛之人融為一體；心痛的是，今夜過後或許兩人將再無相見機會……

『…MARIA…等我。我一定會去接你…將妳從那個地獄中拯救出來。到時，我會告訴妳我真正的心情……』

一愣，少女攀附住對方滿是汗水的背脊，露出無比甜美的笑靨。

『……嗯。我等你，KOKI…』

不論有多麼痛苦，多麼悲傷，

多麼難以忍受…我都會等著你，永遠。

『不論多久…請不要忘記，我會一直等著你……』

『…啊啊。』

聖眼中落下的淚水滴落在對方白淨的柔軟軀體上，那總是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溫暖身軀，

讓他像膜拜一般，溫柔而小心翼翼地逐一吻過，連指縫間都不放過。

互相許下承諾的兩人，

怕是任誰也沒料到，再會已經是一種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








KOKI先生的過去回想上篇～囧

真沒想到我有也寫BGH的一天…（遠目，雖然是很籠統模糊的帶過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