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龜] 危險遊戲(7)

 

陽光普照,風光明媚,春日微風緩緩透過半開啟的窗戶吹送進來…

而全日本目前演藝圈最紅的頂尖超級巨星.山下智久也在一片寒意襲身中悠悠地醒轉過來。

模糊朦朧中,山下聽見耳邊不斷傳來自己新買的手機正不斷反覆地響著來電鈴聲(因為原先的那支跟著車子落水華麗的陣亡去了),有些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簾,映入眼底的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屋子擺設,熟悉的床…等等,他那溫暖的大床怎變得又冷又硬?

猛地翻身坐起,有低血壓的他一早起來本來就脾氣不佳,現在又發現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抱著被子滾到床底下,強忍著不悅的情緒慢慢爬上床想找自己那支不知道已經響了多久的手機,卻在下一秒,山下目瞪口呆地發現原先應該是屬於自己位置的地方正被龜梨那極度不雅的睡姿給佔據了大半位置…

山下抱著自己的被子站在床邊徹底傻眼,緊接著一股莫名的無名火更直往上竄。

顧不得床頭上第N次又響起的手機鈴聲,原有的起床氣再加上因為一個不該出現眼前的生物卻突然睡在自己的床上,山下幾乎是整個人跳上床扯住龜梨的衣領,以近乎粗暴的方式將他從睡夢中挖起───

 

那個原本應該睡在外面客廳沙發上的死小子為什麼會出現在他臥室啊?!

而且還大大方方旁若無人地睡在他的床上?!

 

咬牙,山下已經受夠了連日來每天早上都發現自己在冰冷的地板上醒來,而他溫暖舒適的大床卻總是被這逃家的野少爺給霸佔的事。

可龜梨卻每次都以他睡沙發睡得腰酸背痛,加上他會認床,所以一直都睡不安穩的這個理由搪塞…還說山下的床跟他自己家的那張床感覺很相像,睡起來很舒服,所以要山下將床讓他,並且要山下自己滾去客廳睡。

身為主人的山下哪肯就範,說什麼都不肯委屈自己去睡沙發,第一天是因為早就打定主意隔天要轟走他所以可以暫時忍耐,但現在龜梨可是變成長住狀態…要自己遷就那小子的任性而天天睡沙發?門都沒有!

後來,山下本以為只要鎖上自己臥室的房門就可以讓龜梨乖乖的認命去睡沙發,結果那小子居然在半夜將他的房門踹爛,一臉明顯睡眠不足的凶神惡煞表情,無視山下被巨響驚醒後目瞪口呆的傻眼表情,逕自跳上床,搶過山下的被子便以極快的熟睡速度陷入夢鄉……

愣了好一會,好不容易才從傻眼狀態回神的山下原本是想將他從自己的床上拖下來,結果卻是他自己反被睡夢中的龜梨給華麗的一腳踹中臉部,難看地掛著二條鼻血滾下床,就這樣昏睡到隔天早上才醒來。

 

因此…從那天起,壞掉的房門修繕費用再度被加諸在龜梨的欠債上。

而山下在龜梨償清欠債前也打死不肯再先出錢去修門好讓龜梨再度搞破壞,也因爲這樣,只要龜梨又嫌睡沙發不舒服害他睡不著的時候,便是註定了山下每天都將在冰冷的地板上迎接早晨的時候…orz

 

「臭小子───我不是說過要你睡客聽的沙發嗎?!你居然又給我偷偷溜進來?!」

還喧賓奪主的把我踹下床…你這小子真是天殺的超會惹人生氣!

「……斗真…再讓我多睡一會………」迷迷糊糊地咕噥著,龜梨歪著一邊頭,繼續著他好夢正酣的春秋大夢。

「╬╬╬」

青筋三連發,山下再一次忍無可忍的正想發難,卻在碰到他的那瞬間又被不知道夢到啥的龜梨給一腳踹得難看地滾下床……

可說是極度狼狽地再度爬上床,山下殺紅了眼,再次揪起那個仍在昏睡狀態中的龜梨,咬牙切齒:「龜.梨.和.也───今天我一定要讓你知道,誰才是這房子的真正主───」

山下話才剛說一半,龜梨已經伸手猛然抱住眼前的山下,同時一個用力便將對方給壓倒在床上,頭枕在山下的胸膛上,帶著規律鼻息的呼吸也清楚地透過對方衣領半敞出來的裸露部分傳遞給對方…

「…RAN…乖乖的別吵……等一下再餵你吃松阪牛排……先讓我睡覺………」

RAN?那是什麼鬼東西?!

瞪著天花板傻眼,胸口上傳來的重量與微弱的鼻息都讓山下清楚明白───龜梨這傢伙根本就是睡昏頭,而且肯定將自己當成什麼大型的抱枕或寵物之類的鬼東西去了!

 

一臉黑線,山下發現自己原先一肚子的火現在已經熄了。

沒好氣地推開還壓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龜梨,山下翻身從床上坐起,正打算下床進浴室沖個晨澡好準備今天一早便通告滿檔的行程時,不經意的一個低頭,卻意外發現原來那個醒著時除了會挑釁人且超會惹人火大生氣的破壞狂龜梨,居然睡著時擁有著一張和他平日孑然不同的純真睡臉。

也許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山下的氣息,所以平時只要有人靠近他週遭三公尺範圍處便自動進入警戒狀態的龜梨,現下可說是徹底的毫無防備狀態。

熟睡中的龜梨完全沒了平日給人銳利且暴戾的凶狠印象,現在的他,帶著如同初生嬰孩般的天真和寧靜…

山下怔怔地望著,猜想:如果這世間真有所謂的【天使】,八成指得就是這小子現在的模樣吧?

 

可是,山下的感動並沒有維持很久,因為,山下的手機鈴聲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便已經停止了響聲,而山下也因為剛剛的起床氣加上被龜梨那麼一攪和,完全忘了自己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這一回事。

所以當他就這麼坐在床上望著只距離自己一個手臂距離的龜梨出神時,屋子裡的室內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錯愕地望著放置床頭的分機電話,山下還沒來得及思索會是誰一大清早就打電話擾人清夢時,電話已被轉接到電話答錄裝置,同時山下緊接著也聽見了自己經紀人暴跳如雷的咆哮:

『山下智久!!你給我跑到哪邊去了?!打你手機也不接,你該不會給我忘了你今天滿滿的一堆行程吧?!別忘了今天是你第一次參演大河劇的演出!雖然只是友情客串,但你的角色卻也有著頗吃重的戲份,再加上那大導演更是曾經提攜你的恩師,你最好是給我準時八點到達拍攝現場!敢遲到得罪人家大導演的話,管你有多紅都會被冠上耍大牌且忘恩負義的罪名的……』

「!!」因為聽見不知道從哪邊冒出來的陌生男人的怒吼,龜梨猛然自睡夢中驚醒,忽然撐起身子抬頭四處張望時,山下已經是滿頭滿臉的黑線,也不等經紀人將訓話說完,便已經直接伸手切掉通訊。

他很清楚的知道他那個經紀人囉唆又長舌,說起教來簡直沒完沒了…與其浪費時間在那邊聽他說教,還不如把握時間快點整理一下好趕去拍攝片場還更有效率一點。

 

瞄了一眼龜梨還在茫然四處尋找陌生聲音的來源,山下也懶得管他,逕自下床去做自己的準備工作去了。

看在這小子今天讓自己見識到啥叫做【天使般睡顏】的份上,他踹自己下床還霸佔了自己床的事就先暫時不和他計較了…嗯,暫時。

 

整理打點好一切過後,山下拿著鑰匙準備出門時,卻在出門前瞥見龜梨正一臉慵懶地端著一杯咖啡賴在沙發上盯著早晨的新聞,半瞇的眼睛仍是昏昏欲睡的神態…

無端皺眉,已經來到門邊的山下又折返來到龜梨面前,搶過他手中的遙控器關掉電視,命令道:「…去換衣服,然後跟我一起去片場。」

挑眉,龜梨抬頭仰望一臉霸道又專制的山下,試問從小到大有誰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當下語氣不佳地頂回去:「你哪家哪戶大爺我幹嘛要照你的話去做?本少爺又不是你的傭人還隨從,幹嘛得跟你去片場不可?」

靠!本少爺出門都懶得帶隨從了,幹嘛你山下智久出門還要人陪?怕迷路找不到路回家啊?= =+

───還不是因為你龜梨和也前科累累,將你單獨留在家裡,誰知道會不會我回來時你將我房子都給燒了也說不定!誰要將你這個活動核彈頭丟在我溫暖可愛(?)的家裡啊?!

內心雖然是從頭到腳將那個活像是瘟神投胎轉世的龜梨結結實實的給批評了一遍,但山下好歹這幾天也多少摸清了龜梨的性子,知道那個頑固又倔強的傢伙明顯的吃軟不吃硬,所以即使是再不爽,山下也只能勉強擠出一抹扭曲的笑容,好在他那張美到脫俗絕倫的臉龐沒讓他的扭曲笑容露了餡。

「……跟我去片場我就請你吃東西。」

 

天要下紅雨了?這隻超小氣的鐵公雞居然捨得拔毛請客?

龜梨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

「…真的?」敢騙我就揍爛你最寶貝的那張臉!

無比誠懇兼一臉誠摯的表情,「真的!我山下智久說話算話。」

「………」

還是不太信任地望了眼前的山下一眼,龜梨歪頭想了想,這幾天因為那隻鐵公雞死都不肯讓自己借錢用餐,害他已經連吃了好幾餐的泡麵,難得這一次那個小氣的娘娘腔主動說要請客,不好好趁這機會吃個夠本就太可惜了……

沒有猶豫很久,龜梨一副特別施恩給山下的嘴臉慢吞吞地從沙發上站起。「───那好吧,我換個衣服馬上就好。」

 

直到龜梨去換衣服,山下臉上一直維持著的溫和無害的笑臉馬上換上一副奸詐狡猾的面孔。

───太天真了…果然是不經世事的大少爺。

揚起一邊嘴角,若是現場有人,肯定會看見山下頭上彷彿冒出兩隻角,背上還有一對翅膀與帶著尖刺的尾巴,一整個壞心惡魔的模樣。

我的確是說過會請客…但我可沒說我會請你吃啥東西。

等去了片場再去跟工作人員A零食餵挑嘴的這傢伙好了…任性又愛偏食的臭小子,隨便丟兩塊餅乾給你,好讓你這個浪費成性的大少爺好好體會一下餓著肚子且吃不到自己喜歡東西的感受。

等著瞧好了,我一定要好好矯正你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少爺習性不可!

在我山下智久的人生字典裡,絕對不允許有【浪費】這名詞的存在!!

 

***

 

白牆灰瓦飛簷,擁有著佔地數萬公頃的巨大寬廣日式古老傳統庭院中,處處可見松林蒼翠,庭院幽靜,殿宇重重。

單獨佇立於湖心中央的一座雅致樓宇,二名穿著低調卻奢華的傳統和服婦女分別端了一盆水與手上捧著一套純白乾淨的男裝式服,小碎步地踏上連接湖心樓宇的石橋,進入那風格獨特、雅致秀麗的建築當中。

穿過一道長長的木造迴廊,二名婦人在一扇繪有桂花與芍藥的紙拉門前停下腳步,彎腰跪坐於門外,雙掌放置膝前,粉白光潔的額頭則叩頂於雙掌之上,同時低語:

「斗真少爺,已至卯時,您本季的淨身周期已經過了。組長請您漱洗用餐過後,便至鳳舞堂見他…似乎是想詢問您有關和也少爺的事情。」

屋內的人靜默了二秒,沉穩而略帶感性的嗓音已經緩緩透過紙門傳入婦人耳底:「我知道了…退下吧,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是。」

將水盆和衣服通通放置在門口處之後,那二名婦人又朝門內的人深深一叩首之後,這才緩緩起身,朝來時路上歸去。

直到婦人們都離開了,紙門這才拉出一道縫隙,同時伸出一隻白淨卻也看的出來是屬於男人的手臂將放置門外的白色式服給抓了進去。

在一陣窸窣的換裝聲過後,紙門再次大開,而這一回直接看見一名俊美且英挺的青年身著純白的式服跪坐於榻榻米上,撩起式服的袖子,斗真以門外的水盆略漱洗過自己的儀容外表後,隨手以手指爬梳過自己的頭髮,順了順直到剛剛都還有些微凌亂的髮絲過後,斗真遂起身,慢步走向早已在石橋另一頭等待許久的ATTUN五人。

 

「…真難得這麼早會看見你們五人同時聚在一起。」微笑,雖然早就知道ATTUN的來意,斗真還是天然的裝傻到底。

「斗真!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的出來?!老大已經急得快要殺人了!你倒好,碰上了你每三個月一次的淨身冥想週期,你躲過了老大的砲轟逼供,卻害慘了我們五人!差一點我們五個都要沒了小指了你知不知道?!」

見斗真居然還跟他們裝傻,仁幾乎是抱著頭慘叫出聲,一想到數天前老大手上那把銀晃晃的武士刀就在眼前閃著恐怖的白光,仁就頭皮發麻,邊在心底詛咒那個自己逃家逍遙自在,卻害得他們這些青梅竹馬的保鑣兼玩伴險些小命難保的龜梨。

心想:這世上難道就沒人可以整治得了那個如惡魔投胎轉生的任性傢伙了嗎?!唯一能制得了他的斗真又偏偏站在他那一邊,寵那小子寵得無法無天!可惡……

面對仁咬牙含恨的表情,斗真仍是維持著不動如山的優雅笑意:「ma…畢竟只是差一點,又不是真的沒了小指,仁你太小題大作了。」

ATTUN共同一臉黑線:等真的沒了小指就太晚了好不好?|||||||||||||||||斗真是被小龜給傳染了整死人不償命的嗜好了嗎?= =+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說這種話……

 

臉上泛起抑不住的苦笑,丸子無奈地開口,道:「相信斗真你也很清楚我們的來意…而且老大知道你今天結束淨身冥想,應該會傳喚你過去見他吧?到時連你也會遭殃的。」

「啊啊…我現在就是準備要去見組長,你們有誰要跟我一起去的嗎?」

斗真此話一出,除了還在拿鏡子看自己的臉今天上妝上得夠不夠完美的龍也外,其他人通通一溜煙的跟斗真拉開一段距離,一致性地將頭搖成了波浪鼓般。

「………」這些沒義氣的傢伙……|||||||||||||||||||||

聳聳肩,明白那幾人是害怕若再被龜梨的爺爺看到並追問為何還沒將他唯一的寶貝孫子給帶回來,斗真也不便強求。

反正他早已想到如何應付當家組長的逼供與詢問了,所以他並不擔心。

 

倒是今天早上慣例的占卜,難得自己一時心血來潮進行了水占……

卻意外的看見一襲女用的紅色和服,以及讓人困惑且不解的一陣兵荒馬亂的情景…?

現在早已經是和平時代,不可能會有戰爭之類的事發生,而離家在外的龜梨更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被捲入戰亂之中…再加上女人穿的紅色和服…?

詭異的線索讓斗真有些不解水占的結果究竟是在暗示些什麼,只希望龜梨能平平安安不要發生什麼事情就好了。

而昨晚臨睡之前的星象占卦也無特別異狀,只顯示出龜梨現在應該是和他的命定之人在一起,而且那人與生俱來便帶著極強烈的幸運,正好與天生便會為身邊週遭人帶來強烈惡運的龜梨恰成互補狀態,所以應當是能化險為夷才是……

話說回來…小龜之所以不肯那麼快回家,該不會就是因為那個與他有著宿命緣分的命定之人的關係吧?

 

側著頭,斗真一邊思索著一邊喃喃自語地朝ATTUN扔下爆彈:「說不定…過陣子小龜一回來,我們很快就要幫小龜辦婚禮了也不一定……」

沒注意到一旁ATTUN五人徹底的僵硬石化在原地,斗真自顧自的走上前去。

然後,不到30秒便聽見身後傳來那幾人手忙腳亂的驚呼…

「哇啊啊啊~仁!你振作一點!」

「啊!!龍、龍也!你的鏡子裂了!!」

「淳,別再笑了!你的笑容都抽筋了!!」

「咳咳…聖你冷靜點…你掐錯人了………」

「不好了!丸子翻白眼了!!快點把聖從丸子身邊拉開…」

……

………

……………

聽著身後ATTUN頓時方寸大亂的慘叫,斗真卻是難得好心情地笑了起來。

呵~其實偶爾捉弄一下這五人也挺有趣的…難怪小龜會樂此不疲的想整他們,看他們超級無奈又疲於奔波的表情。

MA…偶爾為之並不過分吧?就當是小龜不在,我無聊時的一種消遣好了^___^

 

***

 

「………」

龜梨一邊咬著餅乾一邊用充滿怨恨的目光瞪著不遠處正在和導演說話的山下,在心底結結實實的將那個騙人又滿口鬼謊言的死娘娘腔給臭罵了一頓。

什麼叫做請我吃東西…?吃個大頭鬼!

一包難吃的要死的巧克力餅乾就想打發我?山下智久你真是好樣的…

等四下無人時,我要是不揍爛你那張最自豪的臉,我龜梨和也就跟你姓!

憤憤地再度將手中的餅乾塞入嘴裡,龜梨的眼神活像想將山下大卸八塊般的充滿殺氣。

 

不遠處,山下都快覺得自己的背要被龜梨充滿殺氣的眼神給瞪出二道窟窿來了。

好在他山下智久啥不會,就裝傻視而不見的功力練到無人能及的一流程度。徹底將身後那二道明擺著想殺人的目光無視到底,卻在下一秒聽見導演困擾的話語時給瞪大了雙眼…

「真傷腦筋…現在的年輕演員到底都怎麼一回事?居然這麼缺乏敬業精神…雖然只是一個舉無輕重的女配角角色,但也是整部戲中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啊…竟然說因為要結婚了所以就不來= =+偏偏戲服都是照她的身材訂作好的,就算突然要換人也得找到身材夠纖細能穿得上那套戲服的人才行啊……」

導演一邊碎念著一邊吩咐一旁的副導趕快去找臨時演員來頂替一下,同時朝眼前的山下露出一道讚許的笑容:「山下君雖年輕但卻十分懂得禮儀進退之道,而且又脾氣溫和從不驕矜自滿,在演藝圈中要找出像山下君這樣的人已經很少了。瀧澤君當年還真是沒有看錯人呢…」

一聽見瀧澤的名字,山下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卻被他不著痕跡地掩飾過去。

陪著笑容,山下不斷地重覆著沒這回事,是導演您不嫌棄大力提攜才會有今天的山下智久這種話…

導演一邊點頭一邊讚賞自己確實沒看錯人的同時,眼角餘光卻忽然瞥見山下身後,正一臉百般無聊啃著餅乾且四處好奇張望的龜梨;導演眼神忽然綻放奇異的光彩,突然抓住山下的手便問:「山下君,那個少年…是你的友人嗎?」

「啊?」愣了一下,山下順著導演目光看過去,即刻會意對方指的是誰。「呃…算…是吧。」

「好一個清秀漂亮的孩子!真是極品…」鬆開山下,導演逕自大步走上前去,來到龜梨面前,突兀地捧著他的臉便細細端詳起來,隨後還突然伸手往龜梨的肩膀順著身體曲線一路往下摸,來到腰際時龜梨已經猛地一腳踩在導演臉上,鐵黑著臉冷聲道:

「變態老頭你是活膩了還是想找死?居然連本少爺的豆腐你都敢吃?!啊?!」

 

呃,現在到底怎麼一回事?!

山下錯愕萬分地剛想制止龜梨別再使用暴力的同時,下一秒,山下已經驚嚇到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因為導演居然抱著龜梨剛剛踩他的那隻腳,不顧臉上一道明顯的鞋印和一邊鼻孔已經淌下的鼻血,繼續朝龜梨道:「太完美了…就是你!不管是臉蛋還是身材都符合標準,甚至還高過原先的那個女演員……你應該還是學生吧?有沒有興趣打一下工?」

「啊?」打工?那是什麼東西?

「啊?!」打工?!導演你瘋了,你找個破壞狂來打工…你是想要他演破壞城門還是殺人狂的角色啊!?

默契極佳的龜梨與山下同時發出二道疑問的驚愕聲,面面相覷互望一眼,龜梨是指著那個仍抱著他腳不放的奇怪男人以眼神詢問山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山下則是同樣回以困惑不解的表情攤手聳肩表示不了解導演的意思…

 

總覺得…好像又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了的不好預感。

經過多日相處,已經有了深刻體驗與相同認知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在腦海中浮現了一模一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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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荷狐太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