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直升到國中部的兩人,延續著兩人之間的緣分依舊是斬不斷兼理還亂…

 

而上了國中之後開始經歷了青春期,兩人的身高開始有了明顯變化。

 

從幼稚園到國小一直都像對雙胞胎的他們,在進入青春期之後,雖然臉還是一模一樣沒多大改變,但身高體型卻慢慢有了比較明顯的差距。

 

在度過青春期的轉變與變聲期後的新太郎,比起以往更是散發著強烈的慵懶魅力,尤其那總是漫不經心的表情和邪美帥氣的笑顏,讓他在女學生和女教師之間更是人氣越發水漲船高。

 

高挑的個子與完美的臉蛋讓他這國中部校草的名號已經遠颺到連外校女學生都為之瘋狂,每天光是塞滿他鞋櫃跟教室抽屜的情書就多到必須經由後援會高階幹部先替他篩選處理,並有專人替他安排約會日期跟行程…嚴然已經有了一套專屬的企業化管理行徑。

 

反觀另一邊的勇介,雖然個子也一樣抽高了不少,但不知是遺傳因素還是怎樣,每年量身高時總是比新太郎矮上個那麼兩三公分。

 

雖然光看外表是沒多大差異,但看著那白紙黑字的身高數據就是讓勇介莫名的感到在意,即使為了在身高上贏過新太郎而拼死的喝牛奶,不過成效似乎也沒多顯著…

 

另外,相比起新太郎在女生當中的人氣越來越驚人,光是每天的約會人數已經多到排到後年去了,勇介卻總是因為和同性起衝突而每天打架不斷,不管是校內還校外,在國中部可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勇介同樣名聲遠揚,在國中部眾人和教師眼中嚴然已經成為讓人無比頭痛存在的頭號不良分子。

 

雖然和新太郎一樣有張出色的外表,但他的不良身分更在學校解除髮禁,染了金髮後更讓人望之生畏,別說女生不敢接近他,連男生也不敢和他對上眼睛,就深怕一不小心惹怒他就會被揍得不成人形…。

 

到目前為止,唯一敢接近勇介的女孩子,恐怕就只有從小一起長大的直美一個人而已吧…?

 

 

 

今日放學後,老樣子被一堆女孩子們簇擁著的新太郎,再一次的在走廊轉角和同樣帶著一堆小弟跟班的勇介狹路相逢。

 

新太郎瞇起眼慵懶地看著染金髮還穿耳洞的勇介側著頭,一邊聽取旁邊小弟訴說今天哪個人又不要命的對他提出了單挑申請,一邊跟大批人馬堵在自己預備下樓的樓梯口處,似乎沒打算讓開的意思。

 

勇介則一手揉著脖頸,邊聽小弟說明單挑時間和地點位置,邊抬頭看著左擁右抱,後邊還跟著一大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學生的新太郎。

 

見他噙著一抹花花公子般的魅惑笑容,一邊安撫著因看見他們這一夥人而害怕地全湧過去新太郎身邊尋求保護的女孩,一邊停在原地擋在樓梯上方,露出並沒打算先退讓的表情。

 

「………」

 

「………」

 

兩派人馬一見面立刻殺氣十足,火光四射。

 

在勇介那邊的不良學生們先粗魯的叫囂要那群花痴滾開不要擋路後,新太郎那邊還打算裝嬌弱的女孩們也剎那間氣質全失地反擊回去,嬌聲嬌氣的尖叫著你們這群不良敗類才應該先滾開少在那邊礙眼…

 

隨著兩派人馬的爭吵越來越激烈,眼見隨時都會爆發肢體衝突時,新太郎跟勇介卻不約而同地開口制止。

 

「小寶貝們,算了。我們是心胸寬大的人種,別跟這些人計較了~」

 

「夠了,別再吵了。跟女生吵架你們不覺得丟臉嗎?讓個路給女生也是天經地義的吧。」

 

兩邊的頭子既然都開了口,不管是新太郎那邊的女學生還是勇介那邊的不良小混混,通通都不敢再發言地噤了聲,只能不甘願地怒目瞪向對方,並在勇介率先別過頭轉身下樓打算從另一條樓梯上樓的動作中,消弭了這一觸即發的戰爭。

 

而新太郎則依舊悠哉悠哉地享受著女孩子們的包圍,更在那票不良小混混跟著勇介漸漸退散離去之後一邊步下階梯,一邊在和身邊的女孩打情罵俏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到了在一堆髮型特異的不良少年中,一頭金髮相當醒目的勇介身上。

 

「小新,你在看什麼?」

屬於高幹組的悠理,親暱的收了收環住新太郎的手,讓對方的手臂直接貼在自己柔軟的胸前。

「當然是看小寶貝你們啊。走,今天下午想蹺課去哪玩?」

手上傳來的觸感讓新太郎回過神,低下頭親了親悠理嘟起來的小嘴,果然四周一下子便充滿了『不公平~』的抱怨聲。

「放心~小寶貝們都可以得到小新大爺我的香吻,小新我可是最公平的了。」

拋給女孩們安撫的笑容,轉瞬間抱怨聲馬上轉變成討論接下來要去哪狂歡的討論聲。

 

而被女孩子們的抗議聲給轉移了注意力與目光的新太郎,就這麼錯過了勇介回頭時所投過來的視線……


日子總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消失,國中三年期間,兩人幾乎沒有任何的交集。

 

每當大夥以為兩幫人馬會像小學一樣動不動就大動干戈時,兩邊的老大總是極度有默契的沈默、安撫、離去…

彷彿完全忽視對方一般,讓所有想看好戲的傢伙們大喊無趣,倒是原本提心吊膽的教職員們則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兩邊要是真的打起來,學校大概有一半以上的學生會捲入鬥爭中,這樣子不但事態嚴重,對學校形象也有很大的傷害。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從國中到高中,這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用漠視對方存在的方式繼續著他們彼此之間的鬥爭。



 


「小新,媽媽要去矢島家一趟,你真的不跟嗎?」

酒井太太拎著包包,一手扶著玄關旁邊的鞋櫃,彎著腰一邊朝客廳內的新太郎問著,一邊持續穿著鞋的動作。

「切、我才不要去那娘娘腔的家裡。」

將客廳冷氣開到最強,新太郎把PLAYBOY蓋在臉上,躺在沙發上悶聲說著。

「你這孩子。唉,小時候明明黏著人家不放,現在又在鬧什麼孩子脾氣啊!」

酒井太太一臉無奈的看往客廳方向,心想自家兒子明明外表有正常長大,怎麼內在還是那麼孩子氣?自己都已經減少許多看連續劇的時間了,這孩子怎麼還是這麼戲劇化啊……

「是那死人妖欺騙你兒子我純潔無垢的心靈!」

將雜誌拉高,新太郎轉了身子挪了個舒服的位置,準備睡覺。

「你唷!反正最近不要再欺負矢島家的小勇介了,他們家最近…」

用耳機將耳朵罩住,音樂轉到最大聲,淹沒了自家老媽最後的話語。


───小勇介小勇介,你怎麼不想想你家兒子我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明明小時候是那麼的可愛,現在卻……

 

是說,那傢伙最近的表情還真陰鬱,該不會是欲求不滿吧?


嘴硬的新太郎死也不承認自己在擔心那個滿頭金髮的不良少年,翻來覆去一陣子後,慢慢在沙發上睡著了。

 

夢裡,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圍著小兜兜的小可愛……

 

在這些年間,新太郎不只一次的在心底想過:要是沒有這麼個誤會,自己和那小子還會是現在這樣嗎?

 

 

 

 

 

 

「吶…勇介,你最近怎麼了?都不跟我們大家混在一起了。」

 

不良手下A有點不滿地抱怨自家老大最近總一下課就跑得不見人影,每天在學校上課又都在睡覺,嚴然一副作息日夜顛倒的疲累樣。

 

「就是啊。K高那邊最近又一直放風聲說要找機會讓我們好看…要不,今天放學後去K高堵人,好好教訓一下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好了。」

 

手下少年B一邊將剛從投飲機買來的飲料貢獻上去,一邊獻策提議。

 

接過手下少年C替自己插好吸管遞過來的飲料,勇介一臉愛睏的表情捏著僵硬的肩頸,一邊轉動脖子發出喀喀喀的聲音。

 

「不了…我放學後還有事,暫時都不能陪你們了。K高那群傢伙也不過是群只會說大話的喪家之犬,別管他們就是了!」

 

一口氣將手中的鋁箔包葡萄汁喝光,勇介捏扁手中的空包裝,起身將手中的垃圾神準地丟進三公尺外的垃圾桶裡。

 

「───順便幫我跟英喜說一聲,最近我也沒辦法陪他一起進行樂團的練習了。」

 

扔下要手下少年們幫自己傳話給進高中後新認識並邀自己一起共組樂團的有錢人家可愛小少爺‧緒方英喜後,勇介一個人一邊瞇起眼的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藍天,一邊想著下午乾脆翹課到屋頂天台去睡覺算了…

 

回想起最近發生在自己家中的巨變,勇介就再也沒往日繼續惹事生非的心情。

 

自家老爸因為資金周轉不靈而跟高利貸借了大筆金錢,結果最後生意失敗卻丟下老婆跟兒子兩個人,自己一個人卻逃得不知所蹤…

 

家裡天天都有討債集團上門來逼債,自家老媽也為了還債的事四處奔波,天天以淚洗面又怕自己擔心,總安慰說什麼事都沒有…但自己也不是傻瓜,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哪可能不知道?

 

雖然自己也曾提議過要不自己休學去打工幫忙賺點錢補貼家用,但自家老媽卻說什麼也不肯,堅持要自己完成學業…至少也該有個高中畢業文憑。

 

所以,不忍違逆自家老媽心願的勇介也只能瞞著不准學生課餘打工的學校,利用晚上時間去工地打工賺錢,在白天才利用上課時補眠…反正那些教職員對自己上課中總心不在焉或睡覺也已經很習以為常了。

 

聽著遠方傳來的上課鐘聲,勇介一邊打著呵欠往屋頂天台方向走去,另一邊走廊處準備進教室的青梅竹馬直美望見,本打算叫住他問問近來也有所耳聞的一些關於矢島家的傳聞,但卻被下一堂課的英文老師給叫回了教室。

 

再回頭,已經沒看到勇介的身影了。

 

倒是原本還在教室內跟雄介聊天的新太郎,也看見了勇介一臉倦容地往屋頂走去的身影,還在想著那小子難不成打算下一節課翹課的同時,英文老師已經走進教室喝令還呈現一團亂的學生們回各自的座位坐好。

 

一手搭在雄介肩上,低聲交代雄介幫自己跟老師解釋說他人不舒服在保健室休息後,便趁著還一團混亂的教室內沒人注意到自己時,偷偷地自後門溜出教室,並閃避過巡堂的訓導主任,同樣也往剛剛勇介消失的屋頂天台方向走去…。

 

一邊小心的拉開倆人的距離,新太郎就這麼佯裝一時興起地往天台的方向晃去,中途遇到一些跑堂的女孩,還順手收了不少零食。

邊咬著女孩們貢獻的POCKY棒,新太郎故做漫不經心的表情,輕手輕腳的推開半掩著的鐵門。

微風迎面吹來,陽光照得新太郎眼睛有些發酸,只見那個討人厭的傢伙將制服外套當成枕頭,一臉毫無防備的躺在水塔旁熟睡不已。

金色的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宛如金絲線般隨風輕飄,遮蓋了勇介半張臉蛋。臉上麻癢的感覺,讓勇介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臉後,翻個身繼續睡覺。

那模樣,就像在屋頂曬太陽的金色小野貓。

新太郎躡手躡腳的往勇介睡覺的地方移動,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並不想打破這難得的寧靜。

其實自己早就明白,當初會錯意的是自己,但心底就像是有根刺梗在那,讓自己死都不肯鬆口和對方和好。

隨著彼此逐漸長大,這根刺似乎也跟著擴大,將心捅出一個大洞。

───到底有多久沒仔細看過這傢伙了?

剛上國中的時候,還不時會從周圍的人閒聊交談的對話中知道這傢伙的近況,但隨著彼此間從熱戰轉為忽視的冷戰後,只能偶爾佯裝不經意的看向對方。這情形讓自己覺得在意對方的自己像個傻瓜。

於是,將視線收回,聽不到也看不到,就可以當作自己再也不在意這傢伙了…

明明就有著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新太郎伸出手,隔著將近一公分不到的距離,用手指勾勒對方的輪廓。

相似的眉毛、相似的眼睛、相似的鼻子、相似的嘴,但湊在一起,為什麼就有這麼多不同呢?

似乎什麼都比自己纖細了那麼一點,湊在這張精緻的小臉上,更是讓人覺得下意識的心生…憐愛…?

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新太郎慌張的抽回比劃中的手。

 

難道是陽光太強烈,把自己給照昏頭了?

明明已經知道對方跟自己一樣是個男的,為什麼還有這種荒唐的想法?

一定是這傢伙最近不好好照顧自己,身為本大爺的頭號敵手又這麼不愛護自己的身體,瘦成這樣,更像個娘兒們了,才會害本大爺有奇怪的錯覺。

新太郎像是要堅定自己說詞般的點了點頭,想說服自己不過是一時的鬼迷心竅…剎那間卻突然颳起一陣強風,熟睡的人迷迷糊糊的嘟囔著,不耐地撥開亂飛的髮。

時光彷彿又回到幼稚園的午休時間,自己每天都要跟對方索取午安吻的情況突然就在腦中跑了出來…

鬼使神差地,新太郎以不驚動對方的輕巧動作,緩緩低下身,輕輕的將唇覆上對方因熟睡而微張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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