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荷狐神社

[山龜]《那年夏天》
更新時間: 03/22 2006

《那年夏天》

那年夏天，我們都還過於年少…
以致無法認清，青澀的感情味道。
單純的一個視線相對，交換一個微笑，無從知曉是為誰而這樣的狂亂心跳。
不經意的一個肢體碰觸，對方的體溫隔著布料，清晰感受的到…
我們還是只能若無其事地對著鏡頭露出敬業的微笑。
鏡頭離開後各自別過頭的瞬間，那種無名的空虛，其實不說，

你我都知道…
只是那年夏天，

我們都不明瞭。
在空中交會的不只有視線，肩並肩傳達的也不只是體溫…
有些人、有些事…
不要說穿，繼續朦朧曖昧下去其實也好───

＊＊＊

2004年
夏天

「再靠近點…再近一點。很好，來，露出自然一點的微笑…山下君，你太僵硬了。自然點…再自然點，

很好！」
手臂靠著手臂，

肩並著肩，兩顆頭只差沒直接靠在一起微笑如花，

笑容似蜜。
為了拍攝shop照片，

山下、龜梨以及赤西三人一同換上了和服，跟隨著外景團隊來到一處公園神社取景…
一等到攝影師說了聲OK，山下與龜梨立刻神色僵硬地分開剛剛仍在鏡頭前刻意營造出來的親暱舉動。
而位於山下身旁同樣也是山下大親友的仁，卻仍是在鏡頭離開後，一手勾上身旁友人的肩膀，

同時小聲地以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道…
「P，你是怎麼了？從剛剛我們三人一起拍照時，你的表情跟動作便僵得跟什麼一樣…吃壞肚子啦？」
一臉黑線，

「…我又不是你這有食物沒人性的傢伙，到處亂吃東西。」
「欸欸欸，論愛吃你可是比我還愛吃好嗎？」翻白眼，

仁完全沒發現自己的注意力輕易地被山下轉移，當場不滿地反駁。「而且我今天除了早餐，

可是連個零食都還沒吃到耶！對不對，小龜？」
突然叫住原先坐在山下另一側，此刻正準備拉著和服下擺從台階上站起來的龜梨，仁嚷嚷著要龜梨評評理，

要他證明自己並沒有像山下說的，

有了食物便沒有人性。
龜梨一愣，

停下手邊的動作站挺身子，似笑非笑地望著那兩個仍坐在台階上的人。
「…但也只是今天沒吃罷了，

更何況也是到目前為止……我想大概等下了工之後，仁你一定又會大吃特吃的。」
「小龜……」一臉的無奈與黑線，我是想找你幫腔，不是要你跟著P一起損我啊＝　＝
「噗！」看著仁那種活像踢到鐵板的表情，山下忍不住地噴笑。「說你是笨蛋就是笨蛋，

連你們同團的龜梨都這樣說了，可見你人緣也沒好到哪去嘛！」
「去！你這小子懂什麼。」沒好氣地啐了身旁的大親友一聲，仁再次裝模作樣地撥了一下頭髮作瀟灑狀…「宇宙無敵霹靂天下第一大帥哥．赤西仁怎麼可能會沒人緣？那是因為小龜年紀還小，

所以還不懂得欣賞我這大帥哥的魅力。」
「最好是這樣啦你！」
捶，兩個人又開始旁若無人地打鬧，甚至還以就著和服的姿態使出飛踢攻擊對方…
龜梨懶懶地抬眼望著那兩人在一旁公園的草地上追逐打鬧，山下更因為要踢仁而讓他自己腳上穿的木屐也跟著踢飛出去，引來週遭其他人的一陣哄堂大笑…龜梨看著，默不作聲，

臉上掛著的仍是那嘴角微微勾勒的淺淡笑意。

不遠處，前來探班的中丸買了飲料招手要龜梨過去，對著那個如同自己兄長般溫柔親切的中丸，

龜梨露出了與鏡頭前孑然不同的開懷笑意，表情也第一次出現如同十八歲大男孩應有的生動表情，往中丸和田口等人的方向走去。
山下原先扯著仁後衣領的打鬧動作突然靜止了，

目光追逐著那道穿著深藍和服的纖細身影，表情有些複雜，卻在仁困惑的一聲呼喚中被他不著痕跡地掩飾過去……
一個繼續和親友互相以拳頭相向的方式交流著彼此的友愛，一個則捧著飲料和夥伴談論著等等結束拍攝後要不要一起繞去哪裡…
沒有交集。
只是偶爾在空中意外的視線相對，

一個點頭，一個回以微笑，然後各自轉頭，禮貌生疏的僅止於這樣不冷不熱的距離。

下午的攝影，三個人早已經被折騰到人仰馬翻，龜梨獨自一人坐在長板凳上，一邊看著攝影師指揮著助手要他們幫忙尋找取景的好地點，一邊則靜靜地等待下午的拍攝工作。
閉上眼睛，

午後陽光暖洋洋地灑在週遭身上，枝葉間傳來小鳥的歡聲歌唱，

伴隨著微風吹過葉子所造成的沙沙響聲，

寧靜安穩的氣氛當下讓龜梨身心不自覺地放鬆，

更產生了種昏昏欲睡的衝動。
突然，聽見旁邊石板地上傳來木屐踩地的叩叩聲響，微微將眼睛瞇開一條縫，只隱約看見熟悉的黃黑相間的和服顏色，

隨後便感覺到身旁的空位有人坐下。
「…身體不舒服嗎？」山下雖然極力想表現出平淡隨口關心的語氣，

但卻藏不住話語中的心急與慌亂。
睜開眼睛，雙手手肘撑在膝蓋上，龜梨側頭微身旁表情僵硬的人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不是。只是覺得這邊的感覺很安靜很舒服，想閉上眼睛休息感受一下罷了…山P怎沒和仁在一起？」
「嗯…仁跑去買東西了。那個…不好意思，你慢慢休息吧！」表情帶著些微尷尬，山下一臉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休息的表情想站起來時，卻突然被龜梨抓住了和服袖子的部分。
「沒關係，

反正我也只是無聊沒事做…如果你沒別的事要忙，不如暫且先坐下來聊聊天吧？」
怔怔地望著仍坐在長板凳上的龜梨，

兩人的視線再度交會，卻彼此都看不清各自眼中的色彩與感情。
莫名地，山下覺得心底有種喜悅，但因何而欣喜卻說不上來…
微笑，笑容不自覺地爬上那張美麗端正的臉龐，

重新在龜梨身邊坐下。

那一天，

陽光暖暖灑落的午後時光，山下和龜梨第一次聊了一些比較屬於私人的事。
雖然並沒有聊很久，而且最後兩人還在不知情的時候被攝影師用鏡頭偷拍了幾張照片…
雖然兩人很快便發現且尷尬地又拉開距離，

只是那日午後的溫暖時光，事後兩人雖都沒再提起，但卻不約而同地將那日景色深埋記憶深處，偶爾回想起，臉上便不自覺地洋溢著若有所思的笑。
───僅此而已。

＊＊＊

2005年
夏天

「…你一個人在傻笑些什麼？感覺真噁心。」
NEWS樂屋，

錦戶一邊換衣服一邊皺眉看著山下獨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去想到啥的表情，兀自地傻笑。
「什麼很噁心…」扁了扁嘴，山下回神，

趴在椅背上看著錦戶脫下T恤，同時套上另一件貼身的絲質襯衫，問：「吶，

小亮有過什麼難以忘懷的回憶嗎？」
「啊？」回首，錦戶那一貫凶惡的眼神加上皺眉的神情換做是其他人在他面前早嚇到連聲道歉兼腳底抹油逃跑去了，但偏偏山下是錦戶唯一無法毒舌也凶惡不起來的對象。
所以，

錦戶只是揉了揉太陽穴，臉上明顯寫著『這傢伙今天是去吃錯藥了？』的表情。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吧。」不管歡喜的也好，悲傷的也罷，

不都是因人而異？
「…即使是一個平日跟你自己沒什麼過多交集的人，那也能算在內嗎？」瞇眼，事務所中一向溫柔的山下智久，

最招牌的天使微笑。
───每當這個笑容出現便是沒有好事降臨的時候。
錦戶忍不住又將眉給攏得更緊，快瞇成一條縫的雙眸凶惡到讓不知情的人感覺有種恐怖的殺氣。
「那要看你自己怎麼去界定，不是嗎？」側臉仰頭，傲慢的態度帶著隱隱的焦躁與不耐煩。「───幹嘛，最近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噗！」氣質全失的大笑。「小亮你才是擔心太多了吧？亂想容易長白頭髮喔～」
笑嘻嘻地指著不斷翻白眼偏又拿自己無可奈何的錦戶，山下眼角餘光忽地瞥見手錶上的時間…「啊！糟糕，要趕去DRAMA拍攝現場了…小亮，晚點見囉～CHU♡」
沒好氣地瞪著山下拋過來的飛吻，

錦戶一語不發地目送著山下離去。
背靠著櫃子，怔怔地望著被掩上的門，錦戶的眼神倏然地黯淡…良久，才見他一手攏起散落額前的瀏海，輕嘆了一口氣。
「……回憶…有些時候也是無法說出口的秘密啊……」

門忽然被推開，關８成員的橫山裕從外面探入頭來…
「亮？你在嗎？」
「啊啊…我馬上過去。」
抓起外套，錦戶立刻將剛剛自己腦海中萌生的軟弱想法一掃而空，

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其實，

有些回憶…
只是折磨人卻又捨不得丟棄的秘密。
明知自虐，卻甘願歡喜…
───怨不了別人，只能怪傻得可以的自己。

＊＊＊

「小龜快點！要遲到了！」
前方是中丸著急的呼喊，龜梨捧著戲劇剛殺青所贈送的花急匆匆地往中丸的方向跑過去…另一個轉角處則忽然跑出因為時間快來不及而神色匆忙的山下，毫無預兆地兩人撞在了一起同時痛得抱頭蹲下。
「痛死人了…」
「到底是誰在走廊上跑步的……」
各自口中傳出一連串低語咒罵，轉頭，正想質問對方為何在禁止跑步的走廊上奔跑時，卻在看清對方的一瞬間而有了兩秒的呆滯。
「山P？」
「龜梨？！」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兩人覺得既驚愕又好笑…

───原來事務所中一直被人稱為最溫柔的山P也會罵髒話？
───原來外表看起來一直很冷靜甚至冷漠的龜梨也會有手忙腳亂的時候？

「小龜───」遠遠的，

中丸心急的呼喚再度傳來。
龜梨急忙回應說聲『馬上來了』，隨後便草草地撿起剛掉落在地上的花束與從包包中掉出來的CD。
幫龜梨撿起滾到自己腳邊的MP3主機遞還給他，兩人手心相觸的那一瞬間，有種熟悉的溫度與陌生的悸動。
「小龜───」
又一聲呼喊，

叫得龜梨一整個頭都快痛了。
「…謝謝。」
伸手接過，相視，

微笑。
「不客氣。啊！糟糕，快遲到了！」
回以笑容，

卻忽地想起自己同樣沒立場浪費時間，

尷尬地笑了笑，對方同樣回報理解的笑意。

所以，沒有更多的語言。
擦肩，錯身，就像交岔路口，只是短暫的停留。
一個向左，一個朝右，

各自往各自的方向前進…
即使中途曾因為在意而回首，山下面對龜梨背影時眼神的溫柔沒人發現，

龜梨凝望山下遠去方向時的笑容沒人知曉…
不需要言明也不需要讓任何人知道，指尖的溫度灼熱到讓人想臉紅心跳。
握著掌心中的MP3，龜梨不禁想起，

去年夏天那個午後斜陽的並肩談笑…

或許，這樣的距離剛剛好。
不遠，也不近…
不需要說穿的真相，也不需要虛假的謊言……
淺淺淡淡的眼神交會，心知肚明就好。

「小龜？」
望著臉上帶著莫名笑意出現的龜梨，中丸一臉的疑惑與不解。
「……沒事。」
清淡如風的微笑，

總能在不經意之間讓人失了神。
愣愣地望著身旁近在咫呎的龜梨，中丸清楚嗅到來自對方身上Paco Energy清新柑橘香水味道，微醺的基調禁不住讓中丸有些意亂情迷…

其實，你的想法我都知道…
因為距離你最近，所以總是看著你…也知道你一向清冷的目光追逐的人是誰。
只是，

可不可以讓我自私的保有一點點的希望？
從不奢望你明瞭，只要讓我待在你身邊，哪怕只是朋友的位置也好…
讓我，能隨時隨地伴隨你分享承擔你的喜怒哭笑───

＊＊＊

「接到消息了？」
一走進會議室，

已經坐在裡面的龜梨讓山下臉上又不禁揚起一抹淺淺的笑。
慵懶地回首，抬眼，嘴角的弧度勾勒出一個明知故問的笑意。「…山P不也是？」
「──第一次合作演出呢。」拉開他身旁的座椅，逕自坐下。
「去年SUMMARY那次不算啊？」
「當然不算，

那是兩團合作演出。但這一次卻是我們兩個單獨合作演出，

意義不一樣的^^」
「聽說是校園劇？」
「嗯…好像是小說改編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故事……」低頭，山下認真思索的模樣卻怎麼看都像在發呆。
「是啊…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角色…」

在等待公司宣佈劇組名稱與各自扮演角色的這段期間，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龜梨拿著歌譜，右邊耳朵塞著耳機，

邊聽音樂邊思索新的曲子，偶爾和身旁的山下聊著一兩句前後毫不搭軋的話；
山下則抓著空閑趴在桌上埋頭寫要交給學校的報告，

抓頭咬筆桿苦思的同時，目光有時會停留在身旁龜梨專注的表情上，然後露出會心一笑…

看似沒有交集，

卻又有著相同的默契。
雖然各作各的事，心思卻總會不自主地在意起身邊這個人。
左邊傳來山下身上清清淡淡，讓人放鬆舒服的青草味道……
右邊隱隱散發清香甘甜，

屬於龜梨的柑橘雅致芬芳……
既生疏又熟悉，看似遙遠而又親近…專屬於兩人獨有的相處模式。
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彼此的關係是好還是壞，

只要自己與對方心底知道，這就足夠了。

＊＊＊

三個月密集合作的期間，原先刻意保持的距離卻不得不被催化為不管到了哪裡都是難以言諭的曖昧。
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別說是FANS，連他們各自的團員也跟著起鬨喧鬧，直到二人嘴角抽搐、笑容扭曲、忍受不了…

野豬殺青之後，

兩人馬上又各自投入跨年演唱的密集排練…
一直到過完年，

兩人又像回了從前，

三個月的親暱與曖昧，華麗的只是曇花一現。
因為知道，縱然再怎麼不捨，戲劇終要結束。
但是野豬雖然結束了，修二と彰的感情還是會保留下來…所以不需要覺得失落與遺憾。

＊＊＊

而後，當NEWS被勒令自肅處分時，龜梨給山下發了一封短短的訊息慰問。

【…不要自責，

誰都不希望這種事的發生。如果不甘心，就以自己的實力向所有的人證明，不管是山P還是NEWS，都不是那麼輕易會被擊垮的！】

沒有多餘詞彙的包裝，簡短卻鏗鏘有力的字句卻讓山下夜深人靜獨自拿著手機，坐在床上望著那散發水藍光芒的銀幕，

安靜無聲地掉淚…
有別於他人一昧溫言軟語的安慰，也不像有些人將責任推卸到草野的身上，龜梨的簡訊沒有那些八卦的言詞，

只有要他振作精神力求表現的鼓舞…尖銳到簡直一針見血。
那個總是在工作與表現上追求完美的龜梨，沒有苛責也沒有嘲笑譏諷，更沒有言詞溫柔的關懷安慰…有的，

只是勇往直前向前邁進的決心與勇氣。

其實他是懂自己的…
山下明白。
尤其在這種時候自己更會軟弱的尋求依靠、短暫的逃避現實，但龜梨卻要他放眼未來，不能只依賴於眼前暫時的避風港。

他懂，他也懂。
就算他人眼中兩人只是點頭之交，

就算在他人眼中彼此甚至有著互相競爭的對手意識…
就算外面傳得風風雨雨說他們兩個如何不合與水火不容……
那些都不重要了。
龜梨和也懂山下智久，而山下智久也明白龜梨和也，

這樣就夠了───

＊＊＊

龜梨生日那天，山下發了封祝福的簡訊過去給他。
如同兩人的相處模式般，簡單俐落卻感情深厚…

【修二君，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

可愛生動的繪文字與熟悉的彰式語調祝福，讓龜梨看到訊息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足以媲美沉魚落雁。
慶生會過後，

龜梨獨自拿著手機來到了海邊，因為清晨黎明的大海有著滿載希望的旭日東昇…
回想起至今與山下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雖然交會時間不多，

卻每分每秒都值得珍惜回味感受。

回想起兩人一起拍攝野豬，一起上節目趕通告，一起吃飯排舞忙到天昏地暗卻因為有對方陪伴而臉上總有不自覺的笑容。
回想起兩人一起站上相同舞台，一起參加成年式，

一起和同伴打鬧玩笑…種種的回憶體驗至今回想依舊美好。
是朋友也好，

是對手也好…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許從那年夏天開始早就已經走了樣。

凝視著海平面上的日出，龜梨瞇起眼開始淡淡地笑。
回首，正要回家補眠時卻意外發現不遠處有個和自己一樣大半夜不睡跑來特地看日出的人正好也要轉身離開…
看清對方的面孔之後，微笑對著微笑…
最後也不知是誰先採取了動作，二人同時朝對方走近，直到又即將一次擦肩而過的瞬間，

山下卻忽然抓住了龜梨的手。
動作彷彿重演了那年夏天龜梨拉住山下和服衣袖時的狀況，

龜梨停下腳步，讓兩人的視線又一次在空中對焦。
回想起當時的青澀與時隔快兩年的曖昧，兩人對望，忍不住同時揚起會心一笑。
既然心知肚明便不需言明，一個忽然轉身伸手環住對方肩膀將人攬入懷裡，

一個則重心不穩撲上對方胸膛並順手環上對方腰際……
晨曦中沙灘上，兩人身影重合的陰影，有種春天已至的朦朧錯覺。

那年夏天已經過去，

已成回憶。
但是心動的軌跡卻怎麼也遮掩不了，糾結纏繞了近兩年的曖昧…
此時此刻終於化暗為明───


【終】